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斗京城帝狼啸明月34
这个副都头名字叫做季占雄,本来东厂的都头的位置是属于他的,怎奈马清风在皇上面前立了一个大功,马清风就空投到东厂都头的位置上,开始他有点不服马清风的领导,但马清风一上任一招空穴来风的绝技就让他爬在地上,让他心服口服,事后马清风又给他这辈子都用不尽的金银财宝,让他认定跟着这个都头不会吃什么亏,因此他继续在他副都头的位置上老实地呆着。
昨天马清风刚在他面前提过梁仁峰,此人就前来造访,来者不善呀。季占雄正要派人暗中通知马清风,他身边的一个叫王兴的侍卫说道:“大人,你让人通知马都头,不是让他更瞧不起你吗?一个刚刚从吏部调过来的侍卫,难道我们还对付不了他吗?”
季占雄心想,尽管马清风收买了我,我也不能什么都听他的,让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弟兄怎么看我呢?
“好吧,让这个人进来。”
张本良和郭雪剑被请了进去。张本良目不斜视径直就仰首挺胸地坐在首座上,而郭雪剑也只能立身站在他的身边。
季占雄脸色不悦,但按张本良是皇上贴身侍卫的级别来说,就该这个座次,他也是无可奈何。
“皇上的贴身侍卫,真是年少奇才,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张本良知道他的意思,要验明正身。张本良懒洋洋地从腰间摘下贴身侍卫金牌,举起来说道:“看清楚了。我是前来拜访,不是来寻衅挑事的。”
季占雄瞟了一眼,说道:“是御赐的金牌,也不过是个金牌。不妨然我们东厂的弟兄们都来瞧瞧,见识见识贴身侍卫金牌是什么样子,好激励他们为皇上立功,争做到贴身侍卫的位置上,好不威风啊。”
张本良知道他要在阵势压倒自己,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我恭候再次,不能让我干等着吧。”
季占雄喝道:“来人,看茶!”
上茶的工夫,东厂的主要的高手集聚了过来。张本良慢条斯理的喝茶,见两边座椅坐满后,和季占雄加起来一共是十三个锦衣卫。
季占雄见张本良漫不经心,对来的人似乎视而不见,心里骂道,看你年纪不大,架子倒是挺大的,待会儿有苦头吃的。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这位是从吏部刚到皇上身边的侍卫,叫……叫什么来的?啊哦,是梁仁峰,特来看望弟兄的,兄弟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吧。”
在座的锦衣卫没有一个起身恭敬的回礼,有些咿咿吖吖的敷衍了事,有的不屑一顾连个眼神都没回敬,有地就干脆拿着茶杯吹着茶水。
季占雄偷看着张本良,见张本良气定神闲,全不放在心上。他又举起御赐金牌,说道:“你们都头说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御赐金牌,好让你们时刻都记得为皇上效忠。”
说着,他的手指一弹,那块御赐金牌从他手指尖嗖地飞了出去。季占雄正压端起茶杯喝茶,金牌从他的茶杯盖下面金光一闪飞驰过去,而且还沾了半茶杯的茶水,但一片茶叶都没站在金牌上;金牌继续势如破竹的向每个锦衣卫的茶杯旋转而去,同样是掀开一杯杯茶杯盖子,回旋一周轻轻巧巧地回到了张本良的手中,而他们手中或桌子上的茶杯同时碎了一滩,众侍卫惊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绝技连郭雪剑都闻所未闻,何况那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锦衣卫。
张本良见锦衣卫尴尬地神色,笑道:“皇上御赐的金牌,果然不同凡响,打扰了众弟兄的喝茶的雅兴。”
季占雄呆想到,这家伙一出手就如此先声夺人,是使用的魔法手段还是真功夫,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他笑嘻嘻道:“老弟如果嫌弃东厂的茶不合口味,卑职给你斟上更好的龙井茶。”
张本良玩弄了一下茶盖,品了一口茶,说道:“虽然是一杯陈年粗茶,喝起来还是蛮合我的胃口。只是这里的弟兄们吹胡子瞪眼睛,实在让我难以下咽。”
锦衣卫们一听张本良跟他们称兄道弟,显然不是来挑衅,但他来意是想拉拢他们。
季占雄见锦衣卫们交头接耳,猜测这个皇上身边的侍卫到底想说什么?
