第22章 为寻医众人上山 因口气二人遇险(下)
“哎呦喂!”大汉忽然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捂着肚子摔倒在地,翻滚着大叫起来。
主仆二人被吓了一激灵,一下子跳了起来,扭头一看,一个大汉在地上滚来滚去,不由得拍着胸脯问道:“你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身后来了?”
“怎么回事?”
嗖嗖嗖,另外三名大汉窜了过来,手中各个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马三也跟着跑了过来,他推开众人挤到近前,俯身一看可傻了眼。就见地上的那位,呼吸越来越弱,眼看着就不行了,而他的肚子上漏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正汩汩地向外流着鲜血呢。
“是不是你们俩干的?”马三站起身,恶狠狠地冲着主仆二人问道。他们离得远,加上雾气太重,还真就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主仆二人此时也看到了大汉们手中的匕首,吓得浑身发抖,哪敢回话?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马三面目狰狞着,从腰间将匕首拽出,大踏步向主仆二人走去。
“啊!”还没等马三走到近前,身后一声惨叫,紧跟在他身后的大汉猛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扑腾两下后便一动不动了。这下可把马三吓坏了,他扭头便跑。说实话那大汉是怎么死的他根本没看清,这也太恐怖了。马三跑在最前面,两名大汉跟在后面,刚跑出两步,又是“扑通”“扑通”两声响动。马三扭头一看,跟在后面那两人也全部倒地身亡了。这下,马三是肝胆俱破,顿时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雨山二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等到所有人都倒下后,这两人才回过神来。顿时,两声尖利的惊呼响彻了整个峡谷。
“我说你两个就别喊了。”
猛地听到有人说话,雨山二人刚刚减弱的嗓音,再次变得激昂起来。
“停!停!停!”有人大喊道。
雨山二人这才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却是小飞和紫月赶到了。
“啊,是你,一定是你杀了他们!”雨山指着小飞惊呼道。
“喂,你可不要乱说话。这些人可不是我杀的。”
“哦?真的吗?真的不是你?”雨山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信不信由你。”说着话,小飞走向了那几个人的尸体,挨个检查了一遍。
“小飞,你看!”紫月拉了拉小飞的衣襟,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一股白烟正向上升起,发出嘶嘶的响声。小飞疑惑地走了过去,来到近前低头一看,就见几个三寸多长还沾满血迹的冰锥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是……”小飞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地有高人。”紫月皱着眉提醒道。
“嗯。你看我把他找出来。”
“小心点。”紫月嘱咐了一句,便退到了一旁。
小飞向前跨出一步,气运丹田,声如洪钟一般大喝道:“哪位高人在此?请出来一见。”回音在山谷中飘荡着,惊得几里内的鸟兽纷纷逃窜。可是,小飞一连喊了三次,却没有人回应。
“你鬼叫什么?这么大声,我耳朵都被你弄痛了!”雨山大喊道。就在他话音刚落,忽然从不远处的林中传出一声苍老的怒喝:“此乃禁地,尔等还不速速离去!”这声音传来,别人都还好,雨山主仆二人只感到一阵的眩晕,险些跌倒在地,多亏紫月抢前一步,一手扶住了一个。“这又是什么鬼叫?比你可厉害多了。”雨山心跳加快、满面通红,可还不忘了讥讽小飞一句。
“你是谁?”小飞没有理睬雨山的讥讽,反倒是嘿嘿笑了几声,继续问道,“这里是禁地?哪家的禁地?”
