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要夜长梦多了
在身后一群白马营骑兵紧张注视下,白煜却只迎着曲三娘和一群蛇弓营士兵警惕的目光径自来到了曲三娘身前。
看到曲三娘看着自己面有警惕,白煜便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一边和曲三娘笑道:“曲将军,放心,在下并无恶意。”
曲三娘自然也看到了白煜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携带,然而,她却是明白,凭借白煜和自己不相伯仲的武功造诣,自己眼前的这个白发青年即便空手也能夺走他人性命。
于是,她可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只暗自调动了一身内力,冷冷注视着白煜,蹙眉问道:“白将军,你这不请自来的,可是有什么事么?”
白煜扫了一眼周围一群把箭头对准自己的蛇弓营士兵,看着这一根根利箭上绿色的箭头,他不禁也有几分头皮发麻。
因为他知道,这蛇弓营士兵们所使的箭矢可不是寻常箭矢,而是在箭头上沾上了一种毒蛇的牙齿毒液,只要一划破人皮,在一炷香内没有服用解药,中箭者便会不治而亡,可谓是天下至毒之物。
知道这些蛇弓营士兵们毒箭的厉害,白煜当下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和曲三娘恭敬抱拳道:“曲将军,在下无意冒犯,我只是想过来问一声,你们可有人看见我白马营的一个少年统领?据我所知,他刚才就是来到了这一片小树林。”
没有想到白煜孤身涉险而来竟然是来找人的,曲三娘当下听到白煜的话不禁怔了一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却是蹙眉不答反问道:“什么少年统领?”
闻言,白煜当下便只得耐着性子和曲三娘描绘起了莫屈的长相身材来:“此人长得和在下差不多高,仪表堂堂,有一个鹰钩鼻子,穿着一身蓝衣……”
听着白煜对莫屈的描绘,当下曲三娘再联想起刚才自己属下描绘的那个夺旗之人的长相,不禁再度怔住了。
“难道刚才来抢旗的还真是那个姓莫的小子?若真是如此,他到底是怎么会木道武学的?”
心下这么困惑的思忖着,曲三娘一时却是如何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知白煜的,于是便冷哼一声和白煜开口道:“哼,你说的人老娘没见过。”
看着曲三娘冰冷的脸色,白煜当下却是一点不相信曲三娘所说,因为刚才他分明看到曲三娘在听到自己描绘莫屈长相时露出过异样的神色。
然而,虽然觉得曲三娘是在撒谎,可白煜也不好就此和曲三娘撕破脸皮,只想了想,又开口道:“那曲将军,不知你可否方便借路一下,让在下进这林子里找找?”
闻言,曲三娘只宛如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许久后才瞥了一眼脸色也冷了下来的白煜,面带讥嘲的问道:“白将军,你说话怎么像个三岁小孩儿一般天真?我蛇弓营就驻扎于这片小树林内,又岂肯放你而入?这岂不是等于将我们蛇弓营的军旗拱手送于你么?”
在见到曲三娘莫名大笑的时候,白煜的脸色就已经阴沉了下来,而此刻在听完曲三娘这一番话后,脸色就变得越发阴沉了。
然而,虽然心中恼怒,但白煜为人向来冷静,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只知道凭借自己这点人马,是断然奈何不得曲三娘的蛇弓营的。
于是,当下他只按耐不动,对着曲三娘笑了笑,说道:“曲将军既然不肯借路,那在下也不强人所难!告辞!”
这么说着,他便对着曲三娘一抱拳,转身就大步而去。
看着白煜转身离去的身影,曲三娘身旁的一个蛇弓营统领却是急了,只和曲三娘小声问道:“将军,咱们就这么放他走么?”
冷眼看着白煜回到白马营一队骑兵中上马而去,曲三娘虽然知道白煜此番离去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面对白煜那一身和自己不相伯仲的武功,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将白煜强留下来,若自己贸然行事,必将只会两败俱伤。
所以当下她也没有理会身旁那个蛇弓营统领的问题,只蹙眉沉声道:“这姓白的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得以最快速度把那小子从这片小树林里找出来了,不然就夜长梦多了!”
……
骑着白马,一马当先飞奔在一队白马营骑兵的前头,白煜只任由迎面吹来的狂风吹乱自己一头长长的白发。
刚才,他知道曲三娘撒谎了,他看出来了曲三娘明明知道了自己三弟的下落,他也看出来了一群蛇弓营的士兵似乎想要在树林里找着什么。
知道此事必定有蹊跷,白煜这一路往自己白马营的大部队跑回去,心下却是在思索着自己眼前遇上的一连串奇怪问题。
无论是莫屈主动跟着铁立走,和这蛇弓营士兵围林砍树挖地这两件事,他都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一时也理不出个什么清晰的头绪来,只觉有种茫茫然无从下手的感觉。
然而,虽然心内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件事的古怪,但白煜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莫屈的,因为他知道如果莫屈在这斩旗战的战场上遇见了熊曜,那就性命休矣了。
当下这么想着,白煜一咬牙,便打定了主意,回去后他就集结全部白马营的士兵,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强自突破蛇弓营士兵的封锁,进那小树林里一探究竟,看看莫屈是不是就藏身在里面?
就在白煜刚打定主意的时候,便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自己身前有一个红面长须的高大老头肩扛着一面许字灰旗,正带着一队一手持大刀,一手握巨盾的白须老兵而来。
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白须营的许归将军,白煜当下顿时面上变色,因为他明白,这许归的武功可是比曲三娘高太多了,整整高出了曲三娘三个层阶。
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和曲三娘斗得旗鼓相当,可却没有这份自信能和无穷境四层的许归斗得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