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们，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变色？”
    身旁传来的声音充满惊讶，侧头一看，那位叫做阿杰伊的偷渡客此时正盯着夏尔逐渐从黑色转变成金色的短发啧啧称。
    阳光照射下，发根、发丝、发梢，缓缓蔓延，镀一层金色的短发看起来非常特。如此刻夏尔体内滋生而出的阵阵暖流一样不可思议。
    “一种特殊魔法。”夏尔无奈回答。
    实际他对此也较陌生。
    没有太阳的时候，他的头发会恢复正常炭黑之色。而有太阳的时候却会变成这种显眼的金色。
    这显然会给他事后解释带来困难度，只是对此，夏尔也没什么办法。
    揪下一根头发观察了几眼，又回头看了看那面满是特殊涂鸦的墙壁之后，他叹了口气。
    此行一去，发生的变化还真是特别的大啊……
    “好吧，染发魔法很神，不过你是不是需要把尾款交给我了？”
    一旁的阿杰伊这会开始追债，不过说到最后，他却又呲了呲牙，道：“不对，是全款，不是尾款，你压根没付定金，妈的，我感觉我有点亏。”
    “当然。”
    夏尔朝他笑了笑，随即趁其不注意倏地抬手打了个响指，随手递给他一块炼狱捡来的石头。
    “喏，这个是我从里面取到的神器，打架时稍微用力能打死人，完全可以顶你的价钱了，拿好。”
    “这个……是块石头吧？”算是弱智也不代表不会怀疑，接过石头摆弄了两下，阿杰伊此刻对此很是纳闷。
    “所以神器一般人发现不到，这东西很有效的，不信你回头去试试。”
    说罢，他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在其茫然的点了点头后，整理了一下身的邋遢袍子，快步走向这处小巷之外。
    因为时间问题，他现在还穿着那被地狱犬抓挠而破破烂烂的世纪长袍呢。虽说这没有影响到自己与那位帝的交流，但穿在身感觉还是非常别扭。
    ……
    “我想请你带走我妹妹旧的思维与记忆，这样她会诞生出新的人格，我们也能从头开始了……事实，我本来打算是想办法与她和解的，但几率可能不大，所以还是带走她保险一些。”
    “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可以提出来。额，我是说，只要我能办的到。”
    “最真实……那是什么意思？你想看我的真正身体？”
    “不是身体……这个我有些搞不清。不过等到我准备完毕后咱们再一起讨论吧，事实，我认为你说的有些笼统……”
    ……
    恰克与之交流的话语缓缓浮现于脑海，令夏尔仿佛感受到了自己成功的可能。
    能看到，有机会触碰到，那位恰克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才能将她妹妹现在的人格与真正根源分离出来，然后让夏尔带走。
    “所以现在我只需要等待……”
    喃喃着，他脚步不停，离开小巷范围。
    这次事情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他本来的打算是，等到处理完一些手头的事情，实力也差不多之后，想办法给那位找各种麻烦，然后一步步试探他的实力，再伺机而动。
    只是当他看到恰克的那一刹那，这种想法完全不可行了。
    帝并非这个世界的真实，那么与他同等的黑暗估计也不是。
    光与暗都不是，什么是?
    这是一个令人困扰的问题，以至于夏尔现在都有些茫然。不过既然那位帝承诺事后带他逐个查看，那也不算毫无头绪。
    “希望他信守承诺吧。”
    叹了口气，他扫视街道周围几眼后，向着不远处一家酒店走去。
    帝的出现让他有点混乱，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缕缕现在应该干些什么了，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将身的破烂给换掉。
    毕竟这太影响形象。
    然而没走几步，一声刺耳的讥笑突然打断了他的步伐。
    “嘿，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金毛流浪汉？山姆，你说他是不是和我前阵子养的那条狗颜色一样？”
    “好像……差不多啊。”
    声音落下，一阵哄笑随之而来，显得很是张扬。
    转头看去，声音主人是一位穿着镶钉黑皮夹克的光头青年，此刻正抱胸而立，那胳膊的纹身特别显眼。
    在他身旁，有两位类似打扮的同伴正嬉笑附和。
    “真稀罕，变成嘲讽脸了？”夏尔有点无语。
    然而面对这种小喽啰，他根本没多理会的心情。
    看向对方后，没等这位继续说话，目光微微闪动，见站在马路边一处路灯下的光头青年突然嘴巴一歪，随即眼睛向外翻白浑身剧烈抽搐，最终不由自主的顺着路灯瘫倒于地。
    咚的一声，那脑袋磕在路灯下沿处的撞击声响非常响亮，也令他身旁那两位同伴大惊失色。
    “杰米，你怎么——”
    没等说完，这两人紧接着步入了前者的后尘，头歪眼斜，倒地四肢颤抖，惹来周围路人一阵瞩目。
    ……
    混乱术。
    特殊的，练成后完全能够瞬发的一道法术。
    这种法术的发动其实很简单，利用灵性力量攻击对方灵体。
    不简单的是，如何能够在攻击的同时不留下任何痕迹与力量残留。
    要知道，不论是主世界的死灵法师，还是教会某种特殊职业，对灵体攻击的运用都很高明。
    如果攻击后，留下自身灵性力量在目标体内，那么施法者距离倒霉不远了。
    所幸因为有着他姑妈的记忆，夏尔练习这个法术并没有用多久。而事实证明，它的效果也还不错。
    最后瞥了一眼这三位仿佛羊癫疯发作的嬉皮士后，他也没多理会的心情，紧了紧身破烂的衣服，脚步匆匆离开此地。
    ……
    目光顺着透彻橱窗看着那骤然发生变化的场面，路边一座咖啡馆内，一位白领打扮的白人青年在手笔记本写下一行字。
    “性格当有很高的暴力倾向，对生命较漠视。没有发现魔力袋，初步判定，他的魔法属于古凯尔特系。”
    想了想，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建议谨慎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