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色穴中功成烈酒通10
那慕汗目送斯琴消失在山洞的尽头,他有些失落和迷茫。本来他打算安心在鹰叔家过一辈子,怎奈最近扯出来不少的事端。他养好伤以后,还能不能回到鹰叔家,他都不确定。若是回去,牧仁知道他还活着,必定还想方设法地从嘴里套出关于地下王宫的秘密。即使牧仁不敢当着鹰叔面威逼他,但那腾格尔王能放过他吗?
那慕汗陷入深深地忧虑中,他长长叹口气,想着以后也许又飘零于江湖,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那样的日子不知又会惹出多少江湖恩怨?
他苦笑道:“想那么多干嘛。既然有人救我,自然这个人不会对我善罢甘休。我答应了斯琴,我不能不让她失望,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
一想到斯琴对自己关怀备至,那慕汗心里泛起一丝甜甜的温暖,在这温暖的感觉中,他渐渐的沉睡在迷梦中。
等他再次醒来时,又感觉到有人在他脊背上擦药,伤口处不再是像昨日那样刺激地疼,而是清爽温和,怪不得他睡得如此香甜也觉察不到。
那慕汗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清给他擦药的仍然是斯琴,而不是在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忽冷忽热的黑夜罗刹。
“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大哥哥,你睡得好沉,我把药熬好了,也不见你醒,只好给你擦了。”
那慕汗唉叹道:“我怎么会睡这么沉?如果有人来杀我,我就得了睡死鬼了。”
斯琴温柔笑道:“怎么会呢?就算你昏睡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人发现你在这里。”
“这是什么药?感觉很舒服,跟昨天怎么不一样?”那慕汗问。
斯琴答道:“昨天那药是用酒熬成的,里面有许多虫子,药性霸道,擦到伤口上自然很疼,不过疗效挺好的。看你脊背上的伤口都开始结疤了。今天这个药是用雪莲花熬成的,里面还掺了其他草药,是止疼的。待会儿,再用药酒给你擦伤口,一点都不会疼。”
那慕汗一听斯琴用雪莲花给他擦伤口,他知道雪莲花在草原上难得药品。疑惑地问:“雪莲花是从那弄来的?”
“这个……你别管,只要你伤口好的快,我做什么都愿意。”
斯琴支支吾吾,那慕汗更是疑心:“你是不是把你家里的雪莲花拿来给我用了?”
斯琴咬着嘴唇不啃声,那慕汗心里明白了。他见斯琴眼里有泪水打转,知道斯琴从他眼里看见了他气恼,委屈地都要快流泪了。那慕汗心里一软,温柔地说:“妹子,我知道你为我,但这点疼我还是能挺过来的。你把雪莲花给我用了,你阿妈犯腿疼病的时候,拿什么止疼呢?”
斯琴说:“我阿妈在天冷的时候才会腿疼,这时候还没冬天,暂时用不着雪莲花。等快到了冬天,我们在去雪山上采摘雪莲花。”
雪莲花生长在冰崖雪峭上,而且四年才开一次花,极不容易寻找。鹰叔凭着多年在上雪山的经验,靠运气才寻见两三朵雪莲花,储藏起来供大婶腿疼时用,谁知被斯琴拿来给自己用了,心里很是愧疚,但又不好再斥责了斯琴,她也是为了自己的伤口尽快好起来,才冲动地做了傻事。
“妹子,咱们都知道,你阿妈当初从冰河里把你阿爸救回来,落了一身疼痛的病根,每年天寒的时候,都要依靠雪莲花止疼。你阿爸也是拿命才寻见雪莲花的,你父母之间的生死情深,比这雪莲花都纯洁无瑕。我用了这雪莲花,再没脸面见你父母了。”
斯琴见那慕汗自责不已,情急道:“大哥哥,这不怨你,都怪我没想周全。我见你浑身上下被打得血肉模糊,我就一时情急,拿了阿妈治病的雪莲花。我回去给阿爸说清楚,让阿爸责罚我就是了,千万别怪罪到你身上。”
说着,她竟然伤心地流下泪来。
那慕汗做起来,拍拍斯琴手臂:“别难过,等我伤好了,我就去雪山上寻找雪莲花。我想,赶在冬天来得时候,一定能找见雪莲花。”
斯琴擦拭着眼泪说:“真的吗?不过,寻找雪莲花太危险了,我怕……”
那慕汗笑道:“怕什么?你阿爸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相信大哥哥,我能做到。”
斯琴肯定道:“我相信大哥哥。不过,我现在给你擦拭胸前的伤口,伤口好了才能寻找雪莲花。”
那慕汗连忙把药碗接过来:“妹子,你看大哥哥现在都能动了,我自己来擦药。”
斯琴睁大眼睛,迷惑地说:“大哥哥,怎么了,昨天不时我还给擦药,今天怎么就不能擦了呢?”
