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些恢复力量的话，杨老就不会遭此劫难”，凌沐寒对靠在石块上的铃铛道。
    “我不怪你，只是终究不能接受爷爷不在了的事实”，铃铛摇了摇手中一个木偶，木偶上挂着一个铃铛，铃铛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杨老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所以别伤心太久”，凌沐寒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凌大哥”，铃铛道。
    “不用谢，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杨老和你的救命之恩呢”，凌沐寒道。
    “我谢的是你救了这些村民，而且还带他们离开村子，躲避修士的追杀”，铃铛道，“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成为你的拖累，但是你还是带他们走了，谢谢你。”
    凌沐寒摇了摇头，“我只是完成了多年以前没有做到的意志。”
    “嗯？”
    “我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子被马贼屠杀了吧？”凌沐寒抬起头，看向东边升起的一缕阳光，有些自嘲地道，“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虽然貌似也还是死了很多人，呵呵。但是，如果有转世的话，我希望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都能得到救赎。”
    “叮当”，铃铛再次摇了摇手中木偶上的铃铛，站起来，伸开双手，似是要拥抱那第一缕阳光。
    “你也教我修行吧！”铃铛背过身来，遮住了那一缕阳光。
    “你想学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能保护在乎的人，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就好”，铃铛道。
    凌沐寒思索一番，“把手伸出来。”
    “嗯？”铃铛伸出手，疑惑地看着凌沐寒。
    凌沐寒捉住铃铛的小手，一股灵力从凌沐寒体内涌出，在铃铛的周身筋脉之中运行。
    铃铛脸色一红正要将手抽回来，便觉一股温热在凌沐寒的掌心之中传来，暖暖的，流遍全身。
    凌沐寒回忆着阴阳造化诀的一些探测灵脉的秘法，皱眉思索着，许久眉头一展，将手收了回来。
    “是五行之中的水灵脉，你可以修行仙法”，凌沐寒道。
    “真的吗？我也可以成为仙人吗？”铃铛脸上的阴霾散去了许多。
    “真的”，凌沐寒肯定地道，“而且你的灵脉资质也很精纯，天资算得上上等。”
    “啊，那太好了”，铃铛冲过来想抱住凌沐寒，却又止住了身形，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兴奋不已。
    “你去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吧，我帮他们都测试一下”，凌沐寒道。
    铃铛立马跑了过去，将其余村民都叫了过来。
    “凌兄弟，你这是要教我们修行法门吗？”寒夜兴奋地道。
    “先别说话，等我测试过后再告诉你们”，凌沐寒摆了摆手，“李二子，你先来。”
    依法炮制，凌沐寒同样为其余人一一测试。
    十几名村民，一一站在凌沐寒身前。
    凌沐寒看着众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出所料，除了寒夜，你们都没有灵脉资质。”
    众人沉默，而寒夜则是兴奋得不行，“没关系，等我修行有成，我也一定会保护大家的”，寒夜道。
    “凌兄弟，你等一下，还有那三个娃子没有测试”，一妇人出声道。
    “王大娘，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吧”，李二子道。
    不一会，王大娘将三个睡眼惺忪的孩子带到凌沐寒面前，两名男孩一名女孩。
    “平安，去给凌大哥测试一下”，王大娘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推到凌沐寒身前。
    凌沐寒在村中这些时日倒也认识这些孩童，前段时间总能看到他们在村落之中玩耍，只是却遭受了如此人生巨变。
    “不用害怕”，凌沐寒抓住男孩张平安的手，张平安一顿挣扎。
    “平安，别动”，王大娘呵斥了男孩一声，“凌兄弟，你别怪，这些孩子现在都有些怕你，过些时日就好了。”
    凌沐寒摇了摇头，运转密术检查起这几个孩童的灵脉资质。
    王大娘双手合在胸前，一脸期盼地看着凌沐寒，李二子同样如此。
    “好了，所有人都测试完了”，凌沐寒道。
    “怎么样？这几个孩子能不能修行仙法？”李二子急切地道。
    “平安和蔓薇具备灵脉，羽生没有”，凌沐寒道。
    “太好了”，王大娘一脸激动地抱住张平安。而李二子则是欣慰地看着李蔓薇。
    凌沐寒伸手摸着最后一男孩的脑袋，男孩从始至终平静无比，既不要害怕也不说话。凌沐寒将手放在男孩羽生的脑袋上，男孩抬起头咧嘴一笑，笑容平静，无波无澜。
    “有灵脉资质的，我可以引导你们修行，而没有灵脉资质，你们可以选择另一门功法，但是这门功法太过神秘，有什么隐患我无法确定，我曾经修炼这门功法几次丧失心智，甚至你们有可能陷入无尽的杀戮欲望之中”，凌沐寒道。
    虽然血刃之中的血幽两仪功和夜幕的大不相同，也不会因此丧失心智，但是这门功法太过蹊跷，凌沐寒也无法确保这门功法会带来什么。
    “我们总不能只指望你能带领我们活下去，不是吗？”，李二子道，“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可以选。”
    凌沐寒看着这二十来人，有妇孺，有孩童，有的脸上写满了恨意，有人脸上满是悲伤，或熟悉，或陌生，有无数的记忆翻涌而来。
    “我教你们血幽两仪功，以杀止杀，以血还血！”凌沐寒蓦然道，声如惊雷，似带着无穷的意志。
    “轰！”凌沐寒背后背着的血镰，蓦然腾空而起，绽放出一道血光。
    “以杀止杀，以血还血！”
    一股意志从血镰之上凭空出现，疯狂，暴戾，欲毁灭一切，欲破开天际。
    “以杀止杀，以血还血！”
    所有村民一同朝着那血镰跪下，一同喊道，如向天起誓，声如惊雷，轰然而起。
    血光覆在众人身上，一个个血色符文在空中回荡，穿进众人的身体之中，许久，血光散去。
    凌沐寒抬手一招，那血镰落入手中，眼中的猩红散开，天地之间那股奇异的威压意志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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