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初见时
地下鬼城中,禅约点亮了所有的鬼火,白色的骷髅里,透出淡淡的蓝色灯火,龙骨桥上,刻满了名字,禅约坐在一人宽的龙骨桥上,触摸着那些深深的刻痕,一片雪花落下,他浅浅的笑了起来。
一个男人,身形修长,身着玄衣,衣上有尘土,似是摔过了几跤,他伸着胳膊,向前摸索着,不时还用脚探探地上的路,突然地上有个石子拌了他一下,他身体身体失衡,向前摔去,恰好前面有颗树,他的头刚好不好撞在了树干上,痛的他向后仰去,摔倒在地。正值秋日,他一撞,树上的枯叶散落,同时也惊醒了在树上熟睡的人。那被惊醒的人是禅约。
他一跃而下,落在了,这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身旁,问道:“你没事吧?”
那男子捂着被撞肿的头,他一直闭着眼睛,禅约将手在他眼前试探了一下,发现,他竟丝毫没有反应。
“你是盲人?”禅约问。
那人点点头,双手支撑着站起来,向着禅约的方向站着,他黑发浓密,因太长了有些稍稍的弯曲,他的眉毛一样的黑浓,眉尾微微翘起,还有那双长长而俊美的眼睛,虽然闭着,却不失风韵,他不像是凡人,倒是些许妖异。他细致的皮肤,棱瘦的脸,多了几分书卷气,薄薄的嘴唇有些苍白,微微张着,可能是走的久了微微喘息。
“你这样的眼睛……可惜了……”禅约似有些遗憾。
“我不记得自己的样子了……听你这样说,我应该不是太难看。”那人似是打趣说道。
禅约也笑笑说:“对,不止好看,而是惊心动魄。”
两人同时笑起来,似是久别重逢。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禅约问。
“我来自朔丘,我叫平阴。我眼盲,很久之前,我便从朔丘落了下来,一路走,走过了一座很大的城池,那座城的人很冷漠,他们跟我叫叫花子,还让我滚远一点……可是我看不见,没有办法滚的很远……”
禅约听之,隐隐心酸。他闭上眼睛,感受面前这个人的力量,他的真身是条紫龙,可是他的力量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什么也看不到。
“你……没有修为?”禅约问。
他遗憾的摇摇头说:“我无法凝聚精神和内力……”
“要我送你回朔丘吗?”禅约问。
“不必了,朔丘我不想回去,那里,已经不是我的朔丘了……”
禅约见他眼神迷茫,心中郁结,便没再问什么,他手生黑烟牵住平阴的手腕说道:“如此,便跟我走吧。”
平阴微笑着,礼貌低头致谢。
禅约则只笑了笑,那道黑烟牵着平阴回了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