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桃花水惊风古道远7
“啊,原来如此。我就这几间房,你看怎么住吧,要不你住我哪里去?”
万孤雁看见凌雁秋眼中飘忽出一抹妩媚之色,心神一荡。他避开她的眼神,对下面呼喊道:“快快卸货,好好休息一番。”
孤月跑过来拉住万孤雁的衣角:“大哥,你看那匹白马,这小子不是去追海市蜃楼的美女去了吗?倒比我们先来这里,真是有一匹良驹就是不同凡响。”
万孤雁说:“别管他,好好休息吧。”
万孤雁让关山月住那间上房,关山月说啥都不肯,让给了孤月,他和一刀仙住了一间中房。他只能和飞鹰山庄的刀手们凑合挤上一夜。
但晚饭后,刀手们说大掌柜怎么会很伙计住在一起,再说一间大房炕铺小,伙计都没处睡,他还要来跟伙计抢铺,也是说不过去了。伙计们笑嘻嘻地说:“还是去找老板娘暖和暖和。”
万孤雁徘徊在凄凉的夜色中,想到凌雁秋对他万般柔情,千种娇媚,他一跺脚,去敲响凌雁秋的房门。
“门没上闩,进来吧。”
万孤雁抬手一推,陈旧的胡杨门随手而开。屋内灯火昏暗,香气袭人,万孤雁感觉心头一阵眩晕,朦胧中看不见人影闪动。
“怎么进来,又想出去?”凌雁秋软绵如温水的话语直入他的心田,他反手把门带上,寻声穿越飘逸的纱帐,看见凌雁秋正在一面油光可鉴的铜镜前,打理只自己湿润的黑发。
“你要不要沐浴一下?我刚才陪你妹子在下面洗浴了一番。没想到你会有这样可爱美丽的妹子。”凌雁秋对着镜中的自己的妩媚,叹声道:“唉,人老了就是比不过人家年轻漂亮,你看我老了没有?”
万孤雁呆在那里说:“你怎么会老呢?我看你就很好看。”
凌雁秋无奈地说:“你怎么连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我好看在那里呀?”
万孤雁喃喃地岔开话题:“我妹子怎么会知道你有地下浴池?”
“她要沐浴,自然来找我了。他是你妹子,龙门客栈的水再珍贵,也要满足她的要求,谁让你是我的熟客呢。”
“她有没有说起我和你……”
“和我的关系?她那么聪明,早都猜出来了。她说你在家有一妻一妾,又在外面有我这个红颜知己罩着,是你福气。看你妹子多善解人意,你还躲躲闪闪,有什么尴尬的。好了,这里有干净的内衣,拿上沐浴去。”说着,凌雁秋在屋内一角打开一扇暗门,万孤雁顺着梯子直爬下去,通道地下一个小小的浴室。
这里是凌雁秋在客栈专用的浴池,只照顾特殊的客人,只能从她的房间直接到达。浴池的水不多,只够没到膝盖部分。万孤雁脱了衣服,平躺在水中,水虽然有点温凉,但感觉跟舒服。连日在荒漠里行走,能有一池水沐浴一番,那真是海市蜃楼般的奢望。
当万孤雁上来时,凌雁秋已准备好四个小菜,一壶热酒,等他一起对饮。万孤雁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浑身顿时松弛了下来,准备在这夜里把自己所有的爱欲完全地交给对方。凌雁秋见他坚毅的眼神,噗嗤笑出声来。
“你呀啊,是我见过男人中最憨直的一个,你陪我就像上刑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这颗心儿都被那这副神情僵化了,你能不能热情似火看着我?”
万孤雁避开她的魅惑流转的眼波,说:“你干脆嫁给我吧,这名不正言不顺,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也总是对不起你。”
“我是死了汉子的寡妇,你愿意明媒正娶我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只是委屈你……”
“好了,有你这一句话,我就知足了。”凌雁秋轻按住他的口,见他脱口而出,不胜感动:“别说作你的小三,就是没名没分我也乐意。再说,你们富贵之家规矩多,我进了门还不自在呢。在这荒漠客栈,至少还个老板娘吧,这里就是我需要的生活。”
万孤雁连喝几杯酒,感叹道:“我也羡慕你活的潇洒,跟你在一起真是痛快的事,我就想长醉在你这里,从此就不走了。”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醉眼朦胧地说些不着边际的海誓山盟,等醒来以后就拍拍屁股,套上裤子走人,谁会真心留下来陪我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我……嗨,你又不跟我走。那个男人像我一样会正式娶你?”万孤雁有点你喝高了,舌头也大了,说话就坏了规矩。和凌雁秋喝酒对饮时,不许提别的男人,否则就扫地出门。
“你可坏了我的规矩,你要不要去外面过夜?”凌雁秋佯怒道。
“好了,我不喝了,若是喝醉了,等会儿你就不高兴了。”凌雁秋听了他这服软的话,心里甚是乐意。她扶着万孤雁躺在床上,给他边宽衣解带边说:“我给你做得内衣合适吗?”
