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铸赤剑策马天山行1
赤脚老怪带着那慕汗如风行般地窜到一座假山后面,假山有七八丈高,但赤脚老怪不带滞后地带着那慕汗直接冲到山顶上去。赤脚老怪带着那慕汗这一连串的轻功飞行,他体内的气息运转也带动着那慕汗体内的气息运转,两人合二为一,同气连枝。赤脚老怪的内功气息从那慕汗体内流转而过,打通了那慕汗任督二脉,使那慕汗的内功更是锦上添花。
他们在山顶上看见腾格尔王一众人爬到假山下面的井台上,井台离假山顶上也有两三丈高,若是谁不轻易抬头的话,很难有人发现他们。赤脚老怪用密语说:“待会儿,就有人狼大战的好戏。”
那慕汗正疑惑那来的狼?下面井窑里已窜出来几十只毛色凌乱,瘦骨伶仃的饿狼,那些饿狼从眼睛里发出凶恶的碧色目光,令人不寒而栗。那井窑有四五丈深,而且四周岩壁光溜如滑,没有饿狼能从井窑里爬上来。那慕汗在草原上生活了多年,为了保护牛羊群不受狼的侵害,也驱赶过狼,打死过狼,但从来没有见过被圈养的如此凶相的狼。
腾格尔王说:“这些狼已经饿了有些日子了,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吃人不吐骨头呀。”
说着,他一挥手,有两个家丁抬着一个麻袋扔进了井窑,那些狼呲牙咧嘴地扑上去,就撕咬那翻腾的麻袋,从麻袋里发出沉闷,惨烈的叫喊声。众人才明白,那麻袋里装着一个人。
不知从那里地道里又窜出几十只饿狼,假如撕咬的狼群里。麻袋和麻袋里的人很快被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不消片刻就剩下了一对森森白骨,还有些饿狼还撕咬着带着血腥味的白骨。那慕汗看到这场面惨不忍睹,转过脸去看赤脚老怪,赤脚老怪却拿着酒葫芦悠闲地喝着酒。他用密语说:“这才残忍了,早知道麻袋里面是个人,应该把他救下来。”
赤脚老怪密语回应道:“那袋子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别理睬。好戏还在后头呢。”
腾格尔王一干人已习惯了这惨无人性的场面,看得津津有味。而博格一干人神色变化不一,有的不屑一顾,有的脸色惨白。黑风娘抓紧伍伯元的胳膊说:“我不许你和人进入狼窝里比武,我怕。”
伍伯元轻声安慰:“别怕,我自有办法。你忘了,多年前在青山谷我们遇见那上百只饿狼冲击正在打仗的军队,比这凶残多了。这人狼大战的阵势我们都见过,我心里有底气。”
腾格尔王神气得意地说:“本王最多养了上百只饿狼,谁要对我不忠,不恭不敬,我就把谁喂狼。如今狼是少了一点,就是它们很久没有吃人,也没有吃其他东西,那就是互相惨食,老弱病残的狼就被吃了,连同类都不放过的饿狼,能放过人吗?哈哈……谁又胆量下去较量一番,来个人狼打仗,让众人大开眼界。谁在下面斗不过,谁先上来谁就输。”
只见阿古拉右手握刀,左手拿盾,盾的边缘不满了狼牙似的利刃,叫做狼牙盾。他持刀拿盾挺身跳下井窑,一群狼丢下几根白骨,呲牙咧嘴围住了阿古拉。阿古拉目光如炬,刀和盾闪闪发光,刺激着饿狼不敢先行一步。可是,还有没填一丝食物的饿狼,挺身而跃扑向阿古拉。阿古拉用盾护住要害之处,回到一闪,那只狼的头已被砍了下来,刚滚落到地,就被饿狼争先恐后地撕咬着。阿古拉抬脚把那只狼身踢开,饿狼们依旧穷凶极恶的把那狼身分餐了。
“哈哈,我的老英雄已经解决了一只,谁还敢下去。”
伍伯元自知阿古拉邀请的是自己,若是还在井台上磨蹭,势必已经输了气势。他抽刀就要往下跳,黑风娘一把抓住他,递给他一把锋利的短剑。
“拿着,多一件兵器,多一份保险。”
伍伯元感激地点点头,纵身而下。饿狼见多了一个陌生人,毫无顾忌地扑了上去。伍伯元退到墙壁,以防后身遭到饿狼袭击。他轻身功夫了得,斜挂在光溜的岩壁上,倒挂金钟地挥刀乱舞,一口气砍死了四五只饿狼,其他饿狼见来者凶狠无比,退缩到一边目露凶光,不敢再轻易地攻击。
阿古拉哼道:“哼哼,狼不敢跟你斗,我跟你斗一斗”
