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威名远扬
面对苏扬的话,伊鸿卓不置可否,有时候,人真的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他是云唐城的城主,自当一切为百姓考虑,而非自私做事。
赵氏一族虽然也是云唐城的子民,但他们近几年来的口碑实在是越来越差了,西部和南部大街的百姓们常常哀声哉道,投诉的人不计其数。
就算苏扬今日没有让赵氏一族没门,伊鸿卓早晚有一天也要管制他们,虽然不至于使其灭族,可既然事情现在已经发生了,自当考虑善后事宜。
尤其是在认准了苏扬的可怕实力后,伊鸿卓更是没办法为了赵氏一族而去得罪苏扬,最后导致整个云唐城所有人跟着倒霉,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他可以保护城主子民,亦有权处置城中毒瘤,现在不过是外人帮他做了这件事情罢了。
目送着苏扬离开城主府,那黑衣老者突然说道:“之前老夫在石室中静坐,隐隐感觉到一丝异常,但苍天花豹内的坊市有禁制存在,感知透不进去,亦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人到底是谁?”
“他的身份,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似乎在刻意隐藏,我们没必要刨根问底,最后可能反而惹上祸端。只期盼着盛典顺利举行,巫镜之门开启,等到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离开云唐城吧。”
伊鸿卓亦是没有其他办法,他们三人联手拼尽全力,仍不能打败此人,就算联合全城之力,可以将之击杀,但那样实在太没有必要了,这个时候,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方大猫此刻突然说道:“对了,城主,那人好像跟长孙家的长孙康伯走得很近。”
“长孙康伯?你不说我倒还忘了,这小子怎么会认识这等高手?”伊鸿卓眉头紧皱。
“长孙康伯性格懦弱,虽然经脉天赋不算太差,但每每行事都不尽人意。长孙正初曾花了大力气栽培他这大儿子,奈何其属于烂泥扶不上墙,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黑衣老者微微皱眉,说道:“这小子说聪明也聪明,可糊涂起来,却完全是个傻子。尤其在人前,更是连个屁都放不对路,明明天赋不算太弱,到如今却还只是纳界境上品修为,若是换个人,不说突破到天武境,最起码也已达到纳界的巅峰。跟其次子长孙修齐相比,也怪不得长孙正初要放弃他这大儿子了。”
“是啊,长孙康伯早在数年前便已经修炼到了上品境界,可事到如今却还停留在此,毫无寸进,悟性太差啊。”方大猫跟着叹气说道。
“这种人说他是废物吧,又不准确,可行事上和修炼上,无论怎么看,都还是个废物,真是一个异类。”伊鸿卓同样对这长孙康伯无可奈何。
“在所有人都知道长孙康伯只能停留在纳界境上品境界后,就连比他修为弱的人,都可以嘲笑他了,因为总有一天,所有人都可以超过他。”方大猫亦是摇头叹气不止,因为在长孙康伯小时候,自己可是最看好他的。
伊鸿卓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那苏扬身份不明,可长孙康伯若是跟他搞好关系,日后成就似乎也变得不好说了。”
“怕就怕那人只是在利用长孙康伯,总之,此人毕竟只是外人,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方大猫说道。
“先按照原计划进行吧,总要让赵氏一族被灭顺理成章,不能让云唐城掀起不必要的风波。”伊鸿卓沉声说道。
很快,苏扬的大名便传遍了整个云唐城,赵氏一族也被按了一个叛徒的罪名。相比于赵氏被灭,显然云唐的一众修行者们,更加对苏扬这个人感兴趣。
城主府那暴起的惊天气势,几乎让得所有人明白,苏扬一人力战三大天武境中品高手,而立于不败之地,这简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而城主府也放出消息,苏扬乃是云唐城的贵客,一切都只是误会,那场惊动云唐城的战斗,也只是好友多年不见的切磋罢了。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信,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去质疑城主府。
苏扬一时间在云唐城中威名远扬,所有人都知道,云唐城中来了一名高手,可却没有人准确知道此人的来历。城中不管是修行者还是普通老百姓,茶余饭后所讨论的话题,几乎全部围绕着‘苏扬’这个名字。
而在苏扬与伊鸿卓三大高手战斗的时候,已经回到长孙府的长孙康伯,满脸都是惊恐,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大地在震颤。
他不清楚苏扬是死是活,在那几股强大气势一起消亡之后,他待在院子中,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已经越来越暗,长孙康伯都快要睡着了,似是被猛然惊醒,四处打量,仍然不见苏扬身影。
将怀中抱着的蛟龙之皮放在房间里面,长孙康伯刚刚步出房门,突闻一阵大呼小叫,像是无数人在喊着:“走水了!”
心中一惊,抬头望去,赫然发现,距离此地不远的另一个院子,已经冒出滚滚浓烟,火光越来越盛。
长孙康伯慌里慌张便要跑出去救火,但恰巧苏扬此刻回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前辈,您没事吧?”长孙康伯连忙倒退两步,看到苏扬平安回来,他似乎发自真心的高兴。
“没事,那边好像走水了,你去帮忙吧。”苏扬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是,前辈先休息吧!”长孙康伯顾不了多少,急急忙忙跑出院子。
在他离开后,苏扬面色却是一阵苍白,对抗伊鸿卓三人,看似轻松,实际上可没那么容易。
若是动真格的,苏扬自信不会输,但像这般表现得轻松,却是比较麻烦了,他可是一直强忍着灵息过度外放的不适。
此刻,终是再也忍不住,面庞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咬紧牙关,伸手揪紧心脏位置的衣服,艰难的渡步,走入房间,顺势将房门关上。
从怀中取出玉盒,自里面掏出一根金针,扯开胸怀,找准位置,一针下去,便是一股剧痛传遍全身,让他直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