万孤雁感觉她纤纤手指触摸这自己的肌肤,一股湿热的暖气流遍全身,说不出的一种享受。
“当然合体舒服,我还打算把它带走呢。”
“那不行,人留不住,总留点什么好消解我一些相思之苦。”她把万孤雁从上到下脱个精光,拉开一面锦绣驼绒被盖在他身上,然后,当着万孤雁的面层层解开自己的衣衫,沙丘般的胴体如流沙钻入到万孤雁的怀里,点燃对方熊熊火焰,把自己燃烧成炙热的沙漠。
两人在柔软的被窝里翻云覆雨神魂颠倒欲火四射激流冲撞浑身流汗为之,才喘着粗气互相抚摸着摩擦着对方的肉体,让心在剧烈的对抗后慢慢的安静下来。凌雁秋看着万孤雁舒展的表情说:“你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没……我没想什么?我只想和你就这样永远不分开,那多好啊。”
“男人都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万孤雁急道:“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凌雁秋见他急了,笑道:“好,我相信你说的。那你猜猜我现在想什么?”
万孤雁摇头道:“你的心思很古怪,我是猜不出来。”
“我在想,每次和你在一起,就像第一次见你那样憨厚,任我摆布,让我尽情地占有你。你的身体里放射出的醇厚的气息吸引着我,让我蹂躏着你坚厚而韧性的身体。而你在醒来时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男人有时硬的如磐石,有时软的如沙泥,你就软硬兼备,我喜欢。”凌雁秋软语柔声让死死扣住万孤雁的心弦,使他的骨头都快酥软了。
他侧目看着凌雁秋:“我认识你五六年了,你对我来说还是个谜。我何时才能真正地懂你了解你?”
“我和你一年最多见上两三次面,想弄懂我,那就留下来做我的掌柜的,我倒愿意和你说说我的一切。不过,没有那个男人肯陪我在这荒漠里。”她俯在万孤雁赤裸的身体上,对视着他说:“你们男人都一样,在我这里逗留片刻的欢娱,就转眼变成人模狗样去闯自己的天下,谁能知道我这孤苦伶仃女人的苦衷”
凌雁秋在他炙热怀里扭动这发烫的身体,她润软的嘴唇吻住他的带着微须干裂的嘴巴,他挣扎着她缠绕在他身上的魔咒。他难以自持迷离情欲地说:“我的胡子扎疼你了。”
“我就要你,要你刺激,要你的力量……”
她像流沙带着阳光的暖和气息钻在他怀里,钻到他气血翻涌的心田里;又有一股强烈的暖流在他身上翻滚着,使他的身心再次膨胀起来。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叫喊:“谁!是谁……快,别让她跑了。”
这是孤月的叫喊声,万孤雁惊醒地推开凌雁秋缠绵如火的欲念:“不好,外面出事了。”他拉住内衣套在身上,来不及穿上靴子,就跑了出去。
凌雁秋也急忙穿好衣服,拿了他的长袍和靴子,也跟了出去。
孤月独照水镜,注视着自己娇美的鹅蛋脸,容颜俏丽,眼波秋水,却藏着一丝哀怨。他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呢?还是就没注意我,或许就认识我了?他就在这客栈,我要不要过去和他相认?她柔肠百转,这么多年来,她不知道想着是她和郭雪剑小时候快乐的时光;还是现在渴望见到郭雪剑庐山真面目的神秘?
孤月换上一身女子的淡黄色的衣裙,更增色不少,洋溢着少女般的春光明媚的气息。她孤芳自赏有什么用,如果有人欣赏她一眼,赞叹一番,她的心也就不会孤独的无眠.如果今晚不见他一面,恐怕一夜都无法入睡,那怕跟他说一句话也是一种进入梦想的诱惑。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半夜三更,怎能打听他的客房,再去敲人家的门,传出去我的脸面丢了不要紧,飞鹰山庄的名誉就让我毁了。孤月越想越是难以自拔,惶恐无计。唉,在屋里如此气闷,还不如出去透透气。
孤月下了楼,看见土坯围墙内堆满了住客的商品货物和车辕笼头等杂物,她看到马厩里马都在吃草料。她脑子灵光一闪,我去招惹他的白马,如果他的白马听话,我就牵出去溜上一圈;如果白马嘶叫,那他不就出来了,和自己相见了。孤月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而得意地笑出声来。
孤月跑到马厩一看,马厩里那有白马身影,难道他走了?她急忙向外追了出去,极目远眺,看见有个朦胧的白影在远处晃动着,她想前奔跑了几步,才发现那匹白马在一片青青绿地上悠闲地吃草。那白马浑身光溜,没有鞍子缰带,显然是有人放牧它。
孤月向四周巡视,发现一个土堡背后有人影闪动,从那里又传出一阵清幽婉转的箫声。孤月啊了一声,原来他在这里。她寻着箫声步履来到土堡前,她不知道他再吹奏着什么,但她的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