阿古拉旋转手中的盾,直奔伍伯元而来。伍伯元调转身子,挥刀和阿古拉打斗在一起。阿古拉明显地引诱着伍伯元向狼群里去。这些饿狼也是凭着秉性察言观色,阿古拉是熟敌,他的兵刃相得益彰,很难被攻击到;而伍伯元在饿狼眼里就是个生脸,一逮住机会,饿狼就扑上去攻击伍伯元。幸亏伍伯元有一身轻功,能纵高下跳,饿狼的血口利牙屡屡扑空。
阿古拉和伍伯元斗得难解难分,饿狼不时地穿插其中,攻其不备,谁稍有分神,被饿狼咬住,不死也会输的很惨。阿古拉置身于狼群,就像是一只战狼,机警敏捷,凶悍斗狠,他的扑挪腾跃,武功动作和饿狼的攻击行为无不相似。
那慕汗看在眼里,心想这蒙古头领的功夫想必是在狼窝里练就的,浑身上下充满了狼性,十足是个狼人。上次他带着不少人去敦煌寻宝,一干人被困在鬼城,被那里的沙狼追杀,死的所剩无几。阿古拉能坚持到最后等人救援,想必他对狼性的了解,才躲过了沙狼的杀戮。
论武功,伍伯元比阿古拉高出一筹,但伍伯元分一半精力要应付饿狼,就无法全力与阿古拉格斗。井台上黑风娘看的心惊肉跳,又不敢叫出声来,生怕伍伯元听见分了神,只好捂着嘴巴,心里期望伍伯元认输赶快上来,不值得为此丢了性命。
阿古拉刀盾相互交错,防范周密,只固守一方,耐心十足地看着伍伯元上蹿下跳,等他疲惫不堪时,自然会俯首认输。伍伯元也看透了阿古拉的心思,心想只要把对方打倒在地,才会有取胜的可能。于是乎,他挥刀直指阿古拉,不在乎身边的饿狼对他的纠缠。
伍伯元的刀法变化莫测,劈风穿云,让阿古拉防不胜防。但阿古拉只守不攻,有狼牙盾护住大半身,右手持刀前后纵横,三板斧的招式,足够让伍伯元的刀多数落在他的狼牙盾上。他也有足够的耐力消耗着伍伯元的体力和内力。
伍伯元久攻不下,心生一计。他右手持刀黏住阿古拉的刀刃,阿古拉怎么用力甩,抽,扮,推都无法从伍伯元的刀刃上撤离。伍伯元左手挥舞一把短剑,作势掷向阿古拉的面目;阿古拉抬起狼牙盾阻挡飞来的短剑,但伍伯元手腕下垂,从下面把短剑掷向阿古拉的腹部;阿古拉既无法躲闪,也无法快速用狼牙盾护身,那把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噗嗤刺入他的腹部。
阿古拉腹部一阵剧疼,身子往后就要倒下去,伍伯元趁机持刀加重力道,想把阿古拉压倒在地。阿古拉长啸一声,左手狼牙盾突然脱手而出,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仰卧到底,往出一滚;伍伯元手上持刀用力过头,突然失去阿古拉的死命抵抗,身子也向前俯冲下去,而阿古拉脱手而出的狼牙盾从他胯下旋转飞过,刺啦地把他胯部拉扯掉一片皮肉,鲜血淋漓地直往外流。
阿古拉滚了半圈,伸手把狼牙盾又握在手里,把扑上来的饿狼连踢带挡,打到伍伯元的身边。那些饿狼闻到伍伯元身上的血腥味,已奋不顾身地趴在他身上,死命的撕咬。伍伯元顾不得疼痛,挥刀砍杀了三四只饿狼,但其他饿狼已气势凶恶地团团围着他,前仆后继地往他身上冲。
井台上的黑风娘顾不得什么输赢,她纵身一跃,跳下井窖,挥刀把伍伯元驱赶扑上来的饿狼。
“伯元,咱们认输吧,为此把命丢了不值得。”
伍伯元说:“流点血怕什么,我还没死呢。他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阿古拉腹部虽然受了他一剑,但并没有流出血来,至少饿狼没有围攻他,他已胜券在握。
黑风娘哂道:“你想被狼吃了,我也和你一起死,被狼吃了算了。”
伍伯元看着黑风娘眼里含着泪水,心有触动。他始终以为黑风娘跟了他这个师叔,只是有个依靠,填补内心的空虚,想不到此时她竟然对他情深意重。
他感叹道:“罢了,罢了。”他拉着黑风娘纵身一跃,踩着井壁蹭到井台上。
伍伯元对阿古拉喊道:“我是算认输了,老英雄你也上来吧。”
阿古拉受了他的暗算,一把短剑还在他的腹部,如何提气上得来。牧仁和巴图赶快忍下一根绳索,苏合抓住绳子遛下去时,哧溜地放了一把火焰,围住阿古拉的饿狼见明亮的火焰,纷纷躲闪,逃进石洞里。苏合抱着阿古拉被人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