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敏慎代表他们问道：“拟定什么时候？”
    “这个需要看钟谷旭的意思了。”陈松宇挥手让他们在边上坐下，随后仔细将手中的卷宗前前后后的看了几遍。等翻到张福菊遇害案的照片的时候，他忽然咦了一声。
    敏慎走过来，瞥了照片一眼：“这个案子，怎么了吗？”
    “总觉得这张照片有点眼熟。”陈松宇掌心揉着下巴，说：“仿佛在哪儿见过。”
    “噢？”宁远也忍不住围了过来。张福菊被碎尸，现场还被布置的如此血腥，几人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凶手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因此，这点也成了关山系列案件的其中一个谜。
    只要有谜团仍旧未解，案子便不算破的漂亮，日后便有翻案的可能。因此，即使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云海、南疆和关山的案子都破了，中央与公安部也都承认这点，但这些未解之谜仍旧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他们的心中。
    如今，陈松宇觉得张福菊遇害案现场照片有些严肃，便说明曾经或许也发生过这种案件。那么，两相印证之下，这个谜团说不定能解开，由不得宁远与敏慎不围过来询问。
    陈松宇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你们等等！”
    说完，他不管一头雾水的敏慎与宁远，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按了个号码后，说：“把上次南疆系列案件的卷宗拿给我，对，就是敏科长几人前往南疆协助破案那次。”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敲墙，陈松宇叫了声请进后，一名文员抱着厚厚的一打文件夹走了进来，并将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陈松宇道谢后挥手让他下去忙自己的，随后便快速的翻找起来。
    又五分钟后，他眼前一亮，将卷宗递给敏慎，说：“你们看看，张福菊遇害现场照片，与这一副照片是不是有点像？”
    敏慎接过卷宗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绝暗遇害时拍摄的照片。当时在南疆，特种兵绝暗被南疆武宗郭德义所杀，且被斩断四肢，躯体也从胸腔部位一分为二，死的极其凄惨，场面十分血腥。
    “这……似乎还真有些像！”敏慎点头：“张福菊也被砍断了四肢，躯干同样被一分为二……难不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现在还不好说。”陈松宇摇了摇头。此时，眼尖的杜岩也在远处看见了照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扶杳，问道：“杳杳，当初丘月几人的师父是被你杀得，你知不知道他与郭德义是否有什么渊源？”
    “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回去查一查，应该能查到。”扶杳说。紧接着，她又接着道：“对了，这个郭德义，我也有些了解。据我所知，这人虽然残暴嗜杀，残忍嗜血，可也不至于将人大卸八块吧。更何况，对当时的郭德义而言，他的时间相当紧，怎么还有心思将绝暗的四肢砍下来呢？”
    宁远转头看向她，问：“你的意思是……郭德义当初这么做，也别有用意？”
    “我当初就在怀疑，”敏慎也说：“这种极其残忍血腥的杀人手法，对组织而言是否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就如当初云海一案，在邓莉家中发现的猴掌一般，可能是某种仪式。”
    “杀人还有仪式，这神秘组织未免也太过残忍变态了一些！”陈松宇咬牙切齿。宁远摇摇头，说：“这只是我们几人的猜测而已，事实如何，还有待研究商榷。”
    “这个问题再说把，你们心理有底就好。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但这些谜题，最好也能逐一解开。”陈松宇嗯一声，将卷宗放了回去，重新翻阅敏慎呈交的卷宗。全部看完后，他说：“做的不错，辛苦你们了。但这次留下的疑点，似乎有点多啊。”
    “因为涉及到真正与组织正面交锋，况且不确定苏幂在其中给我们提供了多少帮助，才会有这种结果。”敏慎说：“但，这次交锋之中，宁远也掌握了组织出手的套路，已经能用布局采取反攻。接下来，我们将会步步为营，再不给组织机会。”
    “你这话我记下了。”陈松宇用首长的钢笔点了点她，说：“希望你能说道做到。”
    几人又交换了下对关山系列案件的看法，期间杜岩与扶杳先行离开，他们还需要回部队复命，不好一直留在这儿。
    十一点四十，如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谈话终于在敏慎与宁远昏昏欲睡之时结束，陈松宇总结道：“总的来说，此次外派指导他地公安局破案，除了转移资料那次之外，省厅给你们提供的帮助其实很少很少，但你们却能利用关山本土的力量，将组织在关山的分部基地彻底捣毁，值得称赞。”
    “但因此，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钟九斗同志……”
    “你再用这种官方口吻提起九斗，别怪我打你。”敏慎终于爆发，狠狠的瞪着他说：“这是对九斗的侮辱！”
    陈松宇被吓了一跳，脖子一缩，举起手说：“好好好，我不说了……真没想到，短短时间，两个案子，你们之间的感情就能深到这种程度。也到了下班时间了，走吧，午饭我请，算是私下里给你们庆功了。”
    说完，他又说：“敏慎，你叫下岩皇和他老婆，我怕我请……”
    “不必，他们不会来了。”敏慎摇头：“特种部队纪律极严，一旦回去报道了，没有特殊任务很难私自离开。嫂子虽然已经退役，但岩皇老大来不了，她对这种饭局也不会感兴趣的。”
    “好吧。”陈松宇有点失望，但很快将之扫除，说：“那就我们三个人去吧。”
    他们也没太挑地方，在省厅门口找了家档次居中的饭点吃了点东西，陈松宇还让敏慎与宁远喝了点酒。两人依旧没彻底从钟九斗的死中走出，便也多少喝了一些。
    陈松宇懂他俩的性子，没有在饭局上谈正事，只是胡乱吹牛，因此这顿饭吃的也还算舒心。结账之后，陈松宇让他们直接回住处休息，便径直返回公安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