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吹月夜剑影不问情8
郭雪剑的惊呼毫无节制,引来不少宾客的目光注视着他失神的脸色。而郭雪剑早已置身度外,喃喃自语:“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苦啊。”
新夫人脸上挂着无奈地微笑:“郡主,这位是……?”
萱萱为郭雪剑的胡言乱语感到惊诧,以至于新夫人的问话都没听清楚,还是夫人蝶玉反省的快,横在新夫人和郭雪剑之间:“这是郡主的未婚驸马,也是老爷的公子。”
新夫人连忙行礼道:“公子万福。”
郭雪剑茫然的目光驻留在新夫人的脸上,难以相信他在玉门关外的海市蜃楼和桃花谷看见和遇见那个少女,就那么绝世容颜地活脱脱地给他行礼,他将如何接受呢?
夫人蝶玉见郭雪剑如此痴望着新夫人,心里不是个滋味,连忙推了一把郭雪剑:“剑儿,新姨娘向你问候呢?”
郭雪剑顿时醒悟过来,环视四周,尽是鄙夷,嘲讽,冷笑,惊诧的目光,个个像个利箭一样直穿透郭雪剑的胸膛,致使他的心火熊熊燃烧起来,浑身燥热不安。他摇着头后退着:“不可能,怎么会呢?”
夫人蝶玉勉强地笑道:“小妹,你别介意,我这儿呀,就是喜欢喝酒,你看他又喝醉了。来人快把公仔扶回去休息。”
小桃红闻讯早赶到郭雪剑身边,听夫人如此吩咐,就拉着郭雪剑掉头就走,郭雪剑的目光还恋恋不舍地流转在新夫人的身上。小桃红看他这样的神情,真是为他着急上火,加快了脚步。当郭雪剑目光从新夫人的身上转移时,突然看见宾客之中有一个帽檐压的很低的人,他人正好向他冷笑着,那冷笑的目光却是一只眼。郭雪剑心里咯噔一下,却想不起那人是谁?
白宝山一直隐忍着心中的火气,看着郭雪剑在美色之前如此不争气,令他又是痛以又是恼怒,但也只能风平浪静地隐忍着,以笑语晏晏掩饰着此时此刻宴席厅里尴尬的气象。当郭雪剑终于在小桃红搀扶下离去,他握住新夫人的手,低声安慰道:“雁儿,让你受惊了,回头我好好收拾这不孝子。”
新夫人微微一笑:“老爷,你过虑了。公子倒是很奇怪啊。”
见新夫人笑语盈盈,他心中的温柔暗香涌动,很感激地握了握新夫人柔软无骨的手。
此时,郭雪剑也很想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因为他感觉到他的皮肤不住地向外冒着热汗,使他难以忍受。当他和小桃红跌跌撞撞地走到红梅阁门口,萱萱从后面追了上来:“你怎么了,我来帮你。”
郭雪剑回过头来看着萱萱,邪魅地笑道:“你帮我?我不需要,你都看见了,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
说完,一把推开萱萱,跨进红梅阁。萱萱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小桃红连忙说:“郡主,还是先回去吧。驸马爷有我来照顾,你放心就好了。”
说着也进了红梅阁。
萱萱咬着嘴唇,心里想:“那新夫人美艳不可方物,连郭雪剑这样高傲的人都难以自持。幸好……幸好,她成白宝山的妻妾,要不就生出不少的事端来。”
萱萱又瞧了一眼红梅阁的阁楼上的窗户,就那一眼,她似乎看见了一件绸绿色的长衫从窗口飘过,那不是郭雪剑的衣服吗,他在干吗?
萱萱心生好奇,不由轻手轻脚地登上了红梅阁的阁楼,她怕惊动了郭雪剑,不敢再门缝里张望,只好捅破侧面的窗户纸,放眼偷窥,这一看,让她的心直怦怦乱跳。
只见郭雪剑不停地撕掉身上的衣衫,显得非常狂躁。小桃红跟在后面惊慌失措地喊着:“少爷,你怎么了?”
郭雪剑两眼冒火,嘴里念叨着:“我的那件衣裳呢,我好热。”
郭雪剑继续脱着衣服,小桃红拦都拦不住。
“少爷,你不能这样,今天是老爷的大喜日子,什么事你要忍住啊。”
郭雪剑一把推开小桃红,把上衣撕掉,裸露着上身,只见他上身皮肤惨白,不住的往出渗透着细密的汗珠。郭雪剑还要伸手脱掉裤子,小桃红见状,慌忙抱住郭雪剑:“少爷,你冷静点,我这就给你拿雪参丸,降降火气。”
没等小桃红抽身,郭雪剑一把抱住小桃红:“我需要你……”
就开始撕扯着小桃红的衣衫,小桃红挣扎着想叫喊却又不敢叫,任由郭雪剑剥光她的衣服,郭雪剑也撕下自己的仅有的内裤,赤条条地和小桃红缠绵在一起。
在外面偷看的萱萱,感到心惊肉跳,面红耳赤。她万万没想到郭雪剑竟然自己的丫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苟且之事,她的心头无名之火腾地冒了出来,恨不得此时抽刀闯进去,把这对男女宰了,才能泄她心头之火。
但他突然又发现,郭雪剑的浑身上下的皮肤由惨白慢慢变成了蜡黄,他脊背上的汗水似乎都湿透了小桃红全身,这不是发泄情欲那么简单。她突然想起,卫娘提醒她,不要郭雪剑过密的亲热,要让郭雪剑守身如玉,不然就会害了王爷。因为郭雪剑一直助王爷回复以往的神功,难道他今日不耻的行径跟父王有关系?
