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吹月夜剑影不问情5
郭雪剑看都没看一眼,哼道:“是挺金贵的,不远千里,以色事人,那有不金贵的。”
此话一出,神似都愕然地看着他,郭雪剑依旧自顾自地斟酒吃菜,像是肚子饿空了,嘴巴嚼的有色有味。
白宝山脸皮微微颤抖着,见郭雪剑说话越来越不知好歹,不由按捺下去隐忍想想一团火,腾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放肆,你在说谁呢?”
“我在说猫,你何必急的穿鞋。”郭雪剑反唇相讥,不以为然。
白宝山霍然站了起来,走到郭雪剑身边,目视着郭雪剑熟视无睹的神情,他的眼光中闪过五味杂陈的神色。右手中搓弄的光滑溜圆的玉石发出铮铮响声,突然这响声戛然而止,转到了白宝山的左手。
夫人蝶玉有点紧张的看着这父子俩:“剑儿,你快向你父亲认错……”
她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郭雪剑的脸颊上;而郭雪剑紧闭着嘴巴,并没有让嘴里的食物被白宝山一巴掌扇了出口来,依旧细嚼慢咽地把食物咽进肚子。
白宝山苦笑道:“如果你看家里那个人不顺眼,你大可不必回来,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大踏步地走出了大厅。
雪姨连忙追上去扶住白宝山有点发抖的身子:“老爷,公子一时糊涂,说了一些无心话,你别太在意。这身体刚刚好一些,别再气出毛病来,可怎么了得。”
夫人蝶玉叹息道:“剑儿,你……你可真伤到你父亲。“
夫人蝶玉无奈地摇着头,也快步出去看望白宝山。大厅里只剩下郭雪剑和白灵兄妹两人。白灵愣愣地看着郭雪剑,一脸迷茫。
“哥,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今天,娘还对我说,你还照顾爹爹吃药呢,怎么今儿说翻脸就翻脸呢。“
郭雪剑连喝了两盅酒,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看到他得意满足的表情,我就想起我死去的娘。人人都说他风流多情,还情深意重,既然他有那么多用不完的情,他怎么不去陪我娘,把他身上情给我娘一些,我娘也许就不寂寞了,呵呵……哈哈……”
“啊,哥,父亲毕竟是父亲,你不应该这样说父亲,他伤到了心。”白灵劝解道。
郭雪剑冷笑道:“他伤心?我没了娘,我不伤心。他在人间风流快活,情事泛滥;我娘不知在那里受苦受难,他想过了没有?”
郭雪剑越说越郁闷,越喝越起劲,千杯难消心头愁,一醉方知天尽头。
白灵眼巴巴地看着兄长一杯一杯往嘴里灌酒,忍不住放开怀里波斯猫,去拦住郭雪剑的还要倒酒的手:“哥,你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酒多上身。”
郭雪剑胳膊一甩,把把白灵打个趔趄,白灵哎呀一声差点摔倒了。突然,那只波斯猫喵的一声,纵身扑向郭雪剑。
郭雪剑正要仰头畅饮,陡然感觉到眼前一团白影闪过,他慌忙抬起手拍打,那白影想闪电一样,从的他的下颌掠影过去。
“哎呀,松子,你疯了。”白灵捂着嘴巴惊呼道。
只见波斯猫松子窜出大厅,爬上一颗大树不见了踪影。白灵跑出去,在树底下叫喊了几声,也不见松子有回声。
白灵跑回来对郭雪剑说:“哥,你看把松子都吓跑了,新姨娘来了没有松子那怎么办呢。”
郭雪剑继续那盅酒喝完:“不就是个畜生,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可惜的。”
白灵急道,好像说什么,突然发现了什么?
“哎呀,哥,你的脖子?”
