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2)
“副帮主选这个地方会面,真的好啊,有吃的不说,还不惹人现眼的。”禅了恭维地说道。
“好是好,可是要花钱的呀,就是这一顿少说也要五两银子,你出呀?”王安帮抢白地说道。
“也是,也是。”禅了只得彽声回道。
“你那边打听得如何,有不有消息?”王安帮问。
禅了刚夹起一筷子菜喂到嘴里,见王安帮问,忙不迭的回道:
“有了,有了。”
“什么消息?”王安帮一下来了神。
于是,禅了把发现禅明偷画的事说了一遍。
“那画肯定和藏宝有关,他看画了后就贼眉贼眼的,到处再找什么,我跟了好几次,差点就将那画偷到手了。”禅了加油添醋地说道。
“照你这样说来,那画一定是有问题的了。难道那是一张藏宝图?”王安帮思忖着说道。
“一定是,一定是。难怪那老和尚打死都不说把宝藏在什么地方了,原来是画了图留给他。”禅了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这么说来,就是如此了,那么,你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那张图搞到手。”王安帮说道。
“要得,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一有机会我就下手。”禅了说。
“没有机会,你要制造机会,一定想法子拿到。”王安帮强调着。
“是,副帮主。”禅了回道。
“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到时告诉我,找人帮你也行。”王安帮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禅了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心想我发现的事情,如何能让你来抢功呢?口中却说道:
“暂时还用不着,人多了反而会被发现的,那禅明精得很,如被发现了前功尽弃,恐怕今后就更不好找了。”
听了禅了的话,王安帮点了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就加把劲,快一点弄到手吧。”
“好的。”
两人吃了一会菜,干了几杯酒。
“省上又派人来了,说是七个副会长中的一个,是管刑堂的。”王安帮放下酒杯说。
“啊!管刑堂的来这里做什么?”禅了吃了一惊。
“我也不知,只晓得他来也是为了张献忠宝藏的事,据说在省都督府的内线报告,说是官府发现了顺庆府有宝藏的线索,并将那线索报告给了总会长,李庆明才派他过来的。”王安帮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什么线索?”禅了突然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王安帮说。
“是不是藏宝图的事?”禅了又问。
“肯定不是,你那藏宝图我也是今天才听你说的,他们那里会知道呢。哦,对了,你千万不能把藏宝图的事说给第三人知道啊。”王安帮压低了嗓门说。
“这个嘛,你放心,你知,我知就行了。”禅了也低声地说道。
“哈哈哈。”王安帮会心地笑着。
就在他两低声商议着如何寻找藏宝图的事之时,与他们包房的相邻的包房里,一个人正坐在椅子背靠着两个包房之间的隔墙,一边虽着酒,一边将椅套斜倾靠在那墙上,聆听着隔壁的说话。
偌大一包房,满满一桌酒菜就只有他一个人,原来他包下了这个房间。
此人一袭枣红深色绸袍,头上长辨盘于脑后,面容沉静,略为带着一丝丝微笑,椅子旁边放着一双短矛。手上端着的酒杯一动也不动,正在精神听那隔壁的对话。好一会才将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听得隔壁哈哈的笑音后,才放平了椅子,滑到桌前,吃起菜来,脸上的笑意似乎更加浓了。
这人就是昨夜在西山跟在金玉凤后面一直到清泉山,后被玉凤发现之人。当时玉凤惊骇此人跟她许久都未发现,推断此人功夫不在她之下,而且无法判定他是在跟艾天明还是在跟她。她不认识此人,江湖上很多人都不认识他。
他就是四川江湖中武林高手最多的黑道门派“绿林帮”的四当家,“短矛”简平。
这绿林帮是四川江湖黑道第一大帮,磐扎瓦屋山的响风岭一带,所说有上千人之多,全是各地汇集而去的大盜、小偷、落难高手、被官府追捕的罪犯等。帮主是当年抢劫湖广救济四川赈灾银船的匪首任浩阳,此人原是李自成的部下,李自成被灭后,他逃脱隐身于洪雅,在身边聚集了一些灾民、难民、饥民渐渐地成事,后来抢了官府的银船,索性成立了“绿林帮”,以抢来银子为基础,逐渐发展壮大起来。拉到瓦屋山的响风岭修房造屋,围寨圈地,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江湖人士见此人如此豪迈,又有那种自给自足似乎不愁衣食的生活便纷纷前去投奔,任浩阳在李自成的队伍里呆过,见识广,主意多,在挑人选人上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只挑选那些会武功,讲道义,守本份的江湖人士落草,对那些作奸犯科、凶残恶毒、臭名远扬之人一概拒之。所以,“绿林帮”多年来都相安无事,官府当初也因银船之事前去围剿过,但那响风岭山陡路险,林密草茂,根本无法用兵,也就不了了之,加之后来绿林帮很少出现在江湖上,也未听说做过什么大案子,洪雅一带的治安秩序也从来没发生什么事,所以,官府也就很少过问了。
绿林帮共有五位当家,任浩阳坐首把交椅,但他已年老力衰,很少理事把精力放在了自己养生上面,帮中大小事务都交与二帮主管理。这二帮主高自林乃是一名书生,贡生出身,识文断字,胸有笔墨,颇有见识,对大局形势往往分析判研比较合符实际,绿林帮能长期站稳脚跟,与他的出谋划策分不开的。他深得任浩阳的信任和器重,见高自林比自己能干,人又年轻,也就放手于他了。高自林接手帮中事务后,事事得体,帮中上下井井有条,得到的帮众的拥戴。只是此人武功一般,当年中了贡生后,无钱捐官,生活无着落,心中怨气中伏,不得宣泄,竟生起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