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衣被林天的问题问得一惊，看到场中安静下来，急忙拉住一脸呆愣的林天来到大殿中间说道：“莫师伯，舍弟口无遮拦冒犯了师伯，还情师伯恕罪。”
    莫天穹年轻时风流虽然是事实，但却不是他们这些小辈可以随意议论的，但韩棠见状却再次瞥了莫天穹一眼，意思是说：你好意思因为一句话责罚小辈？
    莫天穹脸色胀红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尴尬，当着这么多同辈的面被一个小辈问起这样的事，就算他老脸再厚也不可能不尴尬，只不过正如韩棠的意思，林天只是一个小辈，而且年纪尚幼，他当然不会因此责罚林天。
    不过必要的面子还是要挽回一些，莫天穹严肃了几分神色，对着有些惶恐的寒雪衣说道：“听说你也有修习了剑法天玄，不知可为我们这些老头舞剑一番？”
    听到莫天穹的话，韩棠面色不岔，立刻说道：“莫天穹，你真是老了都不正经，要一个小姑娘为你舞剑？你就不怕谷中那些嫂子去幻剑门找寒师侄的麻烦？”
    为了方便，三门掌门称呼寒雪衣都是‘寒师侄’，而称呼林天则是‘寒天师侄’。
    其实话一说出来莫天穹自己也感觉不妥了，要女子舞剑是他年轻时常说的一句话，但现在这个年纪说出来，而且是对一个小辈说，那明显不妥当。
    “错了错了，我是对寒天师侄说的。”莫天穹目光一动，立刻落到了林天身上。
    要一个男弟子舞剑，虽然要求有些另类，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韩棠也不再挑刺，喝起了酒，他刚刚的话依旧是玩笑话，纯粹为了顶莫天穹而已，即使寒雪衣真的舞剑，莫天穹那些妻子也不会不顾及身份地去幻剑门去找一个寒雪衣的麻烦。
    他们这些老人都是要脸面的。
    林天本来还在忐忑，这个时候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冒犯到莫天穹了，但听到要自己舞剑，林天还是感觉有点别扭，要自己一个男子为一群老头舞剑？
    “我……我，我……”。
    一紧张，林天说话就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但这时候寒雪衣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上方的莫天穹说道：“莫师伯，我愿意陪我弟弟共舞剑。”
    寒雪衣话一出，倒是把莫天穹惊讶了一番，但他却没有拒绝，反而来了兴趣，“甚好甚好。”
    天玄双剑一个人出手的时候声势都那么惊人，两个人一起出手那又该如何地浩大？
    “小天，不要害怕。”寒雪衣轻声说道。
    林天点了点头，他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并且觉得有点别扭，只是寒雪衣已经答应下来了，还愿意陪他，他自然无法再说话出拒绝的话。
    蜀山正殿内的空间很大，足够出手天玄，寒雪衣却说道：“小天，先出手白雪四剑，最后出手天玄。”
    林天点点头，和寒雪衣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寒雪衣几步后退，拔出了天雪剑，林天也在同一时间拔出了天衣剑。
    没有多余的动作，两人一出手便是白雪剑法第一剑。
    如果是和对手对战，这一剑将迅速杀到对方眼前，可是眼前是舞剑，所以大殿之上，天地精气聚拢得很慢，两把真气之剑成型的时间也很长。
    “好”，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场中其他人也跟着叫喊起来，随后传来一阵热切的鼓掌声。
    寒雪衣发出白雪第一剑的速度很慢，观看的人可以看清她发剑的每一个动作，就连那三名零重天的弟子也一样，只不过他们看到的，只是外表。
    每一种剑法，都有奥妙的出剑循序和速度，这二者缺一不可。
    大殿上方，正元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沈一剑和莫天穹说道：“寒师侄发剑而剑气内敛，冰清中又不失肃杀，剑可出其不意，不仅修炼上是天才，就连剑术上的天赋也非同一般。”
    莫天穹和沈一剑闻言都点了点头，这些他们都能看出来，寒雪衣的确是剑修的好苗子，不仅本身的天赋适合用剑，就是女儿身也应该用剑。
    要是一名绝色人间的仙子用一把宽背大刀，想想都毫无美感。
    大殿之下，两把真气之剑已经形成，只不过这两把剑没有昔日对战时那么大，小了不少，而且剑柄林天和寒雪衣手中的灵剑不远。
    这是舞剑，不是对敌，寒雪衣一剑压向了林天的真气之剑，林天反应过来也急忙压了过去，他不懂得怎样算舞剑，只能跟着寒雪衣学。
    一股寒风被两人的真气之剑带起，剑很冷，所以被带起的风也很冷，但这对场中之人没什么影响。
    因为这两把真气之剑，不是对着他们。
    两把真气之剑从对方的剑身中穿过之后，忽地重新化为天地精气，只见这时寒雪衣起步，天雪剑扬起，直指林天手中的天衣剑。
    “砰”。
    “小天，以前你是怎么和练剑的，现在就怎么跟我对剑。”寒雪衣和林天身影错开的时候小声提醒了一句。
    真气之剑被打散，林天本来还在紧张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听到寒雪衣的话，他顿时明白寒雪衣说的应该是他们在白雪原上一起练剑的事了。
    听到这些，林天的心里也有了眉目，不等寒雪衣的剑再次过来，他出手的白雪剑法第二剑立刻出现。
    这次林天没有幻化出来真气之剑，只是引动天地精气汇集到天衣剑上，一层冰霜立刻将天衣剑包裹起来。
    咔咔咔，天衣剑被一层冰霜包裹住，古朴沧桑的剑气立刻消失，似冠绝天下的剑客甘愿隐退。
    “姐姐，接招了。”林天话一出，剑随之而去。
    寒雪衣和林天刚刚对过一招，这时林天发剑的速度很快，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身后有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当即膝盖微曲，而后一个后仰轻盈弹跳跃上天空。
    寒雪衣这时候毫无防备，但林天不可能伤害她，随即剑尖一移，剑刃擦着寒雪衣的裙裾划过，而此时，寒雪衣也正好后翻到了林天的头上。
    君不见，仙子飘摇兮，破空舞剑，素素纤腰，颤君以心。
    君不见，女子冰雪兮，如诗中画，美艳仙子，翘首以看。
    “好”，不知是谁再次一声叫好，场中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就连最高位的三门掌门也跟着鼓起了掌。
    蜀山女弟子不多，其他宗门也一样，平时能见女弟子舞剑的次数很少，更何况是一睹寒雪衣这样的人间仙子舞剑？
    曾经虽然听说幻剑门白雪洞天深居了一名红尘仙子，但闻其名只因容貌，当寒雪衣展现出绝世的天赋时，所有人才真正折服于她，人间仙子的美名因此被所有人认同。
    仙子若无才华，也只不过是花瓶，徒让一些风流弟子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