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无所不知的老者
没想到这黄袍老者只任自己如何说也安然不动如山,莫屈可从来不曾见过有这等平和心性之人,一时之间,不禁对这黄袍老者少了许多恶意,生出了些许好感。
然而,生出的这一些好感也只是稍纵即逝,因为莫屈很快就联想起了这个黄袍老者是和恶名昭彰的山贼头子岳新在一起,便只把这老头当成了是一丘之貉,心里认定了不是什么好人。
心里一通不为人知的转变后,莫屈再一次拉下了脸,只和黄袍老者沉声问道:“老头,你是什么人?是如何得知我的来历的?”
“老夫是什么人,你日后自会知道。”
黄袍老者一只枯槁的手仿佛黏在了自己的苍白长须上一样,一直在捋着自己的胡须,并不曾离开过。
“至于老夫是如何得知你的来历,此事老夫亦不能告诉你。”
但觉这黄袍老者一身古怪,而且说话莫名其妙的,不过,虽然心里很想弄清楚这老头的来历,但是这老头自己不肯说,莫屈一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暗自在心里郁闷。
见到莫屈没有再问自己问题,黄袍老者一双清澈有神的双眼这才从莫屈身上移开了,落在了坐在莫屈身旁的牛歌身上。
当看到牛歌身上穿着的一套漆黑盔甲时,黄袍老者红光满面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然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就走到牛歌身前,俯身在牛歌身上的天岩盔甲上摸了摸。
眼见黄袍老者突然对莫屈身旁一个少年人身上的盔甲流露出吃惊的神色,岳新一时却是看不出来牛歌身上黑乎乎的盔甲有什么区别,于是心内只暗自奇怪。
一边用一只枯槁的老手轻轻抚摸着牛歌身上的盔甲,黄袍老者一边啧啧称奇:“这就是铁无涯那老家伙金盆洗手后又出山铸造的那一套天岩盔甲么?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被老夫得以一见!”
没想到这黄袍老者不仅能说出自己的底细,而且还一眼就看出来牛歌身上穿着盔甲是天岩盔甲,这一下莫屈只越发感到吃惊,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这个黄袍老者仿佛有一种对世上之事无所不知的感觉。
“这老头好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似的,可惜小蓝此刻不在我身上,不然让他看一下,没准他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也不一定。”
这么胡思乱想着,莫屈忽然有几分后悔自己今日出门修行没有把小蓝也带上。
黄袍老者再神通广大,自然也没有本事知道自己身旁一个少年人心内所想,他只是惊奇的抚摸了一会牛歌身上的天岩盔甲后就站直了腰杆,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牛歌。
然而,就是这么一瞥,却是让他再度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一双清澈的双眼都微微眯了起来。
一旁的岳新一直在注意着黄袍老者的一举一动,所以当下黄袍老者又一次露出吃惊的神色自然难逃的双眼。
显然,他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黄袍老者今日会屡番露出惊讶之色,于是不由得也跟着往牛歌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得了,当看清牛歌的长相后,他却也是露出了一副和黄袍老者一模一样的惊讶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袍老者才终于把自己目光从牛歌面上移开,继而不为人知的轻轻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和身后的岳新喊了一句:“我们走吧。”
说罢,他果然就背垂双手,迈步悠然前行,竟是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三人。
眼见黄袍老者将要走远,岳新也只得收回了自己的全部心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屈,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牛歌,便追着黄袍老者而去了,一路上也是再也没有回过头。
“左老,你是怎么知道那年轻人的名字的?”追上黄袍老者,岳新立马开口和身旁的黄袍老者如是问道。
闻言,黄袍老者只微微一笑,轻轻道:“莫龙告诉我的。”
听得黄袍老者的回答,岳新愣了愣,本还想多加问详细一点的,但终于还是没有再问,而是转移话题,突然又问道:“你觉不觉得穿着盔甲的那个年轻人很像……”
不等岳新把话问完,黄袍老者却是突然神秘兮兮的将一根手指竖在嘴前,笑着开口打断道:“嘘——此事不宜多谈,想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没想到黄袍老者会打断自己的问题,岳新再次愣了一愣,但显然他十分尊敬自己身旁的黄袍老者,甚至有点唯命是从,当下果真依言没有再问。
于是,这二人一路沉默无言,慢慢消失在莫屈和牛歌的视线中。
看着岳新和黄袍老者远去的背影,莫屈很快就发现这二人所往的方向是大沙国的方向,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在心内暗忖道:“这二人去大沙国做什么?莫非真的是去找那莫龙贼子么?他们找那莫龙贼子又做什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这么想着,莫屈但觉此事事态似乎有几分严重,不禁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将这件事情禀报给铁兆天知道了。
然而,就在莫屈陷入犹豫的当口,这时,他身旁的牛歌却是突兀开口问道:“莫屈,这二人是什么人?那白袍男人你见过?那老头又是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的?”
听得牛歌的问话,莫屈这才恍然回过了神来,然而,牛歌的问题也是他心中所疑之事,自然是无法回答得了,只得摇了摇头,缓缓道:“那白袍男人应是英雄寨的贼王岳新,我曾经在山州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至于他身旁的那个老头,我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眼见莫屈也没有办法对那老头的身份说出个所以然来,牛歌也没有继续追问,只皱眉嘟囔了一句:“那个老头一身狐臭真是臭死人了。”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就是牛歌这一声嘟囔,却让莫屈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只在心头暗自惊呼道:“狐臭?左老?难道说……这个老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