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斗京城帝狼啸明月25
黑鹰罗刹明白碧眼王心思缜密,什么事都会落入他的眼里,被他猜中八九不离十。她以为十年了会三忘掉玉竹,不幸的事碧眼王说中她的心事,玉竹死在她怀中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心不由地黯然失魂。
她短暂的沉默等于默认了碧眼王的猜测,碧眼王的语气更是阴阳交错的说:“为情而杀,的确不是你的风格。如果一个人一旦沾染孽情,一辈子逃不开。”
碧眼王的双眼瞪视着黑鹰罗刹的眼睛,他的话语像是丝丝缕缕的网线慢慢地网络住她的心。
“他不欠你的,你却欠他的情,还有一条命,你将如何偿还?”
她的眼眶里闪现出碧眼王绿宝石般的眼眸,死死地勾住她的眼神,而她的心在挣扎,在呐喊:“不,不是这样,我不欠他的。”
“你不但欠他的,还欠我的。你一直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你一直也在利用我对你的情意。”
她看见碧眼王的每个眼睛里有双瞳重叠着,叠影出玉竹的清俊的形象。她的心在抗争着:“这不是真的,我谁都不欠谁的,我只是欠……”
她隐隐约约又从碧眼王的双瞳中看见了那慕汗的面容,那慕汗温柔地向他微笑着,却掉头奔向看不见的远方。
“你和都一样,宁可天下负我,我不负天下。”
叶锦天他们看见碧眼王神情喜怒无常,嘴唇一张一合,没声音发出,那是他用密音传话不断地催眠黑鹰罗刹。而黑鹰罗刹神情呆滞,眼神像是被凝固了,直勾勾地望着碧眼王,眼看她就要束手就擒。以为众人明白,其实碧眼王不想杀死黑鹰罗刹,只想控制住她,从她哪里得到血玲珑。
羞花看在眼里,妒火丛生。她经历的男人不计其数,甚至包括当朝天子,而碧眼王传授她武功,除此之外,没有给她任何非分之想。碧眼王越是对她若即若离,她对碧眼王的眷恋越强烈,甚至她跟任何男人翻云覆雨时,都会把对方想象成道骨仙风的碧眼王。
碧眼王对黑鹰罗刹的眷顾,显然是他对她往日的师徒情分未断;他还装模作样揶揄谢冰对黑鹰罗刹的旧情还藕断丝连。
羞花紧握着手中长剑,眼看着黑鹰罗刹被碧眼王催眠的昏昏欲睡,心里满不是滋味。她想如果黑鹰罗刹真的被碧眼王控制住,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就一文不值。何不现在趁机杀了黑鹰罗刹,看他能把怎么样?
羞花恶胆一下冒出来,想压制下去她也是力不从心。她一步一步想向一动不动地黑鹰罗刹走去,握剑的手颤抖不已,使得龙泉宝剑发出铮铮的声响。
谢冰等人看见羞花面色不善地走向黑鹰罗刹,他们明白羞花要绝杀黑鹰罗刹,但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地当头一棒断喝出声,怕是惊醒了正被催眠的黑鹰罗刹,还有断了碧眼王的催眠术,也会伤及到碧眼王的内力,这样的罪责他们谁也不愿意招惹,不管结果如何对自己都是有害无益。
黑鹰罗刹突然从碧眼王的双瞳里看见一个陌生的影子,那个影子中还闪现出一道锋利的光芒,她脑海里突然清醒,感觉背后有一股锋芒的劲风袭来。
“你要干嘛,快给我滚开。”
碧眼王断喝道,但为时已晚。
黑鹰罗刹的身子向外一拽,羞花的长剑从黑鹰罗刹的左肋刺了进去;黑鹰罗刹挥掌反拍出去,重重拍在羞花的右胸上,羞花受到强烈的冲击,向后弹了出去,但她的手还紧紧的把握这龙泉宝剑,长剑从黑鹰罗刹肋下带出,同时也带出鲜血长流。
黑鹰罗刹赶快出手封住自己的几个穴道,痛疼还蔓延全身,她先止住了血。
她苦笑道:“千防万防,我还是着了你的道。”
碧眼王拉长声调说道:“看来老夫不得不跟交手,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父亲未完成的达摩心经上的避水剑法。”
他话音刚落,黑鹰罗刹已挥剑向他刺来,他轻飘飘地向后退去;而黑鹰罗刹像是飞天追月,撵着碧眼王的身子向前飘然飞行。
碧眼王来一招大鹏展翅,向上飞跃,似乎等待黑鹰罗刹跟他一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黑鹰罗刹却向后翻跃,如飞天返尘从碧眼王身旁冲了上去,挥剑刺向碧眼王的腰间;碧眼王怀中抱月,双袖交错,像是要缠住黑鹰罗刹的避水剑;而避水剑不由地转折地反刺向他的右手腕;碧眼王抬手之际,避水剑已削断了他的袍袖。