他问道:“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免得让弟兄们胡乱猜测。”
张本良见众人都看向他,他微微笑道:“其实,我刚来皇宫也是初来乍到,很想结识同行的兄弟们,只是你们的都头马清风没把我看在眼里,只好厚着脸皮前来拜访,不想惊扰了各位弟兄。”
季占雄笑道:“老弟,你这可是坏了规矩,绕过我们的上司来接纳我们,让我们情以何堪。”
“是啊,这次前来拜访,的确有些唐突。不过事出原因,我也是替弟兄们担心和着急呀,才冒昧而来。”
锦衣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张本良葫芦里买着什么药?王兴喝道:“你什么话直截了当的说,不要在我们面前卖关子,免得惹的弟兄们急火攻心,给你颜色看看,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股茶色般的细流从张本良的茶杯弹出,形成一道弧形直入王兴的口内,王兴的嘴巴一合,那股茶水直接窜入他的肠肚之中。
王兴呆在当场,愣头愣脑地用手摩擦着腹部,骂道:“这是什么鬼?”
张本良悠闲自得的依旧玩弄着茶盖子,说道:“我看你火气挺大的,赏你半杯茶水降降火,免得急火攻心伤了身体。”
季占雄见张本良耍了两招既准又狠,看来能在皇上身边当侍卫并非浪得虚名。于是他口气放软了问道:“不知我们有什么事,会让老弟如此操心,还望明示?”
张本良哼道:“不知是你们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连皇上的口谕都没放在心上,你们真的都不想要命了在?”
一听到皇上的口谕,众人们神色有些不安,看来他们当中有人知道皇上的口谕。季占雄干咳了一声,明知故问地问道:“皇上每天下达的口谕很多,不知是那条口谕会要我们的命?”
张本良巡视了众人一眼,见有人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他心里更有底气了。他说道:“三天前,宫里来了刺客,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中有人点头道:“那又怎样,不是一个个都逃得没踪影了吗?”
“说得好,是逃得没踪影,刺客至今也是没踪影,难道皇上就高枕无忧了吗?当时皇上下旨,限你们的都头三天之内捉拿住刺客。而你们今天窝在东厂里毫无动静,今晚已过大限也到期了,皇上追究下来,你们项上有几个人头保你们的命。”
张本良这铿锵有力的话看来震慑到众人锦衣卫,他们互相张望,希望有人能站出来给个说法。
季占雄见众人最后都看向了他,他也不得不起身向张本良拱手道:“老弟有所不知,前两天我们搜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就是找不见刺客的踪影,我们也是没有一点办法。至于今天,我们都头命令我们在东厂待命,说是中秋之夜皇宫设宴,要加强防卫。我们不得不守在家里,以待后命。”
张本良冷笑道:“以待后命?是皇上的口谕还是皇上的圣旨?你们都见到了吗?”
张本良见众人没有吭声,显然他的猜测到位。他继续呵斥道:“看来,你们的老大的命令都盖过皇上的口谕,是不是想阴谋夺权呢?”
有的锦衣卫一听张本良给他们盖上灭族的罪行,吓得不由地跪倒在地,说道:“我们都头他说,不管有什么事他会兜着,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张本良冷笑道:“马清风算什么东西?他的来历想必你们也打听过,他是大内侍卫都头李南风的同门师弟,都出自关中飞天镖局。飞天镖局灭门后,他就销声匿迹,如今突然凭着一件破铜狼头得到皇上的青睐,做了你们的都头。这么短时间你们就对他俯首称臣,而他又值得你们信赖吗?”
张本良这一席话又让一些人心里嘀咕起来。王兴哼道:“那你又是谁?值得我们信任吗?”
张本良死死地凝视着王兴先不发声,王兴看着张本良模棱两可的眼光,神情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张本良说道:“大家同为皇上效力,我来到皇上身边的第一天,想必你们当中有人早已把我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何必要明知故问。不过明人不做暗事,不妨我开诚布公的我身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安心。”
季占雄上前给张本良斟满茶水道:“梁公子是忠良之后,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受困于此,还望老弟指点迷津,免得弟兄们像是没头的苍蝇,误了自己的性命。”
张本良看到季占雄如此快地转变态度,不仅仅是想保住性命那么简单,不妨再多给他点甜头,让他彻底对马清风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