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到访
而事实上楚鸣也明白,自己突破,仅仅是境界上的突破,至于自身的修为,还远远不能与境界相匹配。
他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至少需要数年的时间去修炼,才能够将自己的修为与实力提升至《天魔九变经》第六变。
此刻他的战斗力,比起真正修为进入到了《天魔九变经》第六变天珠变的大师兄丰浩南来将,差了太多。
这次能够突破,最根本的原因,则是因为不久前在幻灵界中与神皇的战斗中,那虚天鼎的爆发。
因为虚天鼎被上古巫族一脉的大能者收服之后,便只接受上古巫族血脉的人,而它在战斗中向着楚鸣识海中传输进去的那众多的信息,则是他这次之所以能够突破的关键。
并且这次竟然在雨中漫步进入了顿悟的状态,对于领悟那天地大道天地法则,有了更大的帮助。
“好一个一叶一世界。”
楚鸣正自站在林间怔怔的思索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句话。
他悚然一惊,随后将灵识释放至最大,却发现在自己的灵识范围内,并没有任何的人存在。
他顿时不由得愣了一下,猜想到了某些可能,更加的震惊:
如今只有两个可能,一个那人也曾服下先天混元土珠,或者是混沌青果与建木的根,才能够躲避他灵识的探查,另外一种可能便是那人尚在他灵识范围之外。
想到这个的时候,他有些默然。
显然,事实便是真的如此,那人的修为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自己,但是声音听来,却并非是大祭师羸弱。
那声音相隔万米之外,都能够清晰的传到了自己的耳中,并且那人所说的话也意味着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喃喃低语,这修为——已经到了何种境界?
楚鸣正自震惊之间,灵识之中便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位,不是别人,恰是那大祭师羸弱,而另外一人,却是并没有见到过。
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年轻,但是眉眼之间却极有威严,一路穿过茂密的不知名的乔木林向着楚鸣这里飞来,动作之间无不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风范。
羸弱沉默了跟在那位看起来异常年轻的巫的身后,面色严肃,形容极为枯槁,皮肤也干枯若老树皮。
楚鸣只是将灵识自那人身上掠过之后,便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现出身形自远处飞来的羸弱身上。
最近几次看到羸弱,他不知为何,总是会想到死于通灵老祖偷袭之下的师父化鬼老祖,当羸弱冷静下来的时候,一样的形容枯槁,皮肤一样的干枯若老树皮。
只是所不同的是,师父的脸上,从来都是只有那一个表情,永远都是那样,冷漠、无情,而羸弱却是能够微笑,能够开心……
楚鸣的心底莫名的叹了口气,带着些微的惆怅,暗自想道:“师父肯定也是想要笑一下的吧……”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羸弱与那位年轻人便已经联袂来到了楚鸣的近前。
看两人的动作与行事,楚鸣便已经知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恐怕在蛮人国的地位上,要比羸弱要高出许多。
但是当那位年轻人自报家门说出来自己的身份之时,楚鸣忍不住一下子便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位年轻人望着楚鸣,淡淡的一笑,挥手阻止了羸弱的介绍,轻声说道:“我叫做凤痕,天巫殿的殿主,据说,你是来自下界?”
“什么?!凤痕!?”
楚鸣的双眼之中一片震惊,他等着不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站在身前的年轻人,心中在一瞬间便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凤痕!?这么说来,就是我母亲凤翔的父亲?那么也就意味着是我的外公?只是,我该如何称呼呢?”
无数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乱极了,但在此时此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最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这个天巫殿的殿主凤痕,自己的外公,竟是看起来如此的年轻,即使衰老的速度再慢,修炼数千年,也不应该是如此这样的年轻。但是内心中的那一份亲切感,却是挥之不去。
他想象着,怎么也应该是一个半截老头。
天巫殿殿主凤痕望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楚鸣,怔了怔,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你也知道天巫殿?”
楚鸣沉默了一阵,终于平静了下来,一脸诚恳的望着天巫殿殿主凤痕,反问道:“不知您亲自前来找我有何疑问?我想我这样一个自下界莫名飞升上来的低微的小子,应该还不能入您老的法眼吧?”
“他……”
天巫殿殿主凤痕听到楚鸣的反问后,不由得一笑,再次阻止了站在一旁的羸弱的话,然后淡淡地说道:“你是我救起来交给大祭师去医治的,只因为我当时有一种直觉,不能看着你死去。我不知为何我会有这样的直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救下来你,因为我想,你应该能够给我一个答案。而你在听到我身份的那一刻的惊慌失措,更是让我笃定了我的猜想。”
他说话的语速极慢,与他脸上的那种淡然结合在一起,更显得他身份的高贵。
这种高贵与那故意的傲慢与居高临下不同,是一种独特的气质,不会让人产生反感之意,只觉得他所有的表情与动作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楚鸣的心思,却没有丝毫放在这上面,他听到凤痕的话之后,心念急转,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显然,此刻在没有将一切搞的清楚之前,装傻充愣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在凤痕的那灼灼的眼神之下,他却说不出来任何的装傻充愣的话语来。
“我想……我应该先询问一下凤翔的事情,不知您,可否给我讲一下她的近况?”迟疑了许久,楚鸣还是终于决定,若是眼前的人真是外公的情况下,那么自己就将一切全盘托出,也未尝不可。
因为他相信血浓于水,自己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液,他应该不会将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而且他直觉的感觉到自己与这个外公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这种感觉与那种听到这大地呼吸的脉搏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