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痕迹修炼
“世界一切变化都出于神祇之手,天诸神有感七国人类疾苦,特降临化身救世之主,而眼下一切,则是祂修正世界罪孽的必要手段,我们应该……”
……
黑袍的守夜人、北方的士兵,甚至许多衣衫简陋野人。
无数人围在校场周围,而在他们间,一位相貌美丽的年女子正以一种淡漠而又威严的语调宣扬着种种宗教思想。
端庄的女性声音隐隐从人群当传出,飘荡入耳,令路过的金发骑士詹姆下意识皱了皱眉。
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他总觉得那位神神秘秘的红袍女口尽是一些愚弄之言,偏偏因为某位的惊人手段,她说什么基本所有人都信什么。
较怪异的是,明明她所在的红神教会信奉光之王,这位在绝境长城内威望与地位都很超然的女士竟整天诸神来诸神去的。
有人曾经私下质疑过这点,也不清楚如何传扬到对方耳朵当。
红袍女还轻描淡写的解释说七神只是拉赫洛冕下的另一种形态,实际两者皆为一神云云——某种意义,这言论属于真相。
当然,较令人好的是,这位对待国王塔那位的态度。
周围守夜人尽管对待国王塔那位恭敬、恐惧,甚至小心翼翼,但和红袍女这段时间这种将之完全奉若神明的模样可不大相同。
也不单单是红袍女,那两千多的士兵也差不多如此,只是没有她那么笃定。
这倒令金发骑士充满疑惑。
毕竟神祇都是高高在的,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今出现一位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似乎令人很难相信。
只是近来许多事情的出现,越来越多人愿意去听红袍女的种种言论了,甚至包括大量野人。
詹姆并没有与传说的那位接触到,他都是通过弟弟提利昂之口,以及周围守夜人的口了解的一些事情。
他始终感觉有所怀疑,他认为那位是一个强大的、神秘的、诡异的巫师,或者神明的使徒。
但他根本不相信那位是他从小信奉了近三十年的七神真身。
……
“舅舅,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身旁男孩的声音传来,低头看去,一身整齐衣着的托曼此刻正咬着大拇指,朝着红袍女方向眼睛眨也不眨。
他身旁的姐姐弥塞菈也同样这个表情。
和自认见多识广的詹姆不同,两个孩子对于种种话语自然没有什么辨识可言,经过周围整体环境那么一熏陶,再听眼下红袍女的言论有种莫名崇拜之感了。
詹姆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尽管他觉得在这里和他想法差不多的人有很多,但明着敢说出来的却基本没有。
说是基本的原因是,敢说出来的全都被人排斥并且敌对。
于是他只好拉着略显恋恋不舍的两人离开此地。
黑城堡并不大,他这会只是在卧室内憋得实在太闷,想出来走走罢了。
另一个原因是,他对那位大人捣鼓出的一个很特别的训练方法充满好,这两天总会去观摩。
因为自身家族问题,詹姆一行在这里并不是太受欢迎。当然,也没多少人找茬之类的。
这里毕竟是一切小偷罪犯聚集的地方,可没有太多伟光正的骑士。
他们被排斥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兰尼斯特在君临的野火事件罢了。
所以抵达后,休息这几天的功夫,关于他的言论基本平息了下来。
踩在黑城堡内被冻得坚硬的土地,沉稳女性声音愈发远去,另一种雷鸣般的声音则隐隐代替而。
听着那连绵不绝的响动,看向那矗立于视线尽头的国王塔所在,詹姆突然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最终,他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这里的变化特别多,虽说他很少离开提利昂安排的住所,但也不是睁眼瞎。
那种惊人的变化与国王塔那位有无关系不太确定,但这连绵不绝的声音却出自那位手笔。
詹姆对这一切充满好,甚至曾有想法亲自试试,只是当他看到一位位练习者光溜溜的脑袋时,这种想法有点破灭了。
时间还短,不过一两天,暂时来看,只是练习者力气变得以前更大而已,但代价却是形象的颠覆。
这点让内心颇为自恋的詹姆有些接受不能。
甚至因此而延伸出的心情也颇为乱糟糟一片。
“我该干些什么?”
耳听着雷鸣般的响动,站在不远处,詹姆喃喃。
父亲叫他北前来投奔弟弟,为的是给兰尼斯特家留下一丝火种以及再度崛起的希望。
然而抵达此地许多天了,他对此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弟弟提利昂倒是看起来心有腹稿,只是他最近似乎在研究什么训练计划,也没时间多与他交流。
这让詹姆心难免茫然。
……
枯瘦苍老的手部拎着一盏玻璃材质马灯立于眼前。
淡淡绿色光芒从马灯内漂浮着的树叶当散发而出,带有一丝丝暖洋洋的力量笼罩年轻面庞。
同时,特殊状态下的思维也是异常灵敏。
两两相加,令坐在书房椅子的夏尔状态特别好。
他此刻正闭着眼睛坐在那里。
外表看不出什么来,但无形的念动力却已然分布到这整座书房当。
简单白色线条所构造的世界充斥脑海,平缓且毫无波澜,代表着夏尔对于念动力的操控趋于稳定。
当然,他要的可不是稳定,而是渗透。
念动力覆盖整片书房后,开始以一种独特波动荡漾震动,见书房内一切不起眼的灰尘纷纷颤抖漂浮,仿佛拥有了各自的生命。
但与最开始夏尔那种弄乱一个酒店房间的情况不同,此刻除了灰尘外,倒是没有引起其他响动。
而且随着他不断持续的维持那种独特频率,这种外在的变化甚至愈发微弱不可见,最终完全消失。
只是那并非真正的消失,而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
……
七神代表智慧的老妪,加世界树树叶的独特力量。
尽管两者名号与真正能力都不是那么符合。
但夏尔练习的也并非是什么超前绝后的超难法术。这只是一种技巧罢了,一种很稀有的技巧。
在两者的加成下,在连绵不断练习下,对于世界异常敏锐的夏尔,此刻终于叩开了一扇门。
一扇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当夏尔念动力频率持续散发了十多分钟后,“眼”一切豁然开朗!
地表、书架、书桌,甚至椅子的年轻人,统统进入他的“脑海”当,而不再是黑白分明的线条。
只是与肉眼不同的是,这一切都显得仿佛灰色烟雾一般朦朦胧胧。
同时,这些也并非如真实情况那样静止不动,而是在不断倒退。
是的,倒退,像是在播放录像回放一般。
“视线内”仿佛默片一般的朦胧画面随着夏尔关注,正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往回流动。
他见到了坐在椅子的自己抬起屁股,退出房间,他见到了窗外渗透而入的飞鸟影子闪烁不定,甚至见到了不久之前来汇报工作情况的侏儒如烟雾般诞生于椅子前,复又倒退撤出书房。
直到夏尔心念一动,这一切才倏然定格,不再动弹,仿佛被摁下了暂停。
回忆了一番技巧知识后,夏尔缓缓将剩余的念动力渗透进入那站在门口,如轻烟般的矮个子身体当。
于是见他原本灰色仿佛黑白照片般的身体,渐渐出现一抹色彩。
如真实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