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云端的逼近，终于，那易铮长老尖声道：“你敢杀我们？注备承受无尽的报复吧！”
    另一位升仙教的魏承也是近乎嘶吼地道：“你今日若是敢动手，必将永远陷入无尽的逃亡，你的楚家所有族人、下人，全部会被杀死！”
    不久前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长老，此时却是如同疯狂的丧家之犬，不断咬人。
    而这种疯狗一样的控诉，显然不能让楚云端产生任何反应。
    “你们……竟然还想把我楚家庄族人屠尽？”楚云端冷冷一笑。
    “区区下等凡人，被屠光也是活该！”易铮双眼瞪大，充满血丝。
    不等他把话说完，楚云端便是手起剑落。
    悲鸣沾血，好似发出一阵满意的情绪。这把神剑，自从受到亡魂的洗礼后，似乎就钟情于杀戮。
    洞虚境高手的鲜血，的确是不错……
    易铮身首异处，尸首却没有坠落下去。大概，这也是尉迟忘故意控制的。
    楚云端先杀一人，倒也不慌不忙，从仙府内取出一块宽大的黑袍，将易铮的脑袋包了起来。
    余下的四人，全程目睹易铮惨死，更是被吓得几乎断气。
    甚至，魏承的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作为升仙教的长老，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毫无反抗之力地等待被人屠杀。
    “楚、小……云端、不不，楚爷爷，你放过我！放过我啊。我们升仙教，对你所做的事既往不咎。不不、不仅既往不咎，还会帮你躲避各种劫难……”
    死亡近在咫尺，魏承一边尿裤子，一边失声道。
    “超级宗门的长老，竟连我楚家凡人的气魄都不如，你这辈子真是白活了。”楚云端冷笑道。
    “楚、楚爷爷教训的是……”魏承想要点头哈腰表示恭敬，却又动不了。
    “你这样的人，不去当狗实在可惜了。”楚云端扬起悲鸣，面无表情地道，“即使你叫我爷爷，但……我才不想要你这样的孙子。若有来世，祝你做一条贱狗。”
    话音落下，悲鸣也是自上而下斩出。
    咔！
    鲜血飙飞，又是一颗人头。
    连斩两人，楚云端越发对尉迟忘感到敬畏。
    在尉迟忘的压迫下，楚云端觉得自己斩的不是洞虚境高手的金身之躯，而是一块豆腐。
    接着，魏承的人头也被楚云端收入黑布之中。
    做完这些，楚云端的悲鸣又指向了孔桃。
    这孔桃虽为一介女流，但骨气比魏承要强多了，她没有求饶，反而是怒气冲冲地直视着楚云端。
    “想不到，我分身几天前死于你之手，今天本体也要死在你手里了。”孔桃咬了咬牙，很是不甘。
    “这……或许就是缘分？呵呵。”楚云端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
    这一次，他没有黑化，而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在杀人。他前两次手起剑落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的本性得到了解放。
    什么狗屁的名门正派？
    什么狗屁的正义人士？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罢了！
    想杀就杀、想灭就灭！
    孔桃看到楚云端脸上丧心病狂的笑容，不禁嗤笑道：“堂堂飞鹤宗弟子，堕落到这般田地，委实是可耻！可悲！”
    “我这算堕落？随你怎么说吧。”楚云端不以为意，反而在同情孔桃。
    如果说他这是堕落，那么，孔桃无疑是始终活在深渊之中却尚不自知。
    “今日我虽然要死，但七绝宗……”孔桃死到临头，知道逃不掉，索性过过嘴瘾。
    然而，楚云端没有继续给她过嘴瘾的机会。
    噗！
    鲜血再次冲出，将悲鸣染得更加血红。
    “我知道，你想说，七绝也不会放过我的……”楚云端淡淡看着孔桃的尸首，冷哼道，“但我，又何尝会放过七绝宗？”
    说完，他转向余下的两人，呲牙道：“七绝宗，升仙教、八荒教……杀我楚家族人，还想灭我楚家家族，我能放过你们？青元派、五灵宗，这两个，我也记住了。”
    余下两人都是满目惊恐，已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们赫然发现，这个楚云端，真的就是一个魔头。
    或许，这个魔头原本是个好人，只不过，好人体内的狂暴分子被硬生生唤醒了。
    唤醒魔头的人，正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他们……
    楚云端没有给对方多余的时间，连斩两剑，再收两颗人头。
    “别担心，要不了多久，你们宗门的朋友就会一起去陪你们的。”楚云端呵呵一笑，自顾自地道，“七绝宗、升仙教、八荒教、青元派、五灵宗……威胁我要灭我楚家？灭吧，我倒要看看，谁灭谁更快……”
    接着，五颗人头便是被黑布包裹着扔进仙府。
    远处的尉迟忘见状，不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人生在世，不在乎寿命长短，快活便可！”尉迟忘大笑一声，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远方飞去，“马上，就要有其他正派的联军来了，赶紧走吧。”
    楚云端点了点头，也是快速跟上。
    当然，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对楚家的旁系族人留言一句：“如今老爷子已经大去，楚家无主，你们都去国都吧。东方皇帝不会亏待楚家人的，至于楚家下人，全都领些钱财，各自找个地方安家落户……”
    叮嘱完这句话，楚云端安心离开。
    他跟在尉迟忘身后，尉迟忘忍不住咂舌道：“楚家破灭，难得你还在意下人的生死。可刚刚，你却将修仙者的性命视若草芥，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佛陀还是恶鬼转世。”
    “该杀之人，必然要杀。而楚家的这些幸存者，算是受我牵连，我自然要给他们指一条生路。”楚云端理所当然地道。
    “好一个该杀之人必杀！”尉迟忘爽朗地道，“怕是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发现，这世间每个人都身怀罪恶，都有该杀之处……包括我，也包括那些正派人士……”
    说到后面的时候，尉迟忘的声音中竟有些怅然、沧桑，仿佛是看破了天地。
    这种语气，不免让楚云端觉得，魔教鬼使殿，恐怕比预料中的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