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缘起缘落
“师傅,等等,我还要去看一下我的兄弟们!”猪八戒那白净的面皮突然窜起一丝激动,说着,唐森猴子也是好的跟着他,转过一个街头,来到另一处甚是热闹的杂耍戏台。
身后一群莺莺燕燕也是一脸跟着白净的猪八戒,不害臊喊着相公相公的话,让唐森一度有些羡慕嫉妒恨。
驻足于挤得满满的人群,唐森等人不能进入,扒开人群伸头望去,看见铺着大红地毯的戏台,一只挂了一串金链子戴个大斗笠的猪在快乐地谈着琵琶,引吭高歌,虽然只是发出嗷嗷的猪叫声,歌声顺着穿过街道的人流而下。歌唱美景,歌唱爱情,歌唱猪的传。
单听普通的猪叫,当然未免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但这只猪的嗓子似乎被人训练过一般,却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却又余音绕梁,富有异样的美感。琵琶弹得诙谐幽默,歌声唱得超凡脱俗。任谁听到这歌声,都要赞得一声歌神。
唐森瞧了瞧猪八戒,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见唐森盯着他,这只猪用一只猪蹄轻轻扶了扶斗笠边缘,另一猪蹄冲唐森身边的猪八戒挥了挥,嗷嗷叫了两声。
“嗷嗷嗷啊!”白净小生发出自然的猪叫声,似是老相识了。
这画风不对啊!!
身后的一些姑娘也是抓耳挠腮的,疑惑相公怎么学猪叫,可芳心一颤,他学猪叫都还是那么帅!
唐森的心境,此刻却是崩溃的和哀嚎的。
这种戏要的是惊爆观众的眼球,一个身穿剪裁得体的泛着异彩,踩着水晶鞋的妙丽女子从幕后袅袅而来,美眸含春,面露深情,激动的抱住那只猪,摸着胸口既感动又自责的呐喊:“朱郎,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了爱我,不惜向妖神交换灵魂,变成猪身……”
一边说着,一边淌下了清泪,将脸铺的红妆都打得凌乱了,梨花带雨的。
“嗷嗷嗷。”那猪的台词是嗷嗷嗷。
那女子感动的抱住,“朱郎,无论你变成什么,我永生永世都爱你如初。”
于是,一人一猪相拥在一起,大红的幕布落下,此戏谢幕。
戏台下,观众们都是哭成一片,显然彻底被感染了,调动起了情绪。
这也行?
“好,今日的《公主与猪》到此落幕,感谢各位看官捧场,金猪戏厂感恩回馈,于五日后的灯会演新戏,《金刚猪猡娃》!”一个主持站在戏台央,优雅的说道。
“好好好。”下面观众热烈的鼓起了掌声,连连叫好。
不一会儿,那只带着硕大金链子的猪蹦了过来,跳到猪八戒的手,用它粉粉嫩嫩的猪鼻子亲昵的蹭着猪八戒的脸,让后者发出少年天真无邪的笑容,好似终年羁旅的浪子遇到了亲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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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翠兰望着白净猪八戒的那副神情,似乎有所触动。
他爱的人,真的好像当年那只……猪!
“嗯,不错,主人,我是当年你小时候在自家猪圈里抱起的那只小猪。”猪八戒叹了一口气,表情不再清冷,变得柔和起来。
“这些年一直在怀念起那段时光,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高翠兰退后了几步,有些失声的说道。
“你还爱他么?爱情的爱。”唐森一个前世今生都还没谈过恋爱的小处男,此刻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的问道。
高翠兰干净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猛的前去,抱住了猪八戒的身体不放。
这一次猪八戒没有躲开,也没有挣脱,任由高翠兰将他拥住,他轻轻的拍了拍这个让他感受过真正温暖,不再是所谓仙佛那看似庄严,慈悲的冰冷心灵,宛如石雕。
他的心是花的,无情的,他的心又是柔软的,不是硬汉无情,而是情未到浓时。
“猪猪,你可以娶我吗?我想做你的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高翠兰握住猪八戒的双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渴望,却又害怕失去。
场下一片哗然,那些观众也是明白了猪八戒的一些往事,没错,他们喜欢猪八戒那副姣好的面貌,可得知他真的是猪,有些犹豫了。毕竟,谁愿嫁给一只猪啊?
猪八戒看在眼里,他那只手掌拥有清净修长的指节,精美干净,抚了抚头顶禁锢,叹道:“佛门也罢,也许这是我卑微的一生。”
猪八戒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有挣扎之色涌动,可还是望向了唐森,对着他点了点头。
“佛门不好么?”唐森嘀咕一声,默念一声佛号,灵台浮起天,将浮躁之气尽数扫除。
猪八戒环视一周。
“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即使你不是猪,他们依旧看你不顺眼。甚至说起来,如果你样貌俊俏,那些人会更看不惯你。更何况,那些人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呢?有个连你是猪都不在乎的人爱你,还要什么呢?”
唐森想去劝高翠兰,高小姐呵呵一笑。
“美丑本无定,不过一皮囊,人兽若有情,怎惧外人言?”
唐森与猴子面面相觑,有些无语了,高小姐你是会玩的。
“然而啊,世俗总归是世俗,”猪八戒这样说“主人,我天蓬本是天地一浪子,从前我贪图享受,今日纵然有温情留存,但是我本性难移,欲放纵天地间,与天地共逍遥,而日子将一个平和安稳,这不适合我。对于女人,我还是花心点好,本来以为走进了佛门这个禁锢,却看到师傅你似乎也不甘于繁缛节,追求快活自在,看来我选对了。”
猪八戒打了个哈哈,让唐森还以为是q版的呢,看来是同道人。
“逍遥,俺老孙也想,可天地本是一囚笼,欲逍遥,先破开这天地,要不然,永远是天地众神的监视存活。”猴子吐尽嚼烂的草根,用金箍棒猛的撑在地面,拄起身子,眼眸突然大涨,金光反耀天地。
“那么……谁敢让我不自由,猴哥我们打谁好了,总可以打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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