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替那张德发算了一算，张德发顿时一连喷出三口老血。
    张凡又宽宏大量地说道：“算下来四百五十万，零头就抹掉，你只需付我四百万就行。”
    张德发喷完血后，面色苍白，吞吞吐吐道：“我……我一定会还你……只是……现在没钱……”
    “靠！”
    张凡直接爆粗。
    正要开口继续教训此人，旁边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面带悲戚之色，对张凡说道：“他真的没钱。”
    说着来到张德发面前，关切地询问着张德发的情况。
    张凡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人还没回答，旁边的人先开口道：“她是张德发的老婆，我们都叫他张嫂。”
    张嫂安抚了张德发片刻，回头对张凡说道：“这位顾客，他欺骗你确实是他的不对。可是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张凡冷哼一声。
    骗人还有理了？
    张嫂接着说道：“我家德发做生意这么些年来，童叟无欺，诚信为本，这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最近一个月，我婆婆查出了新型肿瘤，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光了，又四处借钱，却还差四十多万。正好最近有人托我们卖7级血核，我就撺掇他做几枚假血核，卖出去的话，我婆婆治病的钱就差不多了。不怪德发，都是我不好……”
    他这么一说，周围众人都有些动容。
    张凡则有些怀疑，这女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却见张德发看着张凡，目光坚定：“我张德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卖过假货。这次……总之你放心，四百五十万，我一定会还给你。只不过现在我老母病急，所以还请你缓一缓。过了这阵，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四百五十万还给你。”
    周围众人则一个个纷纷道：“张嫂，你们家有困难早说啊，我们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没有多的，少的总有的。这么多邻居凑一凑，四十多万还是能凑出来的。”
    “张老板，这些年你也没少帮我，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我这里暂时只有三万，我回家再问我老婆要些给你。”
    “张老板，我这里没有现钱，但是有一些好卖的货物。放在你这里，三两天也就能卖出去，赚的钱都算你的。”
    “张嫂，我还有一万多存款……”
    “我这里不多，只有五百，别嫌少。”
    众人纷纷说道。
    张嫂感动得热泪盈眶，张德发则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我张德发一时糊涂，承蒙各位不弃。有了这些钱，我母亲就有救了。谢谢各位，谢谢各位，这些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张凡看到这里，明白张德发和张嫂说的都是真的。
    他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也是个孝子，那四百万就算了。张嫂刚才说这里真的有7级血核？”
    张德发回答道：“是的，前几天有个武者寄放在我这里售卖的。一共有两枚。”
    张凡眼睛放光，说道：“我这里暂时只有19万5千，只够买一枚的。就先买一枚。不过你把另一枚也留给我，等凑够了钱，我就来拿。”
    张德发摇了摇头，说道：“不。”
    “不？”
    张凡心中又有些火大了。
    我随口一句话，就免了你四百万。
    现在拿钱买，你竟然不卖？
    正想反问，就听张德发说道：“不用先买一枚，这两枚我都卖给你。”
    张凡这才明白，原来老板是想说这个。
    你一次倒把一句话说完整啊，害我白白生气。
    “可我钱不够啊。”
    张凡说道。
    张德发道：“那位武者说了，最低价只要十万就可以卖。我只是因为老母重病，想要多赚点帮母亲治病，因此价格抬得比较高。现在各位街坊慷慨解囊，医药费也差不多快够了。就按原价，十万卖给你。你不计较之前的事，为了感谢你，再便宜5000，刚好195000。”
    张凡听了，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那……好吧。”
    本来以为需要30万才能买到两枚，没想到只花了不到20万。
    张凡唯一的犹豫，是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不过想一想，他的医药费也快够了，也就释然了。
    张嫂随即去里间，拿出一个盒子来。
    这个盒子显得很朴实，没有之前那个盒子的花里胡哨。
    打开盒子，就见一股白色的雾气缭绕。
    显然，这才是真正的7级血核。
    张凡将这7级血核收了，付过钱，转身正想离开，就听身后的张德发叫道：“小兄弟，请留步。”
    张凡回过头，问道：“怎么？”
    张德发道：“你如此宽宏大量，我无以为报，就请去我们家里，我略备一点酒菜，就当是对你赔不是了。”
    “不了，我还有事。”
    张凡想转转，看这杂物市场上还有没有7级血核。
    现在已经有了两枚，还差一枚，就可以让自己晋升8级了。
    “不，请小兄弟一定要去，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张德发坚持道。
    “你就去吧。”
    “张老板人太善良了，今天他骗了你，如果不给他赔礼道歉的机会，他恐怕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是啊是啊，你不去，就说明你还没原谅张老板，他心里当然会过意不去了。”
    张凡见这些人都这样说，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
    ……
    十多分钟之后，张凡已经跟着张老板和张嫂，来到了他们家。
    张嫂去厨房忙活了，张德发则请张凡坐在客厅里，给他泡好了茶。
    张凡道：“既然钱已经差不多了，你们是不是先给你母亲看病？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不太好吧？”
    张德发说道：“母亲已经在医院了，就算现在付了钱，也得明天晚上才能手术。所以不急这一时半会。而且我母亲如果知道了今天的事，也一定会让我请你来家里赔礼道歉的。”
    “哦。”
    张凡应了一声。
    看来这张德发一家都是老实人。
    张德发接着说道：“而且我今天请你来，不光是为了赔礼道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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