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乐了。
    “欸，你鼓起来啊，让我试试，我真的好好奇啊！会不会漏气啊！”
    “……不、不会！”刺鲀泪流满面的说道。
    “我们这个也不是气啊！”
    “那你会炸吗？”当年唐远还是个小熊猫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
    “……不会！”
    唐远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刺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变态。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居然想看他爆炸，还想看他漏气！
    “真没意思，最后问你个问题，你们大王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大王？”
    “看来你们大王现在也不在？”唐远再次沉思。
    刺鲀默默地震惊于唐远的智慧。
    当然他不知道唐远是本来就知道。
    “我们大王……早就不在了。”
    “他是谁？”唐远看着他。
    “你认识我们大王？”
    “你说说看。”唐远打断了他。
    “我们大王是上古神族！”
    唐远冷漠的哦了一声。
    不那么意外。
    “……我们大王不是海族。”
    “是不是一只猫？”
    “咦？”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走你。”唐远抬手将他扔了出去。
    随后他茫然地抬头望天。
    果然瑛子一直都在布置，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对，是从她去了一梦千年后，就仿佛未卜先知一般。
    她那之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预谋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好歹他也能知道究竟是什么，也能去帮她啊！
    李霸天的战斗最终结束了，蜃龙跑了，没死。
    不过伤的挺重的。
    李霸天收了不少蜃龙的精血鳞片，还给了唐远一份。
    唐远也没客气，一饮而尽，身体状态瞬间好了很多。
    “继续走吧……不过去北冥前再去一个敌方。”
    “什么地方？”李霸天好奇的看着他。
    他好像对无尽海很熟悉的样子。
    “归墟之地，我有个想法要印证一下。”
    “那在哪？”
    “……南边。”
    “……”
    李霸天沉默着和他对视。
    唐远干笑两声，道：“咳，那、那要不还是先去北冥吧，都走了一半了。”
    “这还差不多。”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换路线没有这样换的。
    李霸天一把抱起他，带着他继续上路。
    周围的温度在逐渐地降低。
    越是接近北冥，就越是能够感受到寒冷，那是能够沁透灵魂的寒冷。
    不过他们两个都还好，但要是换个修为过来就不好说了。
    “我好像看见那边的大陆了。”
    北冥大陆。
    当终于踏上这处冰雪之地的时候，唐远已经看见了那道万万年矗立此地的乌光。
    寒千尺。
    唐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
    他有过一个假的寒千尺，或者说是制作四象剑的时候属于玄武力量的形态。
    他记得，寒千尺给了瑛子。
    后来呢？
    他不知道瑛子当初经历了什么。
    他本来以为寒千尺会被送去世界的边缘。
    李霸天痴迷的看着那道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黑色的尺子，那里有着绝对的力量体现。
    只是又散发着孤寂和哀伤。
    玄武不在。
    这个寒千尺，是无主之物。
    唐远低垂下眼，随后深吸一口气，抬手。
    “过来。”
    李霸天被他的声音打断，下意识看向唐远。
    她正要说什么，就愕然的看见那边的寒千尺竟然真的晃动了几下，然后逐渐缩小，飞到了唐远的手上。
    唐远轻轻抚摸过这个缩小了的黑色的尺子，尺身传来一阵哀鸣。
    仿佛在哭诉一般。
    “我送你去世界的边缘镇守，你愿意吗？”唐远轻声问道。
    尺身微颤。
    它同意了。
    或者说，它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
    而它也一直在等待着。
    李霸天目瞪口呆，她现在终于相信唐远说他是人皇的契约伙伴的话了。
    只有那样从上古神族时期活下来的人才能够对这些事情如此熟悉。
    也才能让这个传说中的四象武器之一的寒千尺答应跟他离开。
    “去哪？”
    “沿着边缘走。”唐远道。
    李霸天没有多问一个字，她依言抱起唐远，离开了这里。
    北冥之地，在他们离开之后，那终年不停的大雪倏地一颤，再无一丝雪花落下。
    只有满地的寒冰还在彰显着这里曾经是四象神所居住过的地方。
    世界的边缘早就破碎了。
    但是姑射的力量也将这里封印了。
    不过唐远知道，就是加上寒千尺，这些也撑不了多久。
    否则李瑛子不会回到过去。
    看着唐远熟练的找到地方，将寒千尺放在世界的边缘，封印住那一处破碎之地，李霸天心中再次生出感慨。
    而还没有等她来得及过多的感慨，她忽然察觉身下的海水的法则在变化。
    似乎在消失。
    但很慢。
    唐远眼中划过一道了然。
    “走，去南边。”
    “……”
    得，她还得继续当劳力。
    不过她知道唐远是在做一件大事，所以毫无怨言，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这算不算是见证者呢？
    只是一南一北的跑过去确实挺费事的。
    他们是横穿大陆过去的，在没有屏障的情况下他们的行动就是方便。
    大陆上的人类也好，妖兽灵兽也好，都没有察觉到无尽海上的变化。
    只有中心之地的法则在以更快的速度消散。
    唐远路过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
    不过他来不及多停留。
    如果一切都和他想的那样，那他要快点去一趟归墟之地。
    只是也不知道这么久了，还来不来得及。
    希望能赶上。
    得亏李霸天现在实力不错，不然真的没法坚持这种程度的赶路。
    她也能感觉到唐远平静下的一丝焦急，因此半分不敢耽误，就是遇见海族也大多甩掉，继续前进。
    归墟之地，这里的法则果然还是隔开的。
    李霸天惊奇的看着这一处。
    这么算来，整个九重天单独起来的法则也太多了吧？
    中央之地一处，无尽海一处，这里又一处，而大陆又一处。
    唐远低头看着平静而清澈的像是镜子一般的海水，道：“下去。”
    李霸天立刻带着他扎进了海水中。
    当一路下降到海底，见到那玲珑而风格特殊的宫殿时，就算身为一个没什么审美的体修，也不得不感概鲛人们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