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说道：“那孙子本来就短，没办法，娶多了伤身。”
    陈晨哪里听得懂这个，足足半刻钟才反应过来，冲着马一鸣娇嗔道：“说什么呢。”
    “嘿嘿。”
    “笑毛线。”陈晨这丫头跟马一鸣时间久了，连马一鸣的口头禅都学会不少，而且越来越彰显湘西辣妹子的本色，说话像是呛人的小辣椒。
    马一鸣一脸懵逼的摊手，说道：“我可没有笑。”
    “胡说，”陈晨没好气的说道：“我可是听见了，再说了，那样淫荡的声音也就只有你能够发出。”
    马一鸣真的比窦娥还冤。
    大白汪汪两声，表示自己也听见了。
    马一鸣恨不得直接上去捶大白两下，好好一个犼，装什么大狼狗。
    “嘿嘿。”
    那声音再度传来，这下已经很明确了，这声音很显然不是马一鸣传出来的，这声音的源头似乎在马一鸣的身后，所有人齐刷刷的朝着马一鸣的身后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头坐在他们的身后，手上拿着一个酒杯，对着酒杯，露出缺少了两颗门牙的牙齿嘿嘿笑着。
    “瘆得慌。”马一鸣下了结论。
    陈晨扭过头，小声的说道：“原来是个傻的。”
    马一鸣刚要点头，就听得那老头一边笑一面拍着手掌，笑道：“噫！现在居然有人不知道祭祀是干什么的，还妄言邪门，怪哉。”
    这句话方言古言和现代语言夹杂在一起，听着叫人醉，马一鸣很奇葩的居然听懂了，他干脆端着那碟瓜子坐到了老头子的对面：“老倌子，说说看，这丰城的祭祀到底是什么？”
    “你们是外地人吧？”老头子眯着一双眼睛，懒散的说道，可那双眼睛里面却偶尔能闪过一道精光。
    这老头，不简单啊。
    “没错。”马一鸣点点头。
    丰城的流动人口大，外地人不少，天南地北什么都有。
    丰城虽说属于湘西，但马一鸣毕竟不是丰城的本地人，也算是外地的了。
    那老头眼里精光更盛，好像要说什么，马一鸣一直期盼，等着对方说出什么金玉良言出来，结果老头子双眼一眯，冲着马一鸣说道：“那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不适合你们。”
    马一鸣好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以为那老头子会说什么。
    陈晨不死心的问：“怎么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你们是外地人不懂，我们这里祭祀的时候，时间长，半个多月，以前就闹过那些外地人不懂事儿，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对祭祀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啊，我们要是开始祭祀，一定会封城。”老头子抓了马一鸣的一把瓜子，一面说，一面笑眯眯的说着。
    马一鸣恍然大悟：“所以你们这个城市叫做丰城，就是封城的意思。”
    “那不一样，”老头子摆摆手说道：“丰城说的是丰收，我们拜祭河神，河神娘娘给我们的回馈，就是让整个村庄大丰收，即便是灾年，别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但是丰城依旧丰收。”
    这就有点扯淡了。
    老头子看了看马一鸣，说道：“你不相信我？”
    马一鸣摇摇头，又点点头。
    “哎，管你相不相信，我们祭祀过两天就开了，您要是想留下来观看，去老陈家的米店里面拿个通行证，要不然，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就得待在这个客栈，那都不能去。”老头子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奇葩的规矩。
    “什么？”陈晨一脸愤怒：“一个多月，你们一个祭祀要持续那么久吗？”
    老头子默默地点头。
    “你是在诓骗我们吧？”陈晨反应速度还算是不错，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爽的盯着眼前的老头子说道。
    “这姑娘说的，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拿你开涮，有意思吗？”老头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刚说了，你们那，去老陈家的米店，拿个通行证。”
    “为啥去米店？”马一鸣纠结的问道。
    “老陈家的是大祭司的后代，只有他那里有通行证拿，你们要办就早点办，要不然就赶紧离开，要不然到时候一封城，你们跟坐牢差不多。”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马一鸣说道：“这一碟瓜子，是不是……”
    马一鸣也算是个妙人，冲着厨房喊了一句：“再来一壶酒。”
    去老陈家的米店的路上，陈晨很不爽的说道：“我一早就想说了，那老头分明就是在故弄玄虚，什么都没做，就轻轻松松从我们这里拿走了一壶酒，当真是心烦。”
    “有什么好烦的。”马一鸣哑然失笑：“连林善水都说邪门的祭祀，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么？”
    “可林善水说话那个夸张劲儿，嘴里有几句是真的？”陈晨一想到这个事情，还是觉得怒不可遏。
    马一鸣没好气的说道：“你想啊，什么祭祀能持续一年”什么河神，能在灾年的时候保证大丰收，你真当这丰城是个遍地黄金的地儿啊，种什么都能大丰收，我觉得，是什么东西做的，保证了他们的丰收。”
    马一鸣说的很简单，但是陈晨却在一瞬间就已经听明白了，两眼放光：“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正常。丰城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种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一鸣哥哥，这种事情咱们不太方便处理吧，毕竟那个河神是让整个丰城丰收的，这是好事儿，咱们要是做什么，对于丰城来说，不太好吧？”
    马一鸣无所谓的说道：“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祭祀了。”
    马一鸣是笃定这祭祀有问题了。
    给了老头子一壶酒，陈晨数落了马一鸣一路，反正就是认为这酒请亏了，因为那老头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是说了点丰城的常识，白白的多了一壶酒，简直讨厌。
    马一鸣被对方这么说着，却始终都没有回对方一句，也没有反驳什么，反正对方说的话，马一鸣就当没有听见。
    陈晨一直唠叨到老陈家的米店边上。
    终于，她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