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王者归来
这是一座典型的蒙古风格的建筑,占地广阔,不下于紫禁城。墙高数丈,白色为主,以蓝色的流水纹点缀,殿顶是模仿蒙古包的圆顶风格,画风与宫墙统一。应该说,蒙古文化是北方少数民族文化特征的缩影与代表。由于游牧文明形成的区域、地理、自然环境的差异,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对自然界的认识思维方式以及对事物的审美情趣等都与其它文明有着鲜明的特点,所以它的建筑形态、理念同样具有不同的独特性。眼前这座宫殿就是典型的代表,既有蒙古包的元素,又很好地与当地文化进行了很好的融合。
不过有一点我很费解,明明刚才我身后什么都没有的,这么大一座宫殿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这里到处充满了不可思议,困扰我的问题太多了,实在没必要为这么一个小问题纠结了。
“毛爷,时机已到,是否发兵?”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和宫殿大门有百余米的距离。从这里跑过去需要十几秒,前提是没有任何的鬼来阻拦你。当然,这一假设前提肯定是不存在的。不阻拦?怎么可能嘛。他们就在我们脚下。这些几百年前的“老前辈”这么不离不弃,完美诠释了“冤魂不散”这四个字。
我拿出了两瓶水,用钢钩在瓶盖上钻了两个眼儿,然后各往每个瓶子里撒了半泡尿,拧好瓶盖递给金锁一瓶,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金锁一脸的嫌弃:“我靠,毛爷你太不厚道了,居然还兑水!”
“妈的,你他妈当我是消防栓啊!纯度高的,只怕三分之一都不够。”说着,我把军刀插在腰间,头上戴着矿灯,左手拿着水瓶,右手握着金刚杖,问他:“准备好了吗?”我提前往金刚杖上淋了些尿液。
金锁深吸一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发泄似的喊:“死就死啦,来吧!”
“跳!”我大喝一声,跳下了屋顶。不等落地我就挥开了金刚杖,先把身边的几个鬼打散,给金锁留出落地的空间。金刚杖加上尿液,这玩意抡起来虎虎生风,果然一大片鬼魂被我干倒了,不过它们自我消散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看来这兑水的尿液果然不如纯度高的好使。
“毛爷,我来了!”随着一声大吼,金锁以一个标准的倒栽葱的姿势摔了下来。水瓶都摔碎了,尿液浇了他一身,这小子一脸的恶心状:“喝呸呸呸,毛爷,你最近吃什么了,怎么这么大的骚味。”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好处,竟没有鬼敢近他的身了!
金锁见状,赶紧冲开了一条路。
虽然说这招绝对好使,但我却轻易不敢用。别看是自己的尿,那淋上去的滋味也不好受啊。一个蒙古武士舞着弯刀劈下来,我架起金刚杖挡住,左手使劲一握水瓶,一道兑了水的尿液射在了他脸上。蒙古武士当即倒下,表情十分痛苦。
虽然我们此时的局面占优,但是这些鬼太多了。人没都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和金锁自问身上都不干净,一下子遇到这么多的鬼,没有崩溃已经算是心理素质超强了。
这些鬼斩不尽,杀不绝。当我挡下一柄刺过来的长枪,举起水瓶要往外滋尿的时候,突然发现瓶子空了,赶紧吐了口唾沫,接着飞起一脚。要不是见机得快,我非得挂在这里。
金锁就更惨了,刚才就知道闷着头向前冲,此时身上的尿液挥发干了,已经陷入了重围,他初始还开了几枪。到后来没有装子弹的时间了,干脆就握着枪管,抡起枪托迎战。
我们这样被分割两处,一旦有一个人陷入绝境,另一个必然无法救援。我咬着牙硬往金锁那边冲,我现在知道了,什么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什么项羽率二十八骑冲击灌婴的五千人大阵……不是史学家的美化,就是路边说书人的夸大。有本事叫他们来这里试试!
我丢掉了水瓶,从腰间拔出了军刀,左手刀右手杖,使出了所有的招数。以前上学跟别人打架,我从来不下狠手,什么掏档插眼切喉……现在我是什么阴招都用上了,唯恐落下。可是随着金刚杖上的尿液风干,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现象,普通的武器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军刀也好,金刚杖也罢,劈过去后,他们竟然还生龙活虎地往前冲。
我见此情景,心里也有点儿毛了。金锁那边惨叫一声:“啊——操你大爷的!”他的声音都扭曲了。紧接着,他那边的光源消失不见了。我一下子慌了神,隔着一群鬼在那里喊:“金锁,你怎么了?金锁,应我一声啊!”
