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以文入道境
“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随着纪丹萱话音一落,她的身影便好似完全融入到了风雨之中,眨眼之间,她已经站在了阁楼之上。
徐淖很是迫不及待,第一个便跃上了平台。
环顾四周,淡然道:“谁要与我一战?”
“......”
江飞鱼嘴角下意识的抽了一下,然后默默的退后一步,唯恐被注意到。
在座的考生也都知道这徐淖的不简单,但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天才。
是天才,便会有与生俱来的傲气,纵然面对强敌,也凛然不惧。
当即便有一人掠上平台,喝道:“我来!”
二人相互作揖,战斗开始。
“看剑!”那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剑便刺。
天武境上品的力量轰然爆发。
徐淖也没有大意,他面对每一个对手,都是要全力以赴。
看到对方爆起的战意,徐淖内心很兴奋,他要战个痛快!
砰!
啪叽!
“......”
“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人跌坐在地上,一脸茫然。
众人亦是面露诧异,纷纷看向平台上那站着的徐淖。
一招秒?
太快了吧?
徐淖亦是睁大眼睛,露出极其失望的表情,本以为可以大展身手,没想到还没发力,战斗就结束了。
“这家伙究竟有多强啊,瞬秒一名天武境上品的高手?”苏扬也是暗自咂舌。
纪丹萱的声音在此时又传了出来:“第一场,胜者徐淖,暂且站在阁楼台阶上等候。后来者可以继续向他挑战,也可以选择其他对手。”
闻听此言,徐淖很期待。
但显然,这个时候没人选择继续挑战他。
而是开始各自纷纷挑选身边的对手。
徐淖很失望,早知如此,就不第一个上场了。
苏扬看着一个个进行对决的人,关注点却一直在那南宫毅然身上。
对方只是一个文人,根本一点修为都没有,这种比试岂不是对他很不公平?
在场的考生,随随便便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戳死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苏扬的目光,身旁的叶安南说道:“你是在好奇那个南宫毅然该怎么度过这场考试吗?”
苏扬点点头,讶异道:“那个人只是一个书生,让他跟修行者去对战,那不就是让一个娃娃去与猛虎搏斗吗。”
叶安南摇摇头,说道:“他不需要参加这场考试。”
“不用参加?”苏扬更讶异了。
“你觉得天书阁为什么叫天书阁?”叶安南看向苏扬。
“这个......”苏扬还真不知道。
他对天书阁的了解实在太过片面,自从来到洛阳城之后,他才算真正了解到了天书阁的冰山一角,但对于整个天书阁,依旧知之甚少。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参加天书阁考试?”叶安南似乎很无语。
苏扬也很尴尬。
叶安南摇摇头,轻声说道:“天书阁其实一开始是文人的宝地,因为创办天书阁的国师,便是以文入道,直接跨境进入问神。
在天书阁中,文人的地位其实比修行者更高。
当然,对于文人的要求也会更苛刻,三十多个考生中,有不少文人,但表现最优异的却只有这个南宫毅然。
所以文人中,有可能最终能考入天书阁的,也只有这个南宫毅然。”
“以文入道,直接跨入问神?”叶安南后面说什么,苏扬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单单这一句话,便把他震住了。
能够成为修行者,自然是要看经脉天赋的,不可能随便读几本书,便就能成为一个修行者。
那国师的经脉天赋肯定极高,但他却没有走一般修行者的路。
以文入道,何其之难?
恐怕最盛名的也就是那孔圣人了。
但苏扬一直以来,都认为那只是文人的追捧,孔圣人之名确实是受人尊敬的,但绝对不可能会是一个修行者。
可如果那国师的事迹是真的,孔圣人也就真的可能也是一名修行者了。
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亦可以运筹帷幄千里。
文人的修行,贵在心境,也就是感悟。
这是与修炼完全不同的修行之道,同时也是最艰难的。
百万文人中,能有一个成功踏入修行,亦是骇人听闻的。
大多数文人,实际上都是眼高手低,自诩学富五车,瞧不起修行者。
恰恰正是如此,他们才更难以顿悟,成就问神。
如果这个南宫毅然真的有此天赋,岂非他一旦踏入修行之道,便直接就会是问神境的强者?
想一想,实在恐怖。
这南宫毅然书卷不离手,平台上战斗不止,他却只顾着看书,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文人都不需要参加这一场考试,真正决定他们命运的考试,是下一场,心境的试练。”叶安南继续说道。
苏扬默默点头,如果这个南宫毅然真的可以做到以文入道,那绝对可以留名青史。
毕竟在历史古籍中,以文入道的也只有孔圣人一个。
数千年的历史,或许也有其他人存在,就好比那个创办天书阁的国师。
但毫无疑问,这些人是屈指可数的。
战斗还在继续,白乐天和陆嫣然等都已经战胜对手,站在阁楼台阶上。
除了个别的文人不用参加外,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了。
而这时,楚惊天站在了平台上。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四周,最终停留在了林昊乾的身上。
“可否一战?”
林昊乾抿嘴一笑,道:“乐意之至。”
苏扬是认识林昊乾的,这个人是和东方朔一个级别的,绝非泛泛之辈。
那个楚惊天又是大魏年轻散修中的第一人,甚至在太清楼的时候,苏扬还被误以为是楚惊天。
所以对于两者的交锋,苏扬还是比较期待的。
林昊乾伸出手掌,一把雪白色的短梭旋转着呈于掌上,下落的雨滴尽皆被短梭扫飞,四溅。
楚惊天缓缓伸手握住腰畔剑柄,就在修长手指与沾着雨水剑柄相握的一瞬间,只见他身上那件青衣微微一震,无数雨滴被弹落成细微水粉,如迷濛的雾。
平台上,骤然变得杀意凛然,身周那些凄寒雨丝仿佛感受到了一些什么,竟是避开了平台,再没有一滴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