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倒是真耐得住性子,这么久了才出手,还把宁宸的喜好打听得清楚。
“小姐,殿下肯定是因为太忙了,才没时间的。”
“我知道。”
“就是就是,清月姐姐说得是,殿下肯定是因为太忙才没时间回来的。”胧月跟着帮腔,希望楚月不要因为这事难过。
楚月不禁笑了一下,“放心好了,我不至于,本来也该忙了,我听闻上次水患灾民的安置问题让朝廷上下苦恼,他身为太子,必定是忙得不能脱身。”
夜里宁宸就说过这事,她自然也放在了心上。
安置灾民,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首先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和粮食供给,这两点绝对不能妥协,否则水患没有夺走他们的命,反倒是这后续因为粮食供给和安全出了问题丢了性命,岂不是捉弄人。
更何况安抚灾民一事是由官府出面,如果安置不妥当,那就是朝廷无能。
“那太子妃可要用膳了?”
“恩,端来吧。”
楚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清月,侧妃可是醒了?”
“侧妃一早醒了,知道小姐还在睡觉,便去了贤妃娘娘宫里。”
“知道了。”
这回可是能正大光明的去拜访贤妃了,忍了一个月在东宫里足不出户,这回算是按捺不住以为得逞了吗?
林馨儿呐林馨儿,果真是还年幼了一些。
此刻的明德殿里,楚元总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夜间天翻地覆的变化,苦笑着看了一眼宁宸,见宁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待人都走了,楚元坐在那里看着宁宸,“你们俩是在玩什么把戏?”
“这可和我无关,是她的主意。”
“真是在胡闹,你这样不是给林馨儿机会吗?她早已经把你的喜好打听了,投其所好,你要是不动心思——”
“你也太小看我了,最了解我的难道不是月儿?”
宁宸笑着道:“你问我林馨儿长什么模样,我都还不记得。”
“不是吧,一个月了。”
“这个月里,她又不怎么出来,用膳的时候见一面,别的时候,我都在看你那宝贝妹妹,我哪有时间去看她。”宁宸瞥一眼桌上的奏折,“你难道没发现,这两日沈皖的奏折少了吗?”
楚月差点笑出声来,“不是吧。”
宁宸挑眉,“大概认为我该腾出一些时间和他女儿你侬我侬。”
“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不能如了他们的意。”宁宸说完,“好在灾民的事情解决了。”
“你给的方案,的确是最好的,难怪今日在朝上,皇上的态度都变了,这么棘手的事情,不好办,三皇子这回怕是更坐不住了。”楚月想到萧镇南,皱起眉头,“对了,慕中丞见过三皇子。”
慕中丞?
陈子木正在家中坐着,忽然听得身边小厮来话。
见小厮紧张的样子,皱起眉头,“怎么了?”
“少爷,三皇子和老爷正在书房里谈话,你不是让我把老爷的事情都告诉你吗?你要不要去书房?”小厮看着陈子木,见陈子木脸色变了,顿时不安问,“少爷,你怎么了?”
“你说的是三皇子?”
“恩。”
陈子木挥手,“你先下去,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知道吗?只有你和我知道,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你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小厮闻言立刻点头退下,不敢多言。
萧镇南,萧镇南怎么会来家里,还在书房里和他爹见面。
不是摆驾来的,那就是私下有往来。
难道——
陈子木思绪翻飞,不消片刻已经理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系,顿时坐在椅子上,捏紧了拳头——他爹怎么如此糊涂,竟然投靠了三皇子,萧镇南能是什么样的人。
他要阻止,怕是也来不及了。
靠在椅子上,陈子木脑海里都是要怎么用挽救,怎么才能阻止自己父亲接下来的所有作为。
怎么这么糊涂,居然选了萧镇南。
叹了一声,陈子木站起来往外走。
“少爷你去哪?”