萱萱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也不敢再往下看了,只得偷偷溜出红梅阁,悄悄地来到宴席大厅,尽量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和疑惑,若无其事地抬高作为郡主的姿态。但她的目光还在宾客中寻找的卫娘的影子,因为她很想从卫娘那里知道郭雪剑到底和父王怎么回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卫娘领着一群舞娘鱼贯而进,手捧礼盒呈上,夫人蝶玉笑道:“卫娘,你来就是大礼,何必要费这样的心思。”
卫娘笑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咦,我还没见新娘子呢?”
夫人蝶玉引见卫娘见了新夫人,卫娘眼睛闪亮,啧啧称奇:“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哎呀,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如此艳芳天下的新娘。”
白宝山在一边只是呵呵笑了,新夫人行礼,淡淡的说:“夫人过奖了。”
当郭雪剑最后一股火气放出后,他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瘫软地躺在床榻上,无力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难道世间上真有如此巧的事,她怎么对我熟视无睹,难道她仅仅和桃花谷那女子容貌一模一样?不,不可能。明明她的目光和我眼睛交接时,明显地有一色诧异闪过,是她,就是她。为什么?她偏偏又成了我父亲的妻妾,难道这就是天意在捉弄我吗?
当郭雪剑松开小桃红时,小桃红慌乱地穿好衣服,逃也似的跑到门口,有忍不住回头看到郭雪剑就那么毫不知廉耻地一丝不挂地躺在床榻上,他心又软了。叹口气地回到郭雪剑身边,那里一件衣衫盖住郭雪剑赤裸的身子。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老爷的大喜的日子,你对我这样,我还活不活呢。”
郭雪剑无神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浑身出汗,心里头总有火气四处燃烧,我身体膨胀的难受,只好拿你……哎,王爷给我那件内衣内裤呢?穿上它身子就凉爽多了”
小桃红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我知道了,我这就给你拿去。不过你先吃了雪参丸。”
小桃红从抽屉里拿出两粒剑从天山带回来的雪参丸,放在郭雪剑手里,郭雪剑张口吃了一粒,把另一粒又放回小桃红的手里:“这雪参丸,我义父制造不易,我吃一粒就行了。”
一粒雪参丸入口后,郭雪剑感觉到浑身已恢复如初。小桃红拿来那套冰蚕内衣内裤给郭雪剑穿上,郭雪剑顿时精神焕发。小桃红边给他穿中衣和长衫,边漫不经心的说:“王爷给你这件内衣还真古怪啊,你穿上它就换个人一样。”
郭雪剑哼道:“如果早上,你把这套内衣拿来,你也不会遭这趟罪,弄得我像禽兽一样。”
小桃红面无表情地说:“少爷,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小心为妙。”
郭雪剑冷眼瞧了一下小桃红:“你是说,王爷送我衣衫再害我?”
小桃红说:“我只是为你担心而已。”
郭雪剑说:“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王爷对我的信任,在王府有目共睹,我怎么会辜负王爷一片好意。只是我脾气不好,又贪酒。王爷才送我冰蚕衣衫给我降降火。我看王爷对我比我的老子都好。”
小桃红听在耳里,暗自叹息,但有些话她又不能明说。只能找机会,让郭雪剑明白她的一片好意。
郭雪剑从枕头下翻出那颗血色宝石挂在腰间,手持玉箫缓步下楼,他实在想知道新夫人是不是桃花谷的那个落雁?
他这次徘回在宴席大厅外面,眼光搜寻者新夫人的容颜,他知道这样做事大逆不道的行为,但他还是忍不住瞧去,哪怕一眼,也能慰藉他由来已久的相思。
此时宴席大厅,歌舞升平。朱雀院的舞娘轻歌慢舞,为白宝山的婚礼平添不少色彩飞舞。
郭雪剑抚摸着自己的玉箫,追忆曾经义父在天山天池边独自吹箫月夜,那情深意重,无以复加。他曾经问义父,这啸声吹给谁听?义父神情寡欢地说,啸声吹给最爱的人,才能吹出情意来。于是,郭雪剑又暗自学会了吹箫,此次下山来,义父把跟随多年的玉箫赠送给了他,在他寂寞相思的时候也可以吹箫月夜风云动。
一去歌舞唱罢,有一个宾客头顶宽边罩帽,摇摇晃晃冲向白宝山,低首喝道:“宝爷好福气呀,娶个仙女般的小妾,可煞红眼了我,来来我敬你一杯酒。”
郭雪剑见这宾客说话粗鲁无礼,左手举杯就要和强颜欢笑的白宝山碰杯,右手忽然白光一闪,一把匕首刺向依偎在白宝山身边的新夫人。
在众人惊呼地叫道:“是个贼客。”
郭雪剑一个飞身冲了过去,手中的玉箫投掷而出,直击向那精光四射地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