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端如同枯叶飘在龙魂面前。
    对方的话，令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这两个女人，可以有一个活下来，感谢本龙的恩泽吧，选择权在你手里。”龙魂继续道。
    楚云端的目光放在龙魂的两只眼睛上，充满怨恨与愤怒，这种选择，他如何做得出来？
    “人类的劣性，在死亡的时候才会最大化，来吧，选择吧。”龙魂轻轻动了动爪子。
    接着，爪尖在楚云端的胸膛撕开一个硕大的缺口：“如果不选，我就两个一起杀。”
    慕萧萧和凌溪都在努力挣脱木龙和金龙的束缚，两女刚刚要说话，就被龙魂的威压把嘴封上了。
    “谁允许你们讲话的？”
    龙魂斜着眼道：“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楚云端的嘴唇没有半点血丝，拳头紧握至今，手指已经深深陷入血肉之中。
    “不选吗？好吧……”龙魂若有所思地道，“那我就先杀一个热热身，先把那个断了腿的男人杀了吧，我看他挺难受的，让他早点解脱。啧啧，本龙真是仁慈啊……”
    话音未落，龙魂的眼睛中，毫无征兆地爆射出一道尖锐的黑芒，如同利刃。
    嗖！
    黑芒一闪而过，宋天成的心脏被当场贯穿。
    鲜血蔓延开来，但宋天成并没有死透。
    “厉害，人类的生命居然如此顽强。”龙魂咂舌道。
    它正沉浸于快乐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威胁。
    这种感觉，是它从未体会到的，纵然是先前楚云端黑化，也只能让龙魂觉得有点麻烦而已。
    可此时的龙魂，真切体会到了一种令自己忌惮乃至畏惧的力量。
    “什么？！”
    龙魂留意到这股力量来源的时候，就发现了，早已半死不活的楚云端，竟是重新站了起来。
    依旧是千疮百孔的身体，然而楚云端手中那把早已失去光泽的剑，却是散发出幽幽的黑暗光泽。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力量，凭什么、凭什么啊！”
    龙魂好像突然发疯了一样，吼吼大叫。
    “那是只有我们太虚祖龙才配拥有的力量，区区下贱种族，为什么？！”
    龙魂又惊又怒，巨大的身躯一扭，大口转向楚云端，赫然是要将楚云端直接吞吃。
    而楚云端剑上的黑色光泽，也是愈发强胜。
    一道道狭长而若隐若现的黑色能量，在悲鸣上缭绕不断。
    这种能量，与龙魂先前施展出的一些能量十分相似。
    可是，比起龙魂的力量，悲鸣上的力量更加纯净、更加难以捉摸。
    “呼嗤！”
    悲鸣上酝酿的能量，陡然凝聚成一轮黑色的弯月。
    这弯月般的剑气，看起来并不是太多锋芒必露。
    可是，这剑气斩在龙魂肚子上的时候，竟是将龙魂懒腰切断。就像一把菜刀，平平淡淡地剁在了豆腐上，接着这豆腐就断了。
    “吼啊！”
    龙魂的大口刚刚落在楚云端的头顶，却被这种断体之痛折磨得狂吼。
    太虚祖龙的吼声，在这无尽虚空中回想。
    恐怖的龙吟，震得空间不断出现裂缝，好似这个小世界将要崩溃了一样。
    龙魂遭受如此重创，更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类斩成两截。
    强烈的痛苦和耻辱，令它忍无可忍。
    “太虚力……为什么、凭什么，区区人类有如此能力？那连祖龙都无法完全掌控的神奇力量，为什么啊、啊！”
    龙魂的两截断躯，快速接上，然后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只是刚刚那道剑气太过可怕，龙魂的伤口处并不能立即长好。
    作为一只太虚祖龙，龙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和震撼。
    那种无数龙族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居然在一个人类身上出现了，而且，这个人类竟是把这种力量融入剑中。
    真正的太虚之力，最纯净的太虚之力！
    龙魂一边恢复断掉的肢体，一边低头看着下方。
    这卑微的人类或许是耗尽了最后的力量，不断向下坠落，这个虚幻小世界没有天也没有地，他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落下……
    “人类，你让我感到了嫉妒。”龙魂的声音中充满阴狠。
    同时，它面前的虚空再次被撕裂一个口子，龙爪深入这个空间缺口中……
    至于楚云端，真的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的那一剑，几乎是凭借本能施展出来的。
    与龙魂战斗了这么长时间，楚云端不止一次体会到了龙魂的力量。
    龙魂最厉害的力量，就是那种玄奥的黑色能量。这种能量，与天地融为一体，看似厚重平静，却拥有无法想象的毁灭性。
    这就是天地的本源之力，这就是天地初开时候，上苍赋予太虚祖龙的力量。
    楚云端隐隐捕捉到了太虚之力的一些精髓，但却依旧无法掌握这种力量。
    但不论怎样，正如一扇始终封死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他对太虚之力的理解和认识，也不再是先前一样毫无头绪。
    而且，他能真切体会到太虚之力的存在。
    就在龙魂施展的一些招式中，的确蕴藏着十分微弱、微妙的本源之力。
    毫无疑问，龙魂只是受到了上苍的恩赐，稍微能粗浅地利用一些太虚之力，却不是完全掌控了太虚之力。
    而刚刚楚云端的那一剑，却是真正最纯净的太虚之力所化。
    在宋天成被贯穿的时候，怒极之下的楚云端，捕捉到自己的体内游荡着一道道神奇的力量。
    如此力量，必然就是太虚之力。
    出剑的一瞬间，他什么都不管，将体内游荡的所有太虚之力全都调动起来，就形成了那一道朴实无华却能斩断龙魂的剑气。
    直至此时，他才想明白，那些太虚之力，应该是先前用于封印亡魂之力的。
    亡魂之力被太虚之力压制成一个球状的事物，这部分亡魂之力溃散了，太虚之力就得以解放开来。
    刚好楚云端已经能捕捉到了太虚之力的存在，于是本能地就将这些力量化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这一击，太过强大，强到龙魂只想立即将楚云端杀死。
    同时，一击过后，楚云端真的是再没有一丁点儿挣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