“我去街上走走。”
陈子木说完直接离开了家,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正值酷暑,街上的行人纷纷喘着气,仿佛这样能稍微凉快一些。
庞飞雪走在街上,身边的灵心生怕遇上上回的事情,小心谨慎的看着周围的人,一惊一乍的,惹得庞飞雪哭笑不得,只好拉着灵心在一间茶楼坐下。
“小姐,你——”
“你再一惊一乍的下去,旁人都要以为我是得了什么重病了。”
“可是我那不是怕……”
“怕什么?怕谁对我不利吗?可是你这样做,也太小心了。”
灵心撇嘴,点头道:“那我不这样了,我明白了。”
“恩,不碍事的,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有婚约在身,又是太子和月儿做媒的,一般人倒也不至于再来为难我。”庞飞雪想到这里,倒是想开了不少。
糊涂。
居然想到轻生,不说对不对得起自己,就说她这样怯懦,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小姐你真的不会再那什么了吧?其实太子妃说得对,你不该轻生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该怎么办?”灵心委屈得很,“这府上,只有小姐你待我好。”
闻言庞飞雪一脸歉意的看着灵心,“对不起,我……我当时是真的万念俱灰,可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笨了。”
“小姐不笨,只是那个萧少爷太过分了。”
“恩。”
两人在茶楼二楼坐着,庞飞雪看着下面的行人,觉得这样观察别人很有意思,看了一会儿,忽然瞥见一个颀长玉立的身影,一身蓝色的锦衣,走在人群里,一身气度便格外引人注意。
盯着看了看,竟是走神了。
“小姐?”
“啊?”
让灵心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团扇就这么掉了下去,庞飞雪惊呼一声伸手去捞,却捞不到了。
正在街上闲逛的陈子木忽然看到一样东西掉下来,抬头一看,就见到庞飞雪伸手捞扇子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庞飞雪,以往的庞飞雪都得体得像是没有感情。
弯腰捡起团扇,却见上面有一行诗,看了一眼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难道是庞飞雪自己写的吗?那倒真是一位才女,还是有气魄的才华。
转身走上楼,见到灵心正要下楼捡扇子,笑着把扇子递给灵心,“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偶遇庞小姐,这扇子可是物归原主了。”
“……谢谢慕公子。”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过要是真的谢过,请我喝一杯凉茶吧。”
“那是自然!灵心,去让伙计上茶。”
灵心看了一眼庞飞雪,又看了一眼庞飞雪手里的扇子,再看向陈子木,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下楼去叫伙计——真是孽缘,怎么这个时候遇上了,她还是觉得慕青好一些。
那李公子,更疼她家小姐一些。
“不知道庞小姐怎么在这里喝茶了?”
“闲来无事就出来转转,在家里也是闷着。”
“多亏得我大齐对女子不苛刻,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深闺里。”
“女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当然不能关在家中,那样……岂不是和养动物一样了。”庞飞雪笑道:“不过慕公子这样说,倒是真让人意外,因为还是不少人认为女子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陈子木一惊,觉得庞飞雪让他有些惊讶,刮目相看。
两人说着话,竟然不觉时间过去。
陈子木喝完了一杯茶,方才想起来什么,“这段时间听闻了你和李公子的事情,倒是忘了说一句恭喜,如今李公子入了户部,成了主事,倒也不和以前一样忙了。”
“……谢、谢谢。”
庞飞雪脸色一变,楞了一下才低下头接话。
她已有婚约,是个有婚约的人。
“怎么了?”
“不是,慕大哥是待我很好,他刚到户部才交接比较忙,所以……这两日没时间陪我,我才一个人出门,他本是不放心的,怕再有上回的事。”
“那李公子倒是担心得有道理。”
灵心在一边看着庞飞雪的样子,心里叹气,出声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不然老爷和夫人该担心了。”
陈子木闻言才起身道:“是在下唐突打扰,耽误了两位回府的时间,不妨我送你们回去,我虽然不如李公子武功高强,但也能对付一会儿。”
闻言庞飞雪忙抬头道:“不用不用,慕公子还是不必麻烦了,我和灵心自己回去就行,如今……我有婚约在身,是太子和月儿做媒,应是不会再有人闹事了。”
陈子木一怔,拱手道:“那在下告辞了。”
“慕公子慢走。”
庞飞雪看着陈子木离开,嘴角牵出一抹苦笑,“走吧,我们回家了。”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不是下了决心吗?”