那慕汗用斯琴拿来的被褥半裹着身子,拿药水往那长长的伤口上擦药。斯琴问他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
“妹子,你还小,不能随便碰男人的身子。”那慕汗只好这样敷衍道。
斯琴嘟囔着小嘴:“为什么不能碰?昨天我不是都碰你的身子了吗?啥事都没有,今天就不能碰了,这是哪来的规矩?”
那慕汗笑道:“昨天我动不了,那是我没办法。今天,我能动了,我自己来擦药就行了。”
“大哥哥,你是不是嫌我笨手笨脚?”
“怎么会呢?妹子,你别多想了。”
“那你后背的伤口,自己擦不到,我给你擦药,那前面我就擦不成了,你的身体真是奇怪,前后擦药还不一样呢。”
那慕汗神色有些尬尴:“我们汉人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尤其你年纪还小,不能毁了清白。”
斯琴似乎还是不明白:“你们汉人讲究太麻烦,再说你现在又不是汉人,变成了咱们蒙古人,还守那些规矩干嘛。我常见我阿爸和我阿妈在浴桶里,互相擦拭身子,也看不见有什么清白。”
那慕汗知道蒙古人一些生活行为毫不避讳,但他从下在中原长大,有一些礼教在脑海还是根深蒂固。
“你阿爸阿妈是夫妻,在一起洗澡,睡觉自然没什么问题。我和你就不一样了。”
那慕汗的解释,斯琴似乎明白了一些。
“大哥哥,我和你成为夫妻,就可以和你睡在一起了,是不是?”
斯琴这要直率的问题,问得那慕汗张口结舌:“这……你还小,我们成不了夫妻。”
“等我长大了,你会娶我为妻吗?”
斯琴又是一个直接的问题,弄得那慕汗不知所措:“婚姻大事,不是随便说说就成的,还得经过父母同意才行。”
斯琴笑道:“那有什么难的,我阿爸阿妈早已把你当作自家人了,把我嫁给你迟早的事。我今天回去,就给阿爸阿妈说,让我们成为夫妻。”
那慕汗慌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你现在还小,我们成不了夫妻。”
“大哥哥,你答应我。我再长几年,你一定要娶我当你的妻子。我和你就像我阿爸和阿妈那样相亲相爱一辈子。”
斯琴说道这里,情不自禁地依靠在那慕汗的胸膛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慕汗深深地感觉到斯琴对他的感情那样纯粹,心里纯净一尘不染,什么话都直接出口,心里从不藏着多愁善感。这样一个浑然天成的感情,那慕汗怎能忍心拒绝呢。
“你这么好的姑娘,就像草原上的白灵,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白灵一样的歌声,以后的岁月,我当然希望你这样的歌声陪伴着我。”
那慕汗在草原生活这五年,只有斯琴跟他说最多的话,唱最动听的歌。此时,他俩相拥在一起,那慕汗心里才真正地意识到斯琴就要成为他一生的女人。可他突然感到自己根本不配让斯琴当作他的妻子。他心中很早就有一个他很爱的人,那是他毕生不可得的温暖和情怀,至今都无法忘怀,还有前不久在敦煌,他又和黑鹰罗刹莫名其妙的纠缠了一番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不管是他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对斯琴那份纯粹的感情是一种亵渎。
这样无法释放的感情,憋在心中是一种折磨。
尤其是面对斯琴那纯粹的情感,让那慕汗更是无地自容。他不能再对斯琴隐瞒自己感情上的欺骗。
“斯琴,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听了这个故事,我就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斯琴歪着头说:“这个故事一定是你的故事吧,我愿意听。”
看着斯琴热切的目光,那慕汗心倒是很平静,他娓娓道来:“在很久以前我是个杀手,我五岁那年就杀过人。那时候我杀人就像杀鸡宰羊一样,一点负疚感都没有。我处在那个门派叫做迷花宫,在那里每天都有人去杀人,或者被别人杀,还有互相残杀,我们就是杀人的工具,冷血的没有一点人性。我师父对我说,在这个门派里,在这江湖道上,你不努力苦练自己的武功,你就是待宰的羔羊,随时丧命。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在那里练功,在那里杀人。师父对我要求非常苛刻严厉,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练成顶尖武功,去杀她毕生痛恨的一个人。我认为,师父把养育成人,就该理所当然地报答她。她让我杀谁,我就义不容辞地去。后来,我寻见了师父那个仇人时,也遇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和你一样温柔,纯净,她的美丽一尘不染,是我从未遇见过的。”
说到这里,那慕汗有些恍惚,他目光凝视前方,仿佛看见了他心中的那个让他情窦初开的女孩,徐徐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