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校尉玉牌
尉迟琳找到画像交给呼衍洁,“你看吧。”
呼衍洁却看也不看,把画像收进袖子,笑道:“有证据就好,咱们这就去找那人去,看看他是陈瑕还是尹无悔!”
尉迟琳道:“将军,怎么这么麻烦!好吧,好吧,我随你去,在叫弟子全都去!”
“正该如此!”呼衍洁笑道,一把抓住尉迟琳的胳膊,“走,如果是陈瑕,你我联手,还愁抓不住他?”说着话手上加了三分力气,尉迟琳就觉得右臂有些酸麻,不敢挣扎,却赞道:“将军好强的内劲啊!有你助我,定然报了仇了!”
呼衍洁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
客房之内,摩勒展开《悬壶全录》正在跟陈瑜一起观看。
摩勒刚开始只是要陈瑜翻译序言,可后来他怕陈瑜杜撰的,就把第一卷的内容也给陈瑜看了,没想到陈瑜对答如流,竟无一处错漏。
陈瑜一边看,一边念道:“痔疮之症,可用红花十钱、木瓜十钱,桂花二十钱,仙鹤草十钱……”
阿曼对医药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实在觉得太无聊了,在那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摩勒却精神百倍,不等陈瑜念完,便道:“等等,等等,你一定是学过医术,否则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药方?”
这时陈瑕风急火燎地从窗口嗖地冲入,他轻功太高,陈瑜和摩勒又十分专注,之前竟然毫无察觉。见陈瑕突然进来,二人全都吓了一跳,陈瑕道:“我在外面九死一生,宝刀都丢了,你们俩倒好,还有什么心情治痔疮?师父呼衍洁和尉迟琳马上就到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
“还能怎么办,就只能拼了!”陈瑜道。
阿曼也突然惊醒,“硬拼不是办法,不如瑕儿和摩勒躲在暗处,如果呼衍洁真要对你不利,到时候一个擒拿呼衍洁,一个用毒,毒倒尉迟琳,这叫擒贼先擒王。”
不多时,门外便是脚步声响,陈瑕和摩勒赶紧隐住身形。陈瑕直接上了房梁,摩勒则钻入墙角的柜中。
阿曼神色紧张,转过头去,面向墙内,唯有陈瑜看不出一丝慌乱,整了整衣襟,推开大门,先声夺人,大声喝道:“不过到你府上叨扰一晚,何必总是放心不下?早知道尉迟掌门这等小家子气,我便不该到此,明日回去单于庭,把此事传扬出去,岂不叫人耻笑?”
尉迟琳和呼衍洁刚到门口,却没想到陈瑜自己出来了,而且满面怒容,好似他倒占了理一般。
尉迟琳把陈瑜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了一声,“陈瑕,还跟我装蒜,你这一天之内,要换几次衣服,梳几次头?这么一会儿,又变回原来的模样,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善类!如今鄯善的大将军呼衍洁到此来拿你,识相的束手就擒,也免得我等辛劳之苦!”
“我换几次衣服关你什么事,正因为你几次前来,我睡都不敢睡,如今反倒编排起我来!谁是陈瑕,我也不认得,你今天失礼之处已经太多,就算有人行刺,我体谅你情有可原,但也不该屡次三番到我这里来折腾,是不是凡是我匈奴人到你府上的,都要被当作贼人?你要进屋去搜,尽管进来,我倒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陈瑜说罢,猛然掣出胜邪宝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后背靠着门框,侧过头虎视眈眈地看着尉迟琳。
尉迟琳心头一凛,还真的就不敢轻易上前,但他人多势众,又有呼衍洁在此,倒也有恃无恐,把手一挥,“弓箭手!就把这间屋子射成筛子,看你有几条命可以拦着我进去!”
“慢着!”呼衍洁喝罢拿出画像来,小指在人像的下巴处轻轻一点,“此人不是陈瑕……掌门,你认错人了。”小指蘸墨汁,此时半干未干,再拿开的时候,下巴处便多了一颗痣。
尉迟琳微微一怔,“方才我们已经看过画像,我敢确定就是他!”
呼衍洁笑道:“你再仔细看看,那陈瑕和无悔极为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陈瑕的下颌处有一颗黑痣,你看这个人可有?”
尉迟琳皱了下眉头,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陈瑜,“怪了,好像我之前看这幅画的时候没有这颗痣……”
呼衍洁笑道:“掌门贵人多忘事,加上府上事务繁杂,忽略了这个细节也是有可能的。待我问问他!”
呼衍洁走上一步,点指陈瑜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匈奴的骠骑校尉,可有骠骑校尉的玉牌?”
陈瑜眼珠一转,师父没有当面说明兰天定之事,那多半是打算和我站在一处了,不知他意欲何为,且顺他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这里,陈瑜在腰间一摸,把玉牌摘下,“原来是呼衍将军,你来的正好,这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什么陈瑕,又屡次三番要搜我的屋子,我连觉都睡不成了。我只想知道,于阗为匈奴属国,又听闻尉迟掌门和我们匈奴交好,现在倒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匈奴的官员放在眼里!”
一甩手把玉牌扔给呼衍洁,呼衍洁顺手抄过,看了看,笑道:“尉迟掌门,没错了,此物的的确确就是匈奴校尉的玉牌。匈奴不比大汉,那些金啊,银啊、铜啊、铁啊的,能做兵器,所以不用它们制造虎符、令箭,而玉这东西,就只能观赏,所以都是用玉牌作为身份的标记,此玉牌乃是单于钦赐,每个都不同,做不得假。所以此人的确便是我匈奴校尉尹无悔无疑。”
尉迟琳不以为然,“墨玉城虽然盛产黑玉,但是我经营玉石生意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玉我做不出来,什么样的玉我不曾见过,就算是大汉的和氏之璧,也有假的,呼衍将军居然说玉牌做不得假,那不是笑话?”
呼衍洁笑道:“我知道掌门是鉴玉的行家,但是请掌门仔细看一看这玉的纹路,掌门可做得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