“……若是能忘,我又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庞飞雪摇头,“走吧,回去晚了,爹娘是真该担心了。”
主仆俩一前一后下楼,却不知一个人从旁边走了出来。
楚月和宁宸吵架的事情,似乎闹得很严重,因为两人已经五天没有怎么见过面了,宁宸更是住在崇文宫不曾回去过,要说回去,那也是换衣服或者别的事情。
连侧妃都到崇文宫那边送过汤,楚月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其余人不由得好奇,究竟是因为什么吵架。
有人猜测是为了侧妃,有人猜测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总之,不少人都在等着看戏,看看是不是这对之前大家艳羡的夫妻成婚不到一个月就分崩离析。
“小姐,要不我们也去崇文宫?”
“不必去,那里是他看书的地方,我们去了,别人会怎么议论,何况——”楚月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清月,“何况去了,遇上侧妃怎么办?”
“这几天,侧妃可是都往那边跑。”
“那也无妨。”
楚月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明儿是乞巧节吧?”
“恩。”
原来这么快就到乞巧节了,之前还在想是什么时候呢,上回说的,明天溜出宫去玩,可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要怎么出宫?说是出去散散心还是?
楚月想不到什么理由和借口这个时候出去,忽然想起了上回宁宸说的,可以让萧阮邀他们出去玩。
那看来可以让人去长公主府了。
“清月,你让胧月去一趟长公主府,告诉皇姐,让人来宫中邀我明天出宫。”
“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皇姐邀我出宫游玩,便是父皇也不能说什么。”楚月说完,示意清月出去找胧月。
清月闻言只好点头离开。
她还以为她家小姐会利用明天这个契机和太子出门,谁知道居然和长公主一同出去,这不是不可,只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更无望和好了吗?
外面的胧月听见这话,也是一脸不解,“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啊。”
“不知道,或许是——”
“哎,总之太子妃这样说,应该是有道理的,再说在宫里听这些人胡说八道,那还不如出宫去散散心。”胧月说着就往外走,“清月姐姐我先去,这边可交给你了。”
闻言清月点头,“你放心去,记得把话带给长公主,这段时间的事情我猜想长公主也知道了。”
“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知道。”
望着胧月离去的背影,清月瞥了一眼那边正在侍弄花草的林馨儿和玲珑,皱了一下眉——这主仆俩现在怕是在看戏,不过去了崇文宫见着宁宸倒也不见林馨儿去多久。
以往楚月去了,便是和宁宸下午才一同回来。
应该是还有区别的。
“胧月去了?”
“恩。”
“侧妃在做什么?”
“在侍弄花草。”
“还有这个闲工夫,看来也是个不着急的。”楚月玩弄着指甲,“真有意思,不过说来,我倒是有几分兴趣和她接着斗下去,她要是一点作为也没有,我岂不是无聊了。”
“可是小姐,现在你和太子这般,我担心她会趁机而入。”
“趁机而入?她要是有那个本事,我也佩服她。”
楚月说完,瞥了一眼清月,“你去崇文宫一趟,见着徐子元在的话,那就告诉徐子元,让他转告殿下,我明天要去长公主府,就不在宫里待着了。”
清月楞了一下,看着楚月,“小姐这是打算让殿下出宫找你?”
