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跟我爸还是有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的,虽然他坑过我很多次。”沈陵宜嘴硬道,“不行,我还是要去问个清楚,我们沈家丢不起这个人!”
聂棠失笑地看着他闪到阳台上去打电话的背影,又缓步回到房间里,把趴在床头柜上睡大觉的黄鼠狼被抱了起来:“小黄,你原来的那位主人可是叫谢沉渊?”
黄鼠狼抬起毛绒绒的小短爪,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然后朝她郑重其事地叫唤了一声:“咔!”
有些字和词是禁句,它都不能说出口,但如果她直接问它,就可以不用遵守这个法则。
聂棠又问:“可是谢沉渊不是死了吗?莫非……他在当年的时候提前做了准备,又还魂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黄鼠狼抬起它的小爪子,在她脸上拍了两下,圆圆的耳朵也翻折下来,异常骄傲:小黄的现任主人虽然是只弱鸡战五渣,可是她脑袋灵光啊,并不是那种愚蠢的两脚兽!
聂棠沉吟片刻:“可是,他为什么要让你来对付我呢?我的身上并没有让人可以图谋的东西。”
如果说,现在的她已经是玄门内首屈一指的符师了,可是在当时,她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并没有什么值得图谋。
聂棠又沉思了一会儿,再次发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想要我的身体喽?”
“咔咔!”黄鼠狼抬起毛绒绒的小圆脸,突然凑到她面前,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但是问题又来了,那个想要我这具躯壳的人是谁?”聂棠伸出手,捏了捏它的小爪,“叶卿言一人分饰两角,连女人都能扮得这么像,这还有我什么事?而且换身体的话,还是换男人的身体比较好用吧。”
黄鼠狼瞪着一双黑豆般的圆眼睛,把自己的小脑袋送到她手掌底下蹭着:“咔咔咔咔咔!”
聂棠立刻笑了起来:“说起来,小黄你怎么能看得出我长得好不好看?黄鼠狼的审美跟人是不一样的吧?”
她记得沈陵宜那条小白龙还嫌她没有胡须没有龙角和鳞片长得丑来着。
她又转过头,示意正贴在落地窗上假装自己是窗帘的小白过来:“你对谢沉渊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她觉得,既然周皓轩是通过商洛招惹上小白的,这一切幕后的黑手应该也还是是大佬谢沉渊,那么小白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种形态一定也跟他脱不开关系。
小白呼得一声从窗边冲到了床上,趴在她的肩头,困惑地思考:“谢……谢……这个名字有点熟……”
“没关系,一时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我给你看照片。”聂棠说完,就把手机相册给打开了,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
这些照片里面有商洛,有叶卿言,还有她上次在沈家祭典上偷偷拍的一些图——她一直都觉得,那个折腾出这所有事的人一定就在玄门。
小白只有看到叶卿言的时候还有点反应,指着他的照片说:“好看!”
聂棠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无奈的表情,她也知道他好看,可是这事跟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她一张一张把照片翻过去,翻到其中的一张的时候,小白突然叫道:“他!”
聂棠转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定格的那一张照片,语气轻缓却坚定:“他叫李家一,你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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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卿言:嗨,沈陵宜,要不要一起去男厕所,比一比大小?
沈陵宜:……滚!
聂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盆友,因为她是女的,活的,会呼吸的by沈陵宜
第404章 买钙片当贺礼
聂棠觉得,现代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手机,不但可以随时随地地上网,还能拍照。
古时候能够画一张画像已是顶天,更不用说那个画像为了突出特征还画的有点让人一言难尽……
小白皱着脸,又重复道:“他!”
聂棠温柔地诱导她:“他怎么了?他叫李家一,你认识他吗?”
“认识,”小白期期艾艾地回答,“我觉得……认识。但是……想不起……”
“想不起也没关系,”聂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会有机会让你再见到他的。”
小白立刻就高兴了,学着黄鼠狼的样子把脑袋伸到她的手掌底下蹭了好几下:“好!”
聂老御厨心塞塞地表示,他还是继续沉睡吧,眼不见为净,至少不用看见自己的孙女在聂棠面前模仿黄鼠狼……
“过几天等我从叶家回来,我就想办法带你去找李家一。”
聂棠上回从李家一那里拿来的公交卡还在,她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变成该如何登上那辆诡异的公交车。
不过她既然能坐上去一回,应该就能有第二回 。
……
翌日聂棠就去首饰店挑了一块玉佩,作为给叶老先生的贺礼。
这玉怎么挑也有讲究,不能太贵,贵的她负担不起,可是也不能买那种标价几千的,那也未免太寒掺,玉的成色最好不要有太大瑕疵。
她把玉买回家后,又拿起刻刀在上面打上了一条静气符。
这块原本极其普通的玉,在经过她这么一处理,隐约有了流转的水光,作为一件寿礼,这就勉强算是能够拿得出手了。
聂棠刻完玉,又自己动手编了条红绳,穿在玉佩上面,大功告成。
她这边刚完工,叶青雪那边却给她打了个电话,语气弱弱的:“姐姐,你今天有没有空,能在我放学后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吗?”
聂棠接到这个电话,还有点诧异,略微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答应:“行,你什么时候放学,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你。”
叶青雪刚读初一,叶秦风给她选的学校就是在这附近的公立中学,那家学校的口碑不错,重点高中升学率也算得上名列前茅,稍微弥补了一下他作为父亲的极端不负责任。
叶青雪一听她会来学校接她,立刻就高兴地说:“那我跟班主任请假,自习课就不上了,大概三点就能出校!”
