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吹月夜剑影不问情1
萱萱从牢房里出来,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失落,她无法恨透郭雪剑,也无法离开郭雪剑,她也不知道想从郭雪剑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有时候,郭雪剑偶尔看他的时候,那眼神充满了深情,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完全属于他的了。而也是一瞬间的变化,
郭雪剑的眼神就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冷不热地折磨着她情窦初开的芳心。
萱萱胡思乱想地穿越在王府的花园小径,直到她又来到御月宫的门口,她真想进去,面对着父王倾诉一下心中的痛苦。可一想到这几天,父王对自己的冷漠,很使她伤心落寞,在父王的眼中,郭雪剑似乎比她更重要。
萱萱咬紧嘴唇,就要往御月宫里走,对面一个身影从里面飘然而来。她定睛一看,是浓妆艳抹的卫娘。
一见到卫娘如此俗气的打扮,萱萱就厌烦地皱起眉头。
卫娘见萱萱一脸失意的神色,就猜到了她在郭雪剑那里受到了感情的挫折。她不等萱萱开口,就浅笑道:“郡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和白家公子,简直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强扭的瓜不甜。长痛不如短痛,趁早分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萱萱知道卫娘把自己的心事都看穿了,但她岂能甘心就此罢手,拱手相让心仪的郎君:“哼,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卫娘轻扇着暗香浮动的凉扇,微笑道:“既然郡主有如此决心,那就争取属于你的感情,莫错过了时机,追悔莫及也无用了。”
萱萱眼眸陡然闪亮,“你又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我可没耐心听你葫芦里买药,我还要去看父王。”
卫娘说:“王爷出关后,刚刚安睡,郡主不能去惊扰了王爷。再说,感情这种事,王爷也没办法。如果你想知道我怎么说,那就有劳郡主移步朱雀院,我来慢慢说如何?”
萱萱心里不情愿,但觉得卫娘说的不无道理,也只好转身跟着卫娘出了王府,前往朱雀院。在萱萱的眼里,卫娘是个神秘的人物,她经常出入王府,为王爷作身体按摩,药理养身,而且偶尔还和王爷独处一室,缠绵床榻之上,有时候萱萱不明白父王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不过这是父王的秘事,萱萱也无心过问,也不愿意去多想。一个王爷多年没有纳妃,身边有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陪伴也不足奇怪。
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卫娘说的话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至少萱萱有这样的体会,何况其他的男人呢?卫娘开了一家朱雀院,这地方是专门培养能歌善舞的女子。在凉州城,达官贵人,富豪绅士庆祝什么活动,都少不了卫娘的朱雀院前去助兴。王爷上次招待腾格尔王巴音和柴达尔王格桑,朱雀院的舞娘们可使出浑身解数,飞歌色舞,陪酒侍寝,把两个王爷都迷惑到温柔之乡,乐不思蜀,在凉州多逗留了几天。
此后,肃靖王给朱雀院赏了不少银两,让凉州城的其他风月场煞红了眼。
到了朱雀院,卫娘照旧把萱萱带到她那温馨可人的房间,这房间布置的清雅不俗,和卫娘浑身俗气的打扮形成鲜明的反差。
但萱萱无心欣赏房间的风景,大咧咧地往哪里坐,看卫娘为她弹出什么如意算盘。
卫娘见萱萱闷闷不乐,为她斟了一杯清茶。笑道:“郡主,先喝杯茶,消消心头上的火。看你如此沮丧,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了。”
萱萱叹口气,泯了一口茶,感觉到一股清凉直入心扉,让自己郁闷地心情舒服了许多。
“我人到了朱雀院,茶也喝了,想说什么都说吧。反正前几次,我都听你的,到头来还不是没着没落的。”
卫娘拉起萱萱的手,把她带到梳妆台前,面对铜镜中的萱萱说:“郡主,看看你的神情为他憔悴了不少,何必苦了自己呢。”
萱萱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也惊呆了,尤其她眉心中的那血红的点点印记,更映衬了她落寞的表情,这难道就是尊贵无比的郡主吗?她的泪水怔怔地掉了下来。
“我不想,可是我不甘心。”
卫娘打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拿起画笔,在萱萱脸上开始轻描淡写,为她重新着妆一番。
“郡主,不甘心,我自然知道。如果你了解男人真正需要什么,感情未必能得到,但你就能控制住这个男人的欲望,欲望才是男人致命的软点。
当卫娘为萱萱开始化妆时,萱萱的心才开始平静下来,安静地聆听着卫娘淳淳教诲。
“你知道吗?他的心里一直装着我父王的待嫁的妃子,从来不把我心上。”
卫娘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停顿,就恢复了常态。
“郡主说的事飞鹰山庄的大小家万孤月?她和白家公子从笑玩过,不过是两小无猜的情意罢了,怎能威胁到郡主的感情呢?再说,她已经是王爷未婚的妃子,也有所顾忌,怎么会再和王爷的驸马明目张胆的来往呢?”