“他要是来,那是应该,要是不来,那我可也不求着他。”说完楚月拿了一本书,“他不是在修身养性看书吗?我也正好多看些书。”
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清月可是不懂了。
不过还是依言去了崇文宫,交代好两个宫女别掉以轻心。
清月刚走,楚月才翻了几页书,就听得外面有声响,不过片刻就听得林馨儿的声音。
“姐姐。”
“噫,怎么来了?来人,上茶。”楚月坐直身子,把书放在一旁,整个人坐在那里,不管是一身气度还是这脸上得体的笑容,宛若人间富贵花,这模样,别人学不来。
楚月笑看着林馨儿,“来找我,可是有事?”
“怕姐姐一个人无聊,所以过来请教一下姐姐这琴艺如何练的。”
“这我恐怕是做不了先生,这都是以前先生教的。”
“姐姐可是不愿意教我?”
“哪儿的话,不妨妹妹也教我如何能有那么动人的舞姿,反正近来无事,空闲着也是闲着。”楚月把话推了回去,“这弹琴,最重要的不过是心意,心意在,琴声无论如何也不会差的。”
林馨儿脸色一变,看着楚月,“原来是这样。”
楚月点了点头,“对了,这两日殿下也不曾回来,我倒是去母后那里打发时间,不知道妹妹是否在养那些花草,我昨天回来时,见这一盆新的,养得甚好。”
“那是当然,我家小姐这一门手艺可是厉害得很。”
“当真?那可是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换做我,可没那么多的闲暇,羡慕死我了。”楚月说完,看一眼玲珑,“不过妹妹,你这丫鬟该好好的教导一番了,主子说话,哪里有她们抢话的份。”
林馨儿看着楚月,明明是在笑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不达眼底,眼底……
那里的冰冷比她那个姑姑还可怕,像是一池望不到底的水。
这还是楚月吗?
“姐姐教训得是,玲珑,回去罚抄一遍宫规,不得再犯。”
“小姐——奴婢遵命。”
楚月满意的点头,“妹妹也别怪我插手,只是这东宫里的宫女如果出去后也是这样没规没距的,旁人都会说,是我这个太子妃管教无方,所以只能委屈妹妹替我管教一下自己的宫女。”
“姐姐是太子妃,自然是不能让旁人议论的。”
楚月勾起唇角,“妹妹能理解自然是好的。”
林馨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今日去见殿下的时候,殿下让我问候姐姐,姐姐这两日可还好?说是他忙于国事无暇顾及姐姐,不过——”
“恩?”
“殿下说,让我往后和姐姐好好相处,毕竟是一家人。”
楚月神色一变,盯着林馨儿。
见林馨儿脸上的笑容,楚月忽然点头,“那是自然,一家人,不是一家人怎么会住在一起,不过妹妹可别忘了长幼有序,这往后再来我这里,可记得让宫女通传一声。”
“……妾身,知道了。”
“恩,我乏了。”
“妾身告退。”
楚月半阖着眼,看着林馨儿离开的背影,当然是没有错过林馨儿脸上的表情和玲珑握紧的拳头。
真是可笑,以为胧月和清月不在,所以就带着人过来了,也不先想一想,这两人平日里是谁教出来的,真是沉不住气,这个时候就来显摆了。
如果林馨儿当真能得了宁宸的宠幸,那怕对她的打击比较大。
等到那一日,那楚月才会真正的下狠手。
不过或许还不用等到那天。
清月和胧月一前一后的回来,看着楚月居然有兴致,正在描画,顿时楞了一下,望着楚月,好奇凑上前,却见楚月画的不知是什么,顿时愣了下。
“小姐,你画的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楚月楞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东西,她自认为还是不错的,可是……居然这么不明显,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旁边胧月也凑了过来,“哇!这是什么啊?”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那你哇什么?”
“当然是觉得很厉害,可是又看不出来是什么,那就是更厉害了!”
清月和胧月两个人围着画讨论,楚月嘴角抽了抽,选择转身走开,到了一旁,闭着眼睛——她不过是画得不怎么像,可是两人都猜不出来,那还是算了吧。
“小姐,到底是什么啊?”