“小子,你再废话,那就受死吧!”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哟!你这可有些霸道了啊!这哪是待客之道啊?!”说着话,小飞向前走了几步。
“小子,不要再往前走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不是?”苍老的声音再次警告道。
“还是请你出来见一见,我们还要谢谢你援手之恩呢。”小飞没把警告当回事,继续边走边说着。忽然,前方的树林中,一道光闪了一下,就好像夜空中的一点星芒。眨眼间,小飞感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已然近在咫尺了。
“小心!”紫月惊呼道。
小飞早有防备。说时迟那时快,他将手中的寂灭剑一挥,耳轮中只听到“当啷”一声脆响,寒气消失了。紧接着,小飞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左手连掐法决,口中念道:“净,灭,归,宗,惊,行,寂,忍,破!”小飞每喊出一个字,脚下便会升起一股真气,先是红色的,再是橙色的,紧接着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种颜色的真气交替上升,围绕着小飞的身体不停地旋转着。忽然,那九色真气一阵剧烈地波动,竟然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金色。那金色真气绕着小飞旋转一周,陡然化作了一条金色巨龙,隐隐间还有龙鸣之声响起。
“咦?这是……”树林之中,苍老的声音显得惊奇万分。
就见小飞左臂一伸,中指向前一指,嘴中喝道:“惊破,闪雷诛邪。”金龙直冲云霄,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径直向着树林之中劈了过去。轰,大地不停地抖动着,沙石夹杂着树木的碎片四处飞射,一声惨叫从林中传了出来。“哎呀我的妈呀,劈死我了!”一个身背竹筐的孩童从林中蹦了出来。
“你你你……你想杀了我啊?”那孩童跑到近前停了下来,双手一叉腰,大声指责起来。也难怪他会如此气急败坏,此时的他,一身青色布衣碎成了一条一条的,头发完全散乱开来,还一根根地似针一般向上竖立着,发尖处卷曲,一阵阵焦糊的味道直往人的鼻子里钻,再看孩童的整个面部都变成了焦炭一般乌黑铮亮了。小飞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孩童,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难道你就是林中之人?”小飞拼命地忍住笑意,问道。
“不然还会是谁?”
“没想到你看上去年龄不大,本领还不小。”
“那是自然,我这宝贝厉害着呢!”孩童被夸得心花怒放,便也忘了生气,不由得沾沾自喜地说道。
“宝贝?!什么宝贝?”小飞好奇地问道。
“就是……你问这个干嘛?我娘说了,这宝贝不能随便给人看,会被骗!”孩童眼珠一转,扬着脖说道。
“哦,你娘说得对!不过,我们不是坏人啊!给我们看看没关系的。”小飞哄道。
“那也不给。”
“那好吧!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哼!我才不告诉你。你一定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找到我家去,告诉妈妈我用了宝贝,是不是?我才不上当呢!”
“唉……你这孩子!”小飞也拿他没辙了。
“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我可以考虑告诉你我的名字。”孩童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嘛?我练的是……”小飞刚说到这,紫月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襟,小飞急忙话题一转,说道,“我也不告诉你哦!”
“哼!不告诉就算了。那我走了,告辞!”孩童说完扭头便跑。
“喂,小孩儿,等等。”小飞没有料到这孩子说走就走,急忙喊道。那孩童却并不理睬,眨眼间跑出去几里外,眼看着只剩下一个黑点了。还好在那黑点消失前,隐隐约约传来孩童的声音:“我叫白离。你可记住了!”
“可惜了。”小飞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你还真把他当孩子了?”紫月微微一笑,说道。
“所以我才说可惜了。能修炼到返老还童,他一定是世外高人。白离,白离。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喂!你的功夫真得很厉害,究竟是什么功法?”雨山忽然走了过来,随口问道。
“哼!”小飞扭头便走。
“究竟是什么功法嘛?你告诉我吧!”雨山跟在后面不死心地追问道。
“别来烦我!”小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径直向着还在昏迷中的马三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小飞用脚扒拉了一下马三。见马三没有反应,小飞从溪边打来水,一下子全部浇在马三的脸上。“哎呦我的妈呀!”马三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小飞,顿时坐了起来。“大爷,饶命!”马三以为是小飞出的手,急忙求饶道。
“饶你命不难。我问你,你所说的上山近路可是真的?”小飞一脸严肃地问道。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马三忙不迭地应承道。
“带我们上山!”小飞吩咐道。
“诶,好咧。”马三见小飞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殷勤地招呼着众人,主动在前面带起路来。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了山顶。小飞将马三警告了一番后,也就放他下山了。这一耽搁,时间可就到了晌午。四人欣赏着山顶风光,漫步来到了布家的客厅外围。此时,客厅前的院子内堆满了人。“布粥了,布家布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流立即开始向西奔了过去,大厅前聚集的人顿时变少了。小飞四人趁机挤进大门,进入到了大厅之内。一个青年正坐在大厅正中的一张椅子上,他的面前放着桌案,桌案上摆着纸墨笔砚。对面正坐着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棍,不住地咳嗽着。
“大娘,您这病不能再拖了。我给您开几副药,回去记得按时喝。”青年一边低头写着药方子,一边嘱咐着大娘。
“哎,好咧。我这身子骨啊,是一年不如一年喽。”大娘抱怨着接过青年递了上来的药方,而后慢吞吞地从椅子站起,拄着拐杖离开了。
“下一个。”青年低着头一边整理着纸墨一边喊道。
厅内的人此时都跑出去抢吃的去了,只剩下了小飞几人。见四下已经没人,小飞快步走上前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青年刚收好东西,见有人坐下,于是抬起了头。“呀!是,是你!”青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便是赵家那位……”
“你……”小飞看到青年的面貌也是一下子愣住了,“啊!你是赵老头请去的那位高人,叫……布清,是不是?”