郭雪剑感到奇怪,用手摸了一下脖子,感觉一阵生疼。原来那只波斯猫,在脖颈上留下了四道血红的伤痕。
郭雪剑望着大厅外的那颗大树,说:“这个畜生,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也要你尝尝伤人的滋味。”
白灵本来担心兄长的脖颈上的伤,一听郭雪剑报复与松子,又担心起来那只波斯猫。
“哥,它只是个猫,你何必跟他计较呢。新姨娘可喜欢这只猫了,你可别再惹爹爹生气了。”
郭雪剑嗤之以鼻:“这位新姨娘有那么好吗,人还没进门,你就站在她那一边,也太没骨气了。”
白灵一时不明白郭雪剑的话,辩解道:“都是一家人,还讲什么骨气。我今儿跟着娘去看望这位新姨娘,这新姨娘长得好看极了,就像画里的仙女。人也善良,她见我喜欢松子,就让我先抱回来玩,谁知它和你竟然弄出怨气来,这如何收拾呢。”
听白灵如此一说,郭雪剑沉默了。他把餐桌上所有的酒都喝个精光,还叫唤着小厮上酒。白灵看在眼里也很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召集人手去寻找松子,也不管了郭雪剑喝酒喝到天昏地暗。
白宝山被儿子气走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听风楼,也没去雪姨的风竹园,也无意去夫人蝶玉的雨蝶轩,而是去了佛堂,那里只供着原配郭埼玉灵位,其他祖宗和岳父的灵位都供在祠堂里。
白宝山给妻子灵牌上了几株香,坐在蒲团上呆呆地出神。夫人和蝶玉也给郭埼玉灵牌上了香,一起陪着白宝山祈福祷告。过了良久,白宝山开口说:“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夫人和雪姨对望了一眼,雪姨还想说什么,被夫人蝶玉用眼神制止住了。两个人悄然出了佛堂。雪姨才说:“老爷晚上也没吃什么,叫人送点差点来。”
夫人蝶玉叹息道:“送来,老爷也未必肯吃。他一直对姐姐很内疚,就让他在姐姐面前说几句话,心里就会好受点。”
雪姨还不放心的说:“可是,老爷明日大婚,这样熬下去,怎能受得了。”
夫人蝶玉一丝苦笑:“每当老爷苦闷时,就在佛堂里坐一晚上,我们劝也没用,只能如此。唉,我们还是费点心,把明日的婚事清点一下,别出来差错。那也是给老爷省了不少心。“
雪姨谦卑道:“夫人说的极是。”
由于郭雪剑得罪了老爷,没有人愿意过来伺候他,给他拿了酒就躲的远远的。郭雪剑有些微醉地说:“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人陪我喝酒。哈哈……看样子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走,找有人陪我喝酒的地方。”
郭雪剑拿起一坛酒,摇摇晃晃地出了大厅,在各个院落里转来转去。此时,小桃红赶了过来,扶住斜斜歪歪的郭雪剑:“少爷,你别喝了。明儿就是老爷的大婚,你喝醉了不好。”
郭雪剑冷笑道:“别给我替他的大婚,我一听他三番五次地成婚,我就心烦。”
小桃红不知所措的说:“这又怎么了?我听说你和老爷和好了,怎么弄僵起来了?”
郭雪剑醉眼朦胧地看见前面有个房间灯烛朦胧,香火缭绕。走近才看清是母亲的佛堂。
“好啊,没人陪我喝酒,我来陪母亲喝酒。”
小桃红急道:“少爷,你喝多了不能进佛堂。”
郭雪剑甩开了小桃红,一脚闯进佛堂,忽然看见有一个人坐在蒲团上,神情肃然。他晃倒那人身边,才看清楚,那人是他的父亲白宝山。
白宝山见儿子竟然醉醺醺地闯进了佛堂,怒于形色,跳了起来,齐胸一把抓住郭雪剑的胸膛,挥手啪啪,左右开弓给了郭雪剑几个耳光。
“看看你这醉态,也不怕玷污了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小桃红吓得腿就软了,勉强靠在立柱上,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郭雪剑眼神惊愕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父亲,他张张嘴巴像苦又像笑的样子。他突然抱住白宝山,嚎啕大哭起来。
“娘,你都看见了。你死的好惨啊,他十年来不给你寻仇,倒是风风光光的娶妾。谁在玷污你的灵魂啊……呵呵,嗯嗯,哈哈。“
郭雪剑又哭又笑,把白宝山和小桃红都看呆了。白宝山想挣开儿子的强有力的拥抱,可是郭雪剑哭得更有张力,使他感到儿子浑身颤抖,他刚才的怒火中烧渐渐地熄灭了,不由地愧疚和无奈。他抚摸着郭雪剑的后背,哀叹道:“都是我无能,没有给你娘报仇,你恨我是应该的。如果你想解气的话,你打我一顿也好。”
他的话让郭雪剑更是恸哭不止,郭雪剑现在抱得不是他怨恨的父亲,而是他可以毫无顾忌发泄的亲人。
郭雪剑面对着父亲的脸哭道:“打你?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也不会杀你,因为你是我父亲。但你会遭报应的,这谁也逃不掉的。”
说完,他推开父亲,很无力地走出佛堂。小桃红跟了出去,搀扶着他回到了红梅阁,把他扶到床榻上,正要抽身给郭雪剑倒碗解救的凉茶,郭雪剑一把拉住她,笑道:“他要大婚了,我也要。”
小桃红脸色绯红,迟疑了一下,倒在郭雪剑的怀抱里。两个人互相解衣宽带,情不自禁地缠绵在一起。这一次,郭雪剑很是有节奏地畅快淋漓;而小桃红眼神复杂地抚摸着郭雪剑诱人的肉体,不知道这一次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