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他神色冰冷地抿着唇,充耳不闻,只是激烈而疯狂地,身下一下下地深深戳穿她。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我要弄死你!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磨着牙的声音,似是完全没有理智。
……贱人?
这一瞬间,这个词让她如遭电亟地全身一颤,心骤然被刺了一般狠狠一恸。
她的美眸在一刹那蓄满了泪水。
瑶姬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情景犹在眼前,那个男人骂她,贱人,婊子,瑶姬在那个男人身下痛苦不堪地呻吟。
所以,师尊也觉得,她卑贱是吗。
他对自己,其实真的没有一点感情,是吗。
她也会被师尊,奸辱到死吗。
那时看见的,瑶姬死前的场景,奇异地和现在的一切重合了起来。
不爱她,只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的,师尊。
所以,错了呢。他不是熙之。
他是玉晨。不爱她的,玉晨。
她的心好痛好难过,好像心跳都开始不堪重负。
她似是行走在截教中,被剥下了那身大师姐温柔娴熟的皮,于是人人都知道了她淫娃荡妇的本质,于是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都在这一刻显露了无数恶意。
他们在指着她嘲笑,向她扔污秽之物,他们居高临下地嘲讽她:凭她,也配妄想师尊。
卑贱,妄想,不堪,不配……
她似是自己变成了瑶姬,被那个人面容狰狞地压在身下,那个人在说,人尽可夫的婊子,淫荡的贱人。
不是的,她只是,喜欢师尊而已。
她没有错。
耳边那些喧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震耳欲聋,直到变成了她耳边的怒吼,淹没了周围的一切,于是,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声响和其他的一切,只在那越来越高的嘲讽声中,绝望地,苦苦挣扎。
大佬也确实,气疯掉了。
她的后腰上有熙之字样的刺青,还有一柄剑,不是他的青萍剑。
她得多喜欢那人,才会把那人的名字刺在女孩子家娇贵的身体上。
那两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烧光了他的神智,他的醋意一下下戳他的心,他咬牙切齿地噬咬她娇艳的身体,尤其是这那一处的刺青,带着几乎要把它咬下来的恶狠狠。
他像是同时在天堂和地狱之中,她的身体给他无尽的欢愉,极致的快乐,但他的心却被刺得很痛,他在无尽的欢爱中,自虐一般地,紧紧盯着她后腰上的那枚精致之极的刺青,和她欢好。
他想说,你明明心上有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来缠我,骗走了我的心。
你这个混账女人,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其他男人的替身吗!
妒火已经完全淹没了他,他像暴怒的兽一般噬咬占有她,他想蹂躏她,伤害她,直接把她弄死在床上,他想提着剑找到那个男人去把他剁成几万片。
他气得口不择言。
云霄,熙之究竟是谁!!!
他一边在最终的冲刺中激烈地征服她,一边终于忍不住,怒吼了她。
他以为她会和之前一样沉默,自己不会听见答案的。
但这一次,云霄却回答了他。
她在他怀里,在他于她的娇躯中爱潮汹涌而出的那一刻,以一种梦呓似的声音,低低幽幽地回答了他。
她说:熙之,就是师尊啊。
熙之是梦里,爱我的师尊,玉晨是现实里,不爱我的师尊。
所以,是熙之,不是玉晨。
这个答案让他心骤然一抽,连身下的动作也顿住了。
她说,熙之,是他。
他急忙将她转身过来,却看见怀中禁锢着,被迫承受他的妒火和恣意发泄的姑娘已经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她的眼角有泪珠。
他听见她低低喃喃地说了一句,
云兮不卑贱。只是爱师尊而已,没有错。
她的心魔,在他在她身上恣意发泄时,发作了。
他这一刹那呆若木鸡。
一切她说过的话,都在这一时间连贯了起来。
她爱自己,完全是因为爱他,她才会觉得她自己卑贱。
她觉得自己不会爱她,所以,她幻想了一个爱她的师尊,叫他熙之。
他的心骤然一痛,像是有人再以利爪抓挠他的心口,是时呼吸不畅。
这个姑娘,究竟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感情,多久了啊。
她究竟卑微地爱着自己,多久了啊。
他之前甚至从来都没注意到过。
她叫她自己云兮。
她不喜欢他给她起的名字,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她总是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不敢靠近。
若不是他的老师给了她那个绑她师伯回来,让她觉得这下注定要上封神榜的任务,若不是她喝醉了,以为是在做梦,她大概还能再压抑下去,把她对他的爱恋压在那温和得风淡云清的微笑下,永远不让他知道,永远不来烦他。
这个姑娘实在,傻得让人心疼。
她不记得之前她自己做过的事情了。
所以,对她而言,现在,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强暴了她,在她身上发泄兽欲。
她都没有反抗,只是温和顺从地接受了他,到实在受不住了才开始苦苦哀求他。
因为她觉得自己卑贱,配不上他,所以,他做什么她都会臣服于他,他表现得有多混账她都仰慕他。
服从他,仰慕他,被他狠狠地伤害,也没有指责他一句。
这个傻姑娘。
看着她破布娃娃一般伤痕累累的身体,和人事不知的模样,懊恼和悔恨的情绪吞没了他,汹涌淹过了他,他一霎,后悔得心如刀绞,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