“什么都不是。”
楚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清月捂着嘴偷笑,“原来是我们有眼无珠不知道小姐画得什么,可是这东西看着的确是不知道是什么。”
“那你们俩就别看了,收起来吧。”
“……噫,清月姐姐,你看着像不像是一只鸟儿?旁边是一间屋子吧?”
“好像是,可是哪有鸟儿这么大的。”
“那可能是鹰,鹰不是很大吗?”
楚月闻言笑了笑,“别讨论了,收起来藏着,往后不许提这个事了。”
“是是是。”
胧月也在偷笑,两个人对视一眼,飞快把东西收了起来。
楚月坐在那里,想起刚才林馨儿来的事情,不由觉得好笑。
到底是什么给了林馨儿底气来这里。
“小姐,刚才侧妃来过了?”
“恩。”
“她来做什么?”
“当然是耀武扬威了。”
说完楚月忍不住轻笑着道:“说来也是给她面子,否则我也不会见她。”
“小姐你还真是好心,要是我的话,我才不会见她,光是她和你一块嫁进宫来这一点,我就不会待见她,不过小姐……如今侧妃这样,殿下也对她不同,当真要放任下去吗?”
“什么时候我说了要放任了?”
“可是小姐你都不去见殿下。”
楚月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这一阵子,可有香料送到东宫来?”
“有。”
“恩,刚来一批,每个月都会送来的,宫里每月都会定时给各宫送,不过送来的香料都不同,而且各宫的娘娘们都会自己调制,免得和别人用了同一样的味道。”
这倒是,要是一样的味道,怕是遇上尴尬。
楚月眼睛转了转,想起什么问,“是每个月送往各宫的都是一样的吗?”
“恩。”
“胧月你去取一些来,记得没一样都要取一些,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用来调香的。”楚月说完,示意胧月去拿东西。
来宫里倒是忘记了这香味,有一阵没有出现了。
上回出现还是在桃花宴上,那个时候若有似无的香味好似在鼻尖,是离得她最近的一次。
楚月非要弄个明白,这香味究竟是谁的。
“小姐你是不是……又在找那味道?”
“恩。”
“那味道怎么了?是很特殊还是……”清月不解,怎么楚月自从树上摔下来后就和一道香味过不去,而且还几次外出寻着香味的来源。
那味道究竟怎么了?
楚月一怔,这件事情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解释说,前世宣旨赐死她的太监身上带着这味道,这样说,怕是要吓坏清月了。
“只是味道的时候觉得宁神,所以才想找来试试,说不定可以治好我这偶尔犯的梦靥,每回梦靥,总是折腾得一两日精神都不好。”楚月合上眼,“那梦靥,恐怕只有这味香能治得好。”
她不信宁宸会赐死她,可是她必须要拿到证据才能证明,否则——
想着楚月看了一眼清月,“放心,我又不会做什么事。”
“我知道,只是担心小姐罢了。”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如今这个样子,怕是很难找到。”
待到胧月回来的时候,楚月看着眼前每个盒子里放着的香料,立即动手开始调制,一样一样的试,连旁边的胧月和清月都可以一块调制。
只是,这东宫一共有十种香料,如何能一下试出来。
这比例和放入的分量不同都味道都不一样。
“阿嚏!”
楚月偏过头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罢了罢了,今天不做了,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都酉时了,那算了,收起来吧,对了,记下了吗?”
“记下了。”
“那就都收起来吧。”
楚月靠在那里,觉得自己的鼻子可能三两天都闻不到什么味道了。
真是要了命,早知道这样,那不如等着那味道出现呢。
“小姐,你这真是,可别把自己的鼻子弄坏了。”
“不会的。”
楚月皱了一下眉,吸吸鼻子,“再过一会儿传膳吧。”
“不等殿下吗?”
“等他做什么?他又不会回来。”
楚月说完,清月楞了一下,发觉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为什么楚月这么笃定这个时候宁宸不会回来?难道不是该期待着宁宸回来吗?
意识到什么,清月惊讶的瞪大眼看着楚月。
“小、小姐你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