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看身边的两人，江海澜这才留意到他们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进了结界之后，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灰黑灰黑的，他以为是光线晦暗雾气深浓的原因。
    没想到是魔气。
    反观洛清吟一行人，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洛清吟，果然还是你厉害。”江海澜苦笑一声，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瓶子，“这是当年你卖给我的鸭子丹，我改成了鸭子游水丹，适合在海里用，就当是谢礼吧。”
    洛清吟爽快接了。
    江海澜朝她微微颔首，向她道别，随后转头对身边的两人道：“我们出去吧。”
    既然已经清楚是魔气，那便意味着，就算他们能拿什么宝贝，也无法使用，除非，他们抛弃之前所有的修为，改走魔道。
    所以，没有留下的必要。
    然而，他说完之后，却发现弟弟没有回应。
    一看，他弟弟正紧紧盯着建筑的方向：“哥哥，我们赶紧去叫他们出来吧，不然他们染上魔气，怎么办？”
    江海澜：“……”
    相比之下，洛清吟一行人格外齐心。
    洛清吟才开口说留下无益让他们先出去，墨猴就立刻抢走鸭子游水丹蹦到雪参娃娃的怀里：“破雪，秃毛狗，走，我们出去玩。”
    说着，带头浩浩荡荡地朝洞府大门奔去。
    战凤子想了想，点头道：“我们不走远，需要我们的时候喊一声。”
    由小鲲鹏带路，他们很快就在洞府外面不远的地方找到一片无人打扰且水底玄气比较充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吃了鸭子游水丹，不管会不会凫水，身体都好像鸭子在水里一样自然，还下意识地摆动四肢，好像天生就在水里生活一样。
    不管是捉海蟹，还是追着五颜六色的游鱼，抑或是戳闪闪发光的水母，都毫无问题。
    战凤子赞道：“江海澜真是一个天才！”
    唐律侧头看了她一眼：“江海澜是西海域千年来最出色的炼丹师。”
    战凤子撇了撇嘴：“就是比光头差了点。”
    唐律默了一下。
    忽然，他直直看向她：“那我呢？”
    战凤子茫然：“你什么？”
    唐律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问：“那我呢？在你的眼里，我怎么样？”
    战凤子大大咧咧道：“不怎么样。”
    唐律心里一凉。
    以往，唐律听到她这么说都会很无语，可这次不知道是海水太澄澈还是她眼睛里的光芒太灿亮，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停下话头，而是双眸灼灼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战凤子愣了愣，没有立刻回答。
    唐律的心又凉了几分：“那你为什么选择我？”
    他抛下荣耀学院的一切，陪着她跟在洛清吟和紫云宸的身边，虽说是为了历练，但最重要的是为了她。
    为了她。
    为了女儿从小就有父亲的陪伴。
    可是，她的眼里只有打架和洛清吟。
    唐律心里一阵阵疼得难受。
    可他不愿意放弃，继续把心里积压了许久的问题问出来：“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