聂棠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她现在大概有点猜到叶青雪想要她陪去做什么了。
叶老先生寿宴将近,像她这样就经历比较复杂又很敏感的女孩,肯定不可能就当做跟自己无关,她也想准备一份礼物,哪怕她并没有机会回叶家祖地。
聂棠给沈陵宜发了条微信报告自己的行踪:“我下去陪青雪去买寿礼,晚上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今天沈陵宜没课,但是下午约了几个朋友出去练拳,她还以为他一时半会都不会有空看手机,结果他隔了半分钟就回复了:“出去吃,到时候你把定位发给我,我跟你汇合。”
聂棠收起手机,就出门去学校门口等叶青雪。
那所公立中学这几天正是家长参观日,所以门口的保安就只让她登记了一下,就放她进去了。
聂棠知道叶青雪今年是初一,就打算自己去找她的教室。
她才刚走进教学楼,就听见走廊尽头靠近厕所的地方有异常动静,她脚步一顿,立刻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警告你,离何序远一点,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长什么样,畏畏缩缩的!”
“就是,何序可是校草,他能看得上你?不就是觉得你从小没爹妈教养可怜你罢了!”
“据说她妈可是蹲大牢的,哈哈哈,谁知道这蹲大牢会不会遗传?”
聂棠转过角落,正好看见叶青雪被三个三年级的女生围在角落里,她抱着书包,眼眶红红的,咬着嘴唇强辩道:“不、不是!我妈没有——没有蹲大牢,我也有父亲的!下次家长会的时候他会来参加的!”
“她爸我见过一回,就是刚来办解读手续的那天。”其中一个女孩突然说,“看上去像个成功人士,跟她没一点相像。别是你妈给人当小三情妇,你是那种不上台面的私生子吧?”
叶青雪微微蜷缩着身体,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倔强地没落下泪来:“你们,你们别胡说!走开!走开走开!”
“呦呵,让我们走开啊,你有本事来打我们啊,来啊——”
“你们在做什么?是想要叫老师来亲眼见一见你们是怎么欺压低年级学生的吗?”聂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冷冰冰的,“或许你们很希望去教导主任那里写几千字检讨。”
在她接收来的记忆里,教导主任可是全校调皮学生的噩梦,只要一抬出这名号,学生多半得怂。
果然,她这么一说,那三个初三女生立刻一哄而散,跑上楼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她。
聂棠低头望着缩在墙角里的叶青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本来想在校门口等你,不过这几天是家长参观日,我就直接进来了。”
叶青雪用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低低地嗯了一声。
聂棠又道:“把背挺起来,弯腰弓背的像什么样子?”
叶青雪下意识地挺直了弯曲的背脊,可是走了几步,又下意识地去驼背。
聂棠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像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家长——虽然说,算上她在修真界的年纪,她当叶青雪的老祖宗都绰绰有余了——她伸手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站直!”
叶青雪这回总算听话地站直了,可是一双手臂总是抱着书包挡在身前,不知道在遮挡什么。
聂棠领着她出了学校,用很平淡的口吻跟她闲聊:“你是想买礼物送给爷爷吧,有什么想法没有?”
在她看来,叶青雪这个年纪,还有这个身份,再加上按照叶老先生对瞎炮那深恶痛绝的尿性,他根本就不把叶青雪当亲孙女看待,叶青雪其实也不需要买什么寿礼。
这点从她自己的经历来看就知道了。
在她的神魂还在修真界的时候,叶老先生就把她给移出了族谱,从前还是看在她亲爸是叶眠风那样的天才的份上才有写上族谱的机会。
等到她现在展露出才华了,叶老先生又觉得,当初怎么能瞎了眼把她驱逐去叶家呢?于是就要想方设法来求和。
就是这么势利!
不服,你凭本事怼回去啊,他反而会看高你一眼,唯唯诺诺只会讨好,他就更不把人当回事。
当然,聂棠对于叶老先生的做法也没多大情绪。
毕竟他这样的做法,跟修真界的一贯做法还挺类似的,都是那种以实力为尊,你厉害你有理,所以说玄门还真是同过去的修真界一脉相承。
叶青雪抬起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就是一头无辜的小鹿:“姐姐,你觉得什么样的礼物爷爷才会喜欢?”
聂棠顿时被问住了啊,她怎么知道叶老先生喜欢什么,反正她送出手的礼物是很敷衍的,这还是从沈陵宜那里参考来的经验:这种不重要的人根本不需要花心思,买块玉能送得出手就行了。
而且她买玉的钱还是沈陵宜资助她的,她要是再原封不动教叶青雪买玉,她能买得起吗?
买那种三两千的便宜货,真送出去反而要笑死人。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回答:“要不买点保健品?老人家年纪大了,该好好保养身体了,多补补钙,免得以后骨质疏松。”
说完之后,她都有了一种敷衍小孩子的愧疚感。
叶青雪倒没注意到她的神情,想了一想,觉得挺有道理。老年人就是容易缺钙,还是买保健品更好!
拿钙片和鱼肝油当贺礼,这价格成本就能降下来,至于他老人家收到这份特别的“礼物”会不会有什么不良感受,这就是不是聂棠能管的了。
聂棠陪着她去超市挑选了保健品,又顺手把她拉进了附近的商场,直接把她领到一家卖少女内衣的品牌店。
她大概能猜到,叶青雪一直弯腰弓背,还用书包挡在身前,可能是想遮住她刚刚开始出现曲线的身体。
叶青雪反而很羞涩,进了店之后,连头都不敢抬。
聂棠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嘛,总是有个成长的过程,只是这原本应当是她的母亲的责任,叶秦风自然不可能发觉女儿发育了需要去买内衣。
她牵着叶青雪的手,把她拉到一面货架上,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叶青雪低埋着头,反问道:“喜欢的颜色……?”
“嗯?”聂棠有点诧异地看着她,“难道你没有喜欢的颜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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