“原来你早就在那。”布清一下子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道,“我哪是高人啊。”
“哼!他当然早在那啦!偷偷跟过去的嘛!”一旁的雨山一咧嘴,讥讽了小飞一句。
小飞斜眼看了看雨山,没有反驳他的讥讽,而是继续向着布清说道:“原来你是布家的人,怪不得赵老头会请你。”
“唉!赵老爷子请我算是失策了!赵家现在如此凄惨,我心里着实不太好受啊!”布清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哦,对了,仁兄昨夜追赶妖怪,可曾有所收获?”布清想起昨夜跟丢了人,急忙追问道。
“那妖怪太狡猾,我被骗了。”小飞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怪不得仁兄。”布清闻言有些遗憾。也许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可否请教仁兄高姓大名啊?”
“我叫虫小飞。大虫的虫,一飞冲天的飞。”小飞洋洋得意地答道。
“扑哧!”一旁的雨山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飞一皱眉问道。
“你笑你大言不惭!还大虫的虫,我看就是一条毛毛虫!”雨山生出小拇指,一扬脖强忍着笑说道。
“你……”小飞气得便要发作。
布清见二人似要吵起来,急忙走上前来,冲着小飞一抱拳说道:“哦,原来是小飞兄。久仰,久仰。不知道小飞兄今日驾临寒舍所谓何事?”
“嗯……我今日带我的朋友来看病。”小飞见布清问起,也知道正事要紧,便压了压火答道。
听说紫月是来看病的,布清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她身上。他急忙让紫月坐下,二话不说便开始为紫月诊脉。这一开始诊脉,时间可就长了。雨山二人闲着无聊,早就离开大厅到外面闲逛去了。只剩下小飞静静地坐在一旁,生怕干扰到布清,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布清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诊断完毕。他眉头紧锁,表情有些严肃。小飞的心情顿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小飞兄,紫月姑娘这病……”布清欲言又止。小飞可就有些着急了,正打算细问,布清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去把我家老祖宗请来。”说完,布清嘱咐小飞和紫月稍等,便匆匆地离开大厅,直奔后堂而去。这可正中小飞的心意,不由得心中大喜,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这布老爷子。怎奈别人家中,不好乱闯,只得陪着紫月耐心地在大厅等待着。没一会儿,布清便陪着布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屋,他就急忙给小飞介绍道:“小飞兄,这是我家老祖宗。紫月姑娘这病还是让老祖宗瞧瞧吧。”小飞二人慌忙起身施礼。布老爷子倒是很随和,他微笑着让小飞二人坐下,没耽搁便直接给紫月看起病来。
“嗯,紫月姑娘的病再拖下去,恐怕就……”布老爷子为紫月诊完脉,面色也沉重了起来。
“求老祖宗救命!”小飞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住地磕着头。紫月见了,也急忙跟着跪倒在地。
“快起来!快起来!”布老爷子急忙上前搀扶起小飞二人,口中安慰道,“容我帮你想想办法。”
小飞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他热切地注视着布老爷子,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老爷子能有办法医治好紫月的病。整整半柱香的时间,布老爷子在大厅中来来回回踱着步,他捋着胡须紧锁眉头思索着。见老爷子如此,小飞的心可就悬起来了。忽然,就见布老爷子面色一喜,双手猛地一拍,说道:“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