这一分心,旁边一个百姓打扮的鬼一爪子拍了过来,我来不及提防,只好就地一滚,右肩重重挨上了这一下。一瞬间,一记黑色的掌印就像是烙铁烙下的痕迹,火辣辣的疼。我的右手使不上半分力气了,金刚杖都拿捏不住了,失手掉落在地。
我将军刀舞成了一道影墙挡在面前,硬往金锁的方向直闯。生生逼开了一条路,来到金锁的身边一看,他已经倒在了地上,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全身乌黑,要不是这熟悉的体型,我还以为这儿躺着一个非洲人。但我来不及给他细细检查了,因为四周围已经围满了鬼。我的右肩疼痛加剧,看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我死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鬼。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这跟以往任何出现的情况都不同。我们被困在迷宫,我可以想办法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后就能脱困。但是眼前的局面,再怎么冷静都没有用了。
有句话说得真对:“阎王好斗,小鬼儿难缠。”阎王好不好斗我不知道,但这些小鬼儿真是他娘的难缠。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松开手,军刀也倒了。打不过了,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与其这样,倒不如死得痛快。我自言自语地说:“最后死在你们这群鬼的手里,小爷也不冤枉了,来吧,动手吧!”我没有心思让自己装得如何大义凛然,我现在明白了,很多人临死前的洒脱,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放弃的绝望。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然而此时,闭着眼睛的我感觉到了一道金光泛起。我睁开眼睛一瞧,面前的鬼魂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大片空地,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对呀,难道刚才是幻觉?可是我的右肩剧痛无比,这种感觉十分真实,连那个焦黑的手印都还在,金锁也是全身黑乎乎地昏死在我身边。
答案很快揭晓了,在远处,一个人挥舞着家伙,金银光交替闪烁,正跟群鬼做着恶斗。
太乾!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久旱逢甘霖是一种怎样的宣泄!我眼看着他被人面鸮抓走了,如今竟然可以平安归来。可以足见其本领如何了。眼前也是一样,刚才我们毫无办法的鬼魂在他面前几乎等同于战五渣。他就像是平常走路一样,只不过双手挥舞着金银双短剑,左一刀右一刀,群鬼唰唰唰唰,接连消失不见。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对手,它们选择了主动避让。当太乾来到我面前的时候,这些鬼魂全都消失了。我热泪盈眶地看着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
不过他目前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已经被撕扯了好几块,头发凌乱,左臂被绷带包扎,血渍随处可见。看来他跟人面鸮之间,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太乾开始一句话都不说,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把扯烂了我的衣服,看了看我肩膀上的伤,然后又看看金锁的,冷冷说道:“进去吧!”
其实我当时最想问的是这家伙有没有治伤的办法,因为这种不明所以的伤势太疼了。但是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忍着疼痛去推开宫殿的大门。不过装样子始终是假的,那种钻心的疼痛还是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太乾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鬼拍手,这里治不好,见到阳光就好了。”
“哦……”我应了一声。但是宫殿的大门太过厚重了,我双手都难以推开,更甭说一只手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门纹丝未动,反而牵动了右肩伤势更加疼痛了。
太乾微微诧异,他示意我让开。我站在一边后,他正对着大门站立,闭上了双眼。我对于这种装逼的行为很不理解,有什么事情就说,实在没必要这么故弄玄虚。不过得承认,他确实救了我们的命,面对一个救过你性命的人,有意见也不好提。
过了一会儿,他上前尝试推了一下,宫殿的大门仍旧紧闭。他右手的金剑抬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跟着飞起一脚,“咣”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我看得不由咋舌,这么大的一扇门,一脚就能踹开,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道啊,我不由地问道:“太乾,你到底是什么人?”
太乾转过头来:“背上金锁,跟我来。”
靠,这话明明是我平时跟金锁说的台词。饶是满腹牢骚,但也不得不听,我背起金锁,跟在了太乾身后,进入了这座神秘的宫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