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狼与虎
仲平单骑来到草原狼军团大营,开始亲自指导和查问草原狼军团的近期情况。最近草原军务太多,毕竟落军几十万大军不断地在搜索匈奴主力进行决战。而处于兵力绝对劣势的匈奴军马必须万分小心,艰难地等待战机。可以说中原落尘本次对草原的进攻是草原最新的危机,很有可能造成草原政权的垮塌和覆灭。
在耶索的指导和参谋下,草原两大骑兵合流,军力大概有30万,分成紧紧相依的两队,互为犄角,在草原深处不断运动,避免和落军大规模决战,寻求分割打击落军的可能。这种状态已经持续接近两个月了。双方的神经都到了相当紧张的程度,落军承受着巨大的后勤和粮草压力,所幸是富庶的关中平原和四川盆地提供了大量的物资,而新的田地制度大量释放了生产力。如果有国民生产总值gdp的话,显然落尘集团应该是稳居第一……同时落军的主力实际上已经好几次在草原往返出击,但就是抓不住匈奴军队的主力。应该说,落军已经在非常急躁的边缘了。
这正是耶索想要的。这头狼正是要挑逗敌人,使敌人疲劳,使敌人盲目,使敌人失去理智,是敌人急躁,最终露出破绽,让捕食者——匈奴主力军,猛烈打击和分割落军,最终击垮落军的进攻。这样就可以彻底改变中原咄咄逼人的崛起态势,形成草原对中原的另一个二十年优势。
然而匈奴军队固然是狼,耶索固然是狼,落军却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相反,落军是老虎,是要杀死草原狼的老虎。耶索想找出落军的破绽,非常困难。落军强大的兵力和军队素质摆在那里,强大的国力支撑着,如果狼没有大把握进行攻击,很可能根本无法对落军造成致命打击,反而让落军猛烈反击,最终匈奴政权覆灭。
两头猛兽的激烈博弈,考验的,归结到最后,是耐力。是谁能坚持到最后,这里面既要国力支撑,也要战略策略上的得当。
落军现在不好过,耶索的压力也不小。随着时间的推进,匈奴内部形成两派,一派以耶索为首,力主避战,等待时机,一战定胜负。另一派是仲廷、厄鲁等人,认为避战、畏缩不前,严重贻误战机,是怯懦。照这样下去,还要多久草原危机才能解除,照这样下去,中原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侦察兵最终肯定能确定匈奴主力的位置,到时候匈奴可能面临两倍的敌人的突然进攻。这样避战、东躲西藏,消耗士兵锐气,使士兵疲劳不堪,有时候一天竟然要移动两次营地。把整整30万人藏在草原里,根本不现实。
好在耶索第一谋士的声望还在,现在汉匈战争的进度还是没有脱离耶索的设计。匈奴军队的行动,也大多依照耶索的意愿。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耶索的意见推行起来遇到越来越大的阻力,士兵们和将领们普遍反对,谁想一天天的夹着尾巴逃跑呢?说找出落军的漏洞,但是两个月过去,连头都不敢冒。
仲平知道耶索的战略眼光,所以一直力排众议,按照耶索的建议来。虽然耶索被剥夺了草原狼军团指挥权,带着第一谋士的名号被下放到仲廷那里担任参谋,但是威望还在,仲平的决策还是非常依赖他。不过军中反对意见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仲平也不得不考虑匈奴主力主动正面迎敌的事情了。
仲平指挥30万人在草原里跑来跑去,也是精疲力竭,很长时间没有去草原狼军团,草原狼军团实际上大概有一个月处于自我管辖的状态。也就是每周报告一下日常工作,特殊情况报告一下,仲平、耶索都没有过去露面。
但是最近的紧急情况越来越多,狼群内部也有了很大的问题。最爆炸性的报告就是狼群开始不听管束,有集体游荡的行为。仲平看到这个报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由此引发的情况一个个报告上来,最严重的就是由十几头狼失踪,现在还在寻找。他们最后的行踪应该是沙漠边上,他们很可能进入沙漠,遭遇了什么意外。另一件让人警惕的报告是几头狼碰到了列装整齐的军队,有四五个人,被狼全部咬死,但是草原狼自己也损失了一头,被拖了回来。狼骑士检查伤口发现是锋利的刀伤,被砍了十刀左右,有两三刀捅进了腹部,有两三刀砍在狼的喉咙、脖颈处,这两处致命伤造成了这头草原狼的死亡。
由于这几头狼擅自出去,而且跑了那么远,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草原狼军团是不可以随便出动的。在得到仲平批复后,一个支队指挥派出了两名浪骑手和一头参战的狼前往该处,但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敌人的尸体全部被收走,地上没有其他痕迹。狼骑士在四周转了好久,认为这里曾经有大量骑兵通过的痕迹,说明对方是有组织、规模相当大的骑兵。在草原上、这个地方驰骋的骑兵……几乎没有。匈奴人不怎么涉足这个地方,况且草原狼不会随意攻击匈奴人。西凉骑兵,虽然有可能,但是距离还是相当远的,他们要是过来,河西走廊的友军应该事先发现,但是仲平那里并没有相关的报告。剩下一种可能就是落尘的军队了,但是似乎又不合理,落尘大军在朔方及北方前线疯狂搜寻匈奴骑兵主力,而南面石城的马腾,离这里也太远了了点……到底是什么军队?这是个谜,难道是某个不为人知部族的地方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