萱萱冷笑道:“什么妃子,什么驸马?一个是水性杨花,一个是见异思迁,他们俩竟然在大雨天在一个树洞里幽会,真不知道廉耻……”
“什么?他们有私情了?”卫娘惊得手中的画笔都跌落到了梳妆台上。
萱萱也意识到自己说道急性之处,竟然说漏了嘴,毕竟这件事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当即咬紧嘴唇,不知如何回应卫娘的问话。
“这事是真的吗?你亲眼所见?”卫娘神情有些焦急,不住地追问。
萱萱也急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今天桃源居,无意中听见那个贱人说的,不知是她故意气我,还是真有此事,我也搞不清楚。”
卫娘踱着步子说:“这可是件大事,如果真有此事,王爷他……”
看到卫娘心神不宁,萱萱觉得奇怪:“我父王怎么了?大不了不要了那个贱人。”
卫娘紧皱着眉头:“郡主,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好好地仔细讲给我听。”
反正萱萱要找个宣泄心中这些淤积已久的沉闷的秘密,于是把她今天听见的,经历的都说了一遍。卫娘也仔细地听着,琢磨着。
“这件事,我总觉得不会有的,大雨中,衣衫难免不被淋湿,脱掉拿火烘干也是情理之中。但两个孤男寡女……不过为了他们的家族利益,他们不会那么冲动。你说,驸马又回到了王府,他对你说了什么?”
萱萱狠狠的说:“他发誓,他和那贱人之间是清白的。如果不是为了父王的颜面,我早把那个贱人杀了。”
卫娘此时倒是冷静地说:“少了一个妃子,对王爷来说也没什么。关键是驸马……以他的个性,说没有也许没有那回事,要不他怎么会干巴巴地回到王府。”
萱萱疑惑的说:“既然我父王不看重那贱人,你为我父王还担心什么呀?”
卫娘嘴角处录露出一色诡异的微笑:“此时此刻,郭雪剑对你的父王很重要,不管郡主在他面前有什么委屈,必须事事迁就他,千万别惹怒了他。如果他不再来王府,那王爷就回复曾经的神功就前功尽弃了。”
萱萱见卫娘说的那么庄重,感动有点疑惑。
“我父王的神功?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卫娘说:“王爷当年在西域得到了一种绝世神功,只可惜时运不济,期间半途而废。前不久王爷又获得了这种神功的修炼的元气,要想续上这种功夫,必须有一个年轻,武功高强,内功必须和王爷的内功相克,而且还要守身如玉,才能助王爷一臂之力,早日练成神功。而郭雪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从郭雪剑回到凉州那一日起,王爷步步为营,武林大会选驸马,月神令牌的神奇,都是为了引郭雪剑进驻王府。就算郡主为了王爷的身体,王爷的江山,也要忍耐郭雪剑坏脾气。”
萱萱听得惊讶入神,她细细思量最近父王单独和郭雪剑的相处的时间,父王对郭雪剑的亲热,都令她感到醋意萌生,而郭雪剑对父王的态度也是很亲近有加,他们在一起到底修炼什么神功?
“我父王和他到底修炼什么武功?他知道不知道内情?”萱萱试探地问道。
卫娘说:“王爷的所作所为,郡主以后会知道的。为了王爷身体的安全,郡主最好不要问,尤其在驸马面前,千万别透露半点风声。如果让驸马疑心到王爷身上,那就不是翻脸陈丑的事了。”
萱萱咬着嘴唇说:“可是,他迟早知道的,我……如何直面他呢?”
卫娘笑道:“看来郡主很在乎他吗?如果驸马爷也如此在乎你,他帮助王爷修炼神功,那也是理所当然,郡主的担心不就成了多余的吗?”
萱萱无奈地说:“可是他心里还有别人,怎能还会有我呢?”
“那就让他心中的那个人消失,他就一了百了,只钟情于你。”卫娘说的轻描淡写,但句句透漏着丝丝寒意。
萱萱说:“你是说,让我杀了那个贱人,那我父王他会愿意吗?”
卫娘重新拿起画笔,开始在萱萱脸庞上描摹。
“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身边绝色美女从来不会缺的,区区一个飞鹰山庄的小姐,王爷怎么会挂在心上。武林大会是王爷中意于万孤月,不过想拉拢一把飞鹰山庄。即使那万孤月千般不情愿,王爷也没责难万胜那老头子。所以飞鹰山庄的小姐不过是王爷手中的一张可有可无的闲牌。现在她竟然旧情复发,勾搭上了驸马爷,不但威胁到你的感情,还威胁到王爷修炼神功。”
萱萱嘴角弹出一丝冷笑:“既然那贱人都伤害到了父王,我假以时日,接过了她的性命,看她那狐媚样还张扬不张扬。”
卫娘边轻轻描绘着萱萱眉心间那点点红斑的伤痕,边悄声说:“杀一个万孤月,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不过事情要做的不留痕迹,别让驸马爷觉察到,否则后果就不可收拾。”
萱萱哼道:“卫娘的话,我明白。这件事让一个人去做,再合适不过了。”
卫娘向镜子中冷傲的萱萱会心一笑,她明白郡主所说那个人。她挽起萱萱的秀发,萱萱眉心中绽放着一朵娇嫩雪白的梨花,映成着萱萱的脸庞更加娇媚可人。
“这叫做娇梨妆,是未出阁的女子最喜欢的妆容。最妙的是,这花蕊正好是掩饰你那伤点。”
卫娘早看出来,萱萱手背上和眉心间的伤点是飞针所致,但为了郡主的颜面,她还是忍住了没有问萱萱,这飞针和人所发,如此巧妙精准。
萱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抚摸着眉心间的娇梨妆,心中的欢喜流露在眼神中。她心里嘀咕着,如果她以这崭新的容颜出现在郭雪剑面前,他会不会心动,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