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老头背上挨了一棍子，也不敢再去拉老太婆，只能愤恨说道：“这小姑娘还是一个学生，你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她都不好意思再搭理你。”
    “哼”，见老头话软，老太婆哼了一声就重新转回身子看向寒雪衣，此时寒雪衣再次低下了头，“小姑娘，能把口罩摘下来让我老太婆看看吗？”
    听到老太婆的话，林天心里更加郁闷了，只不过如此一个老人，他说话都不能太过粗鲁，于是勉强挤出笑容道：“老奶奶，我姐姐她性格比较自闭，所以，所以……”
    “这么年轻就有自闭症啊？”
    老太婆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但还是没有放弃，寒雪衣不肯抬头也不说话，她只能看向林天：“我儿子认识几个心理医生，你们就别急着回去了，待会我就带你姐姐去看看医生怎么样？”
    “人在哪里？”
    林天本来陷入了极端尴尬的境地，正不知如何说话，不想两个警察上来，这让他立刻松了口气。
    这是一老一少两个警察，老的大概有五十多岁，小的只是二十多岁，其实两个警察上来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瘦高个子，只不过不知道是谁打的。
    见警察上来，司机主动上前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司机说完，老警察赞叹地看了一眼林天，而后对小警察说道：“去把地上的那个人铐起来。”
    吩咐完手下，老警察走向林天，手中多出了一副手铐，似乎准备把林天也铐起来，但经过胖子身边的时候，老警察忽然一个闪动，手铐立刻拷在了胖子的手腕上。
    胖子似乎认了命，被拷住手没有一点反抗，眼中的悔恨之色更浓。
    老警察满意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随即又有些出人意料地又放开了胖子，径直来到林天和寒雪衣身边，可还没有走近就看见了一旁身闷气的老头，老警察立刻嘴角有些结巴。
    “老，老连长。”
    老人瞥了一眼老警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看看老人身边的老太婆，老警察心中猜到二老应该又吵了一架，而且老连长对自己叫出他曾经的军人身份不满意，于是讪讪地笑了一下，而后避过两位老人来到林天和寒雪衣身边。
    瞅着一个初中生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林天和寒雪衣，老警察实在不明白就这么两个人，是怎么放倒一个高大的瘦子的。
    “你们两个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吧。”
    林天虽然不愿意去警察局，但还是起了身，心中却想着待会看能不能找机会再溜掉，毕竟手机中没有他和寒雪衣的指纹，他逃走了也没什么。
    “我也去。”
    老太婆之前没有说话，但她可不愿意放过寒雪衣这样一个俊俏的姑娘。
    他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胜在家底清白根正苗红，而且那个毕业两年了都不肯结婚也不肯相亲的不孝孙子现在在警察局工作，也算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应该配得上眼前的姑娘。
    而且，就算眼前的姑娘在读大学，也可以等几年不是？反正她老太婆等孙子结婚都已经等了两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年。
    听到老太婆的话，老头胡子一竖，呵斥道：“胡闹，你去凑个什么热闹？”
    “你”，老太婆心一急，话说不出来，但手上可没有停下来，一棍子又朝总是和她抬杠的老人敲去。
    老人身体不便躲不开，但老警察身手还算矫健，立刻接住了老太婆的拐杖，知道老连长不喜欢自己这样叫他，老警察说道：“这位老同志，我们也需要几位目击者。”
    “哼”，老头瞪了老警察一眼，随即返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望着老头的背影骂了一句‘老不死的’，老太婆立刻一把拉住寒雪衣的手说道：“别怕小姑娘，我跟着去，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寒雪衣试着想抽回手，但老太婆虽然走路颤颤巍巍，但拉着她的手却很紧。
    林天也无奈，这个老太婆太热心了，他只能对寒雪衣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几辆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些私家车甚至出租车纷纷避让，而后降下车窗破口大骂。
    飞驰的车队中，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胖子，此时胖子的嘴里正叼着一根雪茄，那些偶尔追上来骂他的人直接被他给无视了。
    忽然，耳中的隐形耳机传来手下的话，“头儿，那两个人被警察带走了。”
    “啥？”
    胖子一激动，口中叼着的雪茄也掉了下来，裤子立刻冒出一缕黑烟，而后出现一个小洞，胖子一掌打掉烟问道：“哪个警察局？赶紧给我打电话过去，谁都不许审讯那两个人，必须等我们过去。”
    耳机中传来一声‘是’后，胖子捡起被他打在地上的雪茄重新叼回嘴里，而后说道：“快点，像只蜗牛一样慢吞吞的。”
    司机不敢反驳，再一次将速度加快，引得一些私家车和出租车怒气冲冲，但也没有几个敢冒着超速的风险追上来。
    ……
    警察局。
    林天有些疑惑，都几分钟过去了，怎么还没一个人过来找自己做笔录？
    寒雪衣坐在一边好奇地张望，见林天皱着眉头，心中疑惑的同时俯身过来问道：“怎么了？有危险？”
    林天摇摇头，警察局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只是奇怪为什么现在都没有一个警察过来问自己的话，而且也没有把他和寒雪衣隔离开。
    “姐姐，如果待会有人过来，你就一句话也别说。”
    寒雪衣看到林天的样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警察局大厅，老太婆已经做完了笔录，身边陪着老头和之前的老警察，见寒雪衣还没有出来，老太婆急了，忍不住问道：“小六，那个小姑娘为什么还不出来？做个笔录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小六是他的外号，能这么叫他的都是出生入死过的，现在被老连长的夫人这样叫，老警察也不在意，“他们被诬陷，询问需要详细些，所以可能要慢点。”
    其实老警察也觉得不同寻常，他一回来就被上级叮嘱不能声张，一个普通的栽赃案为什么上级为这么重视？还特意来叮嘱自己？
    只不过，即使眼前的老太婆是老连长的妻子，并且老连长就站在一边，老警察也不能把这些事说出来，这是原则性问题。
    看到老警察的脸色，老太婆就知道他是有些话不能说了，于是也没再询问，颤颤巍巍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假装自言自语道：“要是不见到那个姑娘出来，老太婆我就不走了。”
    老头瞪了老警察一眼，跟着坐到了老太婆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