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另有安排
傍晚时分,陈瑜如约而至,议事厅内见过尉迟琳,静候贼人出现中午的一切他都知晓,也在担心,陈瑕办事如此鲁莽,会不会叫尉迟琳有所防范。
呼衍洁自然也早就到此,见到陈瑜之后,便招呼道:“晚饭还没开始,无悔,这次你可算是不请自来了。”
陈瑜笑道:“我又怎么是为了一顿饭呢?实不相瞒,那一桌的菜五个人也吃不完,我喝了一下午的酒,这会儿一点不饿,不知两位可曾用膳?”
呼衍洁看了看尉迟琳,“掌门还没有摆酒,今晚恐怕贼人到此,所以只吃了些糕点。免得糟蹋了酒席!”
“不错!”尉迟琳说道:“又怕贼人暗中下毒,所以等抓住贼人之后,再做打算。校尉大人,请坐!”
陈瑜落座后笑道:“在下还怕掌门中午喝得太多,起不来呢,没想到掌门也是海量,不摆酒宴的原因是不是还怕在下劝掌门酒喝啊,哈哈哈。”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尉迟琳却把脸一沉,冷笑道:“十几碗酒,算不得什么,哼哼,你可能想不到,我们断玉门虽然是做跌倒药的,但是醒酒丹也常备一些,现在已经没事了。怕只怕今晚敌人不敢来,否则就叫他有来无回!”
陈瑜听他的口气,似乎不善,又向议事厅周围打量一番,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埋伏,但是却没来由的觉得有一股萧杀肃穆之感。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这老贼欲盖弥彰,此地不该如此平静,尉迟琳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可表面上又毫无痕迹,今晚如果陈瑕按计行事,会不会凶多吉少?”
“敢问掌门,是否成竹在胸,怎么今天这么安静,连一个庄丁也不曾看到。”陈瑜试探着问道。
尉迟琳笑道:“我已经说了,庄子里没有黑玉莲子膏,又怕什么贼人偷呢?大人多虑了。呼衍将军,不知你的兵马在城内驻扎了多少?可否协助在下捉拿贼人呢?”
呼衍洁皱了下眉头,“我是远道而来,又是出使的使节,带得人多,就太不恭敬了,所以一共只有三五十人,这其中还有一大半安顿在皮山,来墨玉城的就只带了十二名随从。”
尉迟琳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难得将军想得周到,如果全都进了我的断玉门,难免另大王心生疑惑,说我与鄯善勾结,意图谋反。”
呼衍洁皱了下眉头,“掌门何出此言?鄯善的国事由匈奴做主,于阗又何尝不是呢?掌门这么说,莫非掌门怀疑在下?”
“不敢!”尉迟琳忙道:“既然国师信任阁下,我区区一介草民怎么敢怀疑?只是身边的人,我怕未必如将军一般,对狼主忠心耿耿。龟兹刺客的事,实在蹊跷,而这位校尉大人,未免来的也太不合时宜!他又偏偏与国师所绘的画上之人十分相似,将军又对他百般袒护,实在叫在下不得不怀疑将军的诚意!”
呼衍洁笑道:“长得相似之人,到处都有,更何况那不过是一幅画像,你就以此判断,我和贼人有所勾连吗?我又何来袒护一说?”
尉迟琳从怀中掏出那幅画像来,望呼衍洁的面前一扔,“将军过目,我已查明,这画像上的黑痣是后来点上去的。如果不是有意袒护,那又是为何啊?”
呼衍洁看了看画像,不知道如何作答,陈瑜却哈哈大笑,“想不到掌门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你说这颗黑痣是点上去的,为何不找国师亲来对峙?我呆了两天了,也不曾把掌门如何,却屡次遭你诬陷,一会儿说我是贼人,一会儿又说我是陈瑕,现在又拿了一张画像想污蔑我。你所说的,也不过空口无凭!”
尉迟琳冷笑道:“你不必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请国师,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你是尹无悔,还是陈瑕,我想国师自然认得出来!”
正说着话,外面有弟子来报事,尉迟琳赶紧叫他进来,那弟子跪地说道:“回禀掌门,国师说他……他和大王有要事相商,不便前来,但是他说之前已另做安排,请掌门放宽心,一切请掌门自行定夺。”
原来尉迟琳早就跟乌维图打过招呼,只是乌维图不肯亲至,只派了几个帮手前来助拳,却无法与陈瑜当面对峙,尉迟琳相当不满,所以又再去请,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如此。其实就算乌维图来与不来,都无关紧要,就算他到此,陈瑜也另有一番说辞,也多亏他小心谨慎,不敢前来,否则也同样要中计。
陈瑜哈哈大笑,“是国师不来,还是你根本没去请啊,难道我是匈奴校尉,还怕见匈奴国师?”陈瑜暗忖道:“如果乌维图敢来,那就把他一并做掉,料想他是惧怕弟弟,所以不敢亲自到此,但是另有什么安排,又不便多问!”
尉迟琳则神色尴尬,怒道:“岂有此理,这些匈奴人,实在太不讲道义了!这个忙也不肯帮吗?”
陈瑜猛地拍案而起,“掌门,你说的这些匈奴人,是在说谁啊?”
尉迟琳一愣,不敢答言,陈瑜接着说道:“我好心帮你捉贼,你却几次怀疑我,简直是不把我们匈奴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尹某这就告辞!也免得在这里惹人生厌!只是被我查明你私藏黑玉莲子膏,早晚回来取你的脑袋!”
尉迟琳受气也受了两天,他也是武林中人,沾火就着,哪里能按捺得住一腔怒火,起身喝道:“我敬你,是看在呼衍将军的面子,别不识抬举!这里毕竟是于阗,不是匈奴!”
“如此说来,你果然有反叛之意,那我杀你,也就理所应当了?”陈瑜眼中凶光一露,唰地抽出胜邪宝剑,寒光一闪,夺人双目,厅内就好似打了一道历闪相似。
尉迟琳又往下压了压火,“阁下这叫欲加之罪,莫非匈奴人要取老夫的性命?所以特意派你二人前来,名为盗药,实则陷害,怪不得你中午灌我那么多酒,是想等我醉酒之后,抓我言语之错,置我于死地?国师如今也不来相见,一定是匈奴人的预谋!”
尉迟琳猜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只是想到另一条路上,这倒叫陈瑜也始料不及。尉迟琳说罢,一脚踢翻面前桌案,就听屋内呼啦一声,四处的墙面,齐齐外翻,从里面涌出许多弟子、庄丁,一个个剑拔弩张,弓箭上弦,把陈瑜和呼衍洁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