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北麓援兵
“知道就好!”陈瑕冷哼一声,起身说道:“这里并非谈话之所,为了化解你们之间的纷争,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见了之后有什么话,再当面讲明!”
“见什么人?”蹋顿问道。
陈瑕也不回答,迈步出了毡房,安罗巴和伽楼罗赶紧迎上,赔笑道:“尊使大人,方才的话,我们二人已经听到,但是护法有言在先,他们在村中如何争斗,都无关紧要,唯独不可离开此地。”
陈瑕皱了下眉头,“是护法说了算,还是教主说了算?”说着把生死令牌举起,安罗巴道:“教主和护法说了都不算,巫仙说了算。”
“那好,如果巫仙降罪的话,你便说是我要这么做的。要不然你们二人也跟我一起前去如何?”
安罗巴听陈瑕语气不善,哪敢答言?只能看着陈瑕领着那十几人离开村落,这边伽楼罗道:“这个尊使来历不明。我二人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安罗巴道:“我又岂能不知,只不过他生死令牌在手,我二人不从,便是对教主不敬,如何处置?”
伽楼罗想了想,“你远远跟着他们,我去找赫尼丘师兄,也许他有什么主意。”
原来这里并非只有地南部的人,万毒三杰之一的赫尼丘,也被耿珊海派来此地。当初在古琴山,这家伙逃过了一劫,回来之后耿珊海就命他统领天山这一百多人。之前北麓的许多山道因雪崩被毁,他则带着一干鲜卑人于北麓开山辟路,因此不在这边。
伽楼罗和安罗巴谁也不敢拿主意,就翻山越岭前来找他,远远地就看到前方雪浪翻滚,那赫尼丘正带兵与一路不知哪里来的人马在半山厮杀。
对方为首的是一员白袍小将,手持长枪,另外一个则是个胖大女子,手使两把大锤,与赫尼丘打得难解难分。
赫尼丘的一路刀法尽管使得绵密狠辣,但双战二人终究力有不逮,那小将也还尚可,那胖大女子甚是威猛,一对大锤虎虎生威,力大无穷,赫尼丘那么大的本事却不敢与之双锤相碰。稍微疏忽一下,旁边的白袍小将便乘势偷袭一下。他二人联手的攻势太劲,赫尼丘纵有毒功也来不及施展。
伽楼罗见状,便快步冲上,与赫尼丘一起与二人相斗,一边打一边说道:“出大事了,不知哪里来得尊使,将十九路鲜卑的头领全都带走,你还在这打什么?”
赫尼丘闻言佯装大惊,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既然如此,你在这抵挡一阵,我去看看什么尊使胆子这么大!”说完拔腿便跑。
他带的那些鲜卑奴隶,谁肯真的为他卖命,见他撤退也全都争先恐后地往山上赶。伽楼罗骂道:“喂,杀千刀的赫尼丘,你这算干什么,要我替你送死吗?”
赫尼丘笑道:“头领被带走,兹事体大,这两个毛孩子,你也对付不了吗?我于山顶布防,回头再来救你!”说完头也不回地飞奔上山。
伽楼罗稍微一分神,那小将一枪点向他的小腿,他惨叫一声,挥刀把小将逼退,那胖大女子又跟着冲上,手中双锤向下一磕,先把他手中单刀击飞,跟着盖顶一锤,伽楼罗吓得连滚带爬,勉强闪开,铜锤落地,就是一个大坑,这要是砸上脑袋,焉有命在?
他不敢恋战,也只得往山上飞奔,好在那胖女人行动不便,一时也追上他,不多时,到了山顶,命人往下面扔石头,这才将二人逼退。但见山下密密麻麻,不下万人之众,好似蚂蚁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正往这边赶来,怪不得那赫尼丘要逃,伽楼罗更不敢与之为敌。只得另弓箭手摆好架势,免得敌人一起冲上。
他则趴在山顶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白袍小将道:“尸突部落先锋官朱晖!这是我家公主殿下,尸突小雀!”
“到着来干什么?”
尸突小雀喊道:“我来找陈瑕的!”那尸突小雀声如洪钟,只是脑子不太灵光,“你说他在不在!他要不在,我就铲平你的贼窝!”
她这样一问,伽楼罗哪敢说不在?心道:现在十九个部落的头领被使者带走,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有其他部落的人前来?莫非一切都是陷阱?反正你们都是鲜卑人,就叫你们鲜卑人打鲜卑人好了。
想到这里,他心生一计,便笑道:“陈瑕就在这里,你们等着,我叫他前来与你说话。”说完吩咐手下人严守阵地,他则飞奔回村里,联络各个部落的人马,一起过来阻敌。
按下这边剑拔弩张不表。那边陈瑕带着十九个部落头领径直来到山洞。投鹿侯早已等候多时,吩咐手下的十几个人埋伏在山洞周围,他则坐在山洞里静候。见陈瑕果然不辱使命,把大部分头领全都带来,这才起身相迎。
蹋顿一见是他,顿时把脸一沉,“尊使,这是何意?此人是我鲜卑联盟的叛徒,难道你要我来见他吗?”
吐谷浑道:“说不定投鹿侯头领也加入了通天教呢?”
投鹿侯微微一笑,“谁是叛徒,心中有数,你们今天到这里来,就别想着轻易再回去了。”说着把手中的一把弯刀往地上一磕。洞口处闪出一员壮汉,正是血奴,手里提着一条铁棍,横担在洞口,想要出去,要么把他杀了,要么就只能从铁棍下爬过去。
众头领见状,全都面如土色,有人来询问陈瑕,“尊使大人……你这是何意?”
陈瑕微微一笑,将脸上的油彩胡乱一抹,“诸位真是有眼无珠,难道现在你们还不知我是何人?”
众人更加吃惊,有人认出陈瑕,脱口喊道:“驸马爷?”
蹋顿冷哼一声,“原来是你?哪有什么驸马爷,休得胡言,慕容广已死,慕容倩不知所踪,现在鲜卑联盟的王是独孤离!”
他一发话,很多头领都点头称是。
太罗嵇表面上支持慕容广,但一想到如果陈瑕回来,那大权势必旁落,他自然心有不甘,便冷笑道:“陈瑕始终是个汉人对不对?你冒充尊使到此,意欲何为?莫非要把我们这些鲜卑头领斩尽杀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