碧眼王落地后,在腰间一模,一把碧光闪烁的剑已握在手里。
“看来两剑相斗在所难免。”
黑鹰罗刹连下两招避水剑法绝技,仅仅割断碧眼王镶着银色祥云的袍袖,而她已感觉到自己气喘吁吁。被羞花偷袭一剑虽然伤口处的穴道已被封住,但用内劲于剑上跟碧眼王相斗,伤口处难免有血液渗出。
碧眼王看着黑鹰罗刹脸色越来越苍白,说道:“既是你不受伤,做我的敌人,你能支撑多久?只要你肯认输,我和你一切都会一笔勾销。”
羞花一听,冷笑道:“她会向你屈服?那她就不是黑鹰罗刹,也不是你曾经得意地弟子李闭月。何必跟她多费口舌,你舍不得杀她,让我来好了。”
羞花还心有不甘,跃跃欲试。可她眼睛一花,黑鹰罗刹已挥剑杀到她的眼前;她慌忙举剑相迎,但她的龙泉宝剑和黑鹰罗刹避水剑相接时,她感觉到自己的长剑像是刺到流水之中,一股逆流扑面而来,只见避水剑的剑尖快要抵达她的咽喉,她惊吓之余连忙撒开手中的剑,脑袋后仰而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光从她的鼻尖划过,缠住了黑鹰罗刹的避水剑。
黑鹰罗刹一个转身,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汗珠从鬓角间渗漏而下。
碧眼王似乎很关切地说道:“你何必那么狠呢?她毕竟和你一样,都是我授业弟子,手背手心都肉,能不叫我心痛吗?”
看到碧眼王如此惺惺作态,黑鹰罗刹感觉到一阵反胃的酸水就要喷口而出。她冷笑道:“你收买人心很是有一套?你说过不狠就不是血石门的人,而我不得不狠。”
“啊,你知道吗?我这一生只授艺你闭月,沉鱼,落雁,还有她羞花四个弟子。我对每个弟子都是外冷内热,不想慢待每个人。既是有人做错了事,有人背叛我,还有人藏起来不出头,我都没有怪责任何一个人。我只想让你们暗自反省为师的一片苦心;扪心自问作为师父的宽容。”
黑鹰罗刹用避水剑支撑着自己站稳,说道:“可惜我从来没有和你是一条心,就算我父亲没有利用我,你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何来的以诚心相对。我从小在血石门打打杀杀中长大的,人心早已被血腥味浸泡的失去了灵魂。你有心吗?真是可笑之极。”
碧眼王一再纵容黑鹰罗刹的嚣张气焰,不但羞花妒火焚心,连温珏明也是气愤难平,他把长鞭甩出一声绝响,说道:“尊主,她昨夜把你的密室毁得一无所有,你还一味地迁就她。孰可忍是不可忍,何必跟她啰嗦,你下不了手杀了她,就让我来。”
说着,他挥舞的长鞭开天辟地地向黑鹰罗刹冲了过来;黑鹰罗刹岿然不动,等他的长鞭快要抽到她的身上,她反转起避水剑,避水剑曲折迭起缠住了他的长鞭。
温珏明大惊,生怕黑鹰罗刹的避水剑割断他的长鞭,但他不得不用力往回撤鞭,但他一使劲,他的长鞭和黑鹰罗刹的避水剑拉成一条直线僵持住了,剑和鞭像是两股绳子拧接一起,在双方的力道下并么有断裂开来。
温珏明很是尴尬,心想黑鹰罗刹的内径真是深不可测,能用锋利的剑缠住他的长鞭,不是谁都能做得到。他偷眼看向碧眼王,碧眼王那不动声色的眼神,似乎警告他,不自量力。
他已无退路,只能狠心用全身的力气往回里死拉长鞭,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黑鹰罗刹随着他的长鞭直直地冲他而来;他大惊失色向后撤退却跌倒在地,一条腿荡了起来,眼睁睁看见黑鹰罗刹的避水剑削断他的长鞭连着他的腿也被削断了。
温珏明抱着断腿,痛苦不已;曾竹言赶忙过去点住他腿上的穴道,撕下他的衣袍裹住了断腿处的伤口。当他听见碧眼王对黑鹰罗刹说道:“我已经让你出了一口恶气,你还要我怎样退让,你才肯罢休。”
温珏明心里很是绝望,羞花在性命攸关时,尊主及时出手相救;而轮到自己,尊主却袖手旁观,眼看着我落个伤残人士。看来尊主真是男女有别,怪不得谢冰他们几个人再无出手意愿,打定了静观其变。
黑鹰罗刹说道:“你死我活,这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也就成全了我自己。”
碧眼王说着,挥舞着碧光闪烁的灵蛇剑刺向黑鹰罗刹,黑鹰罗刹也憋着口气,避水剑游弋而上;犹如一条白蛇和一条青蛇在清冷的月色中翻跃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