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审讯
就这样,小丸子、唐诗和红杯子三人还没来得及实施下一步计划,就被宁远、敏慎给逮捕。
审讯室内,小丸子被拷在椅子上,轮椅放在一边。她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宁远,笑道:“宁神探,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位置的?”
“很简单,阿圆告诉我们的。”宁远邪魅一笑,慵懒的靠在靠椅上。小丸子眼睛一眯,第一次收敛起笑容,认真的说:“宁神探,你当我蠢么?”
“此话何解?”宁远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小丸子哼了一声,说:“阿圆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她绝对不会供出我们,更何况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
“你不了解我们审讯的手段。”
“严讯逼供对她没用。”小丸子嘴角扬起,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宁神探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用了也只是掉价,是对你个人能力的否定。更何况,我们四人都受过专门的训练,不管是怎样的逼供,对我们都没用。”
“审讯何须逼供。”宁远哈哈一笑:“决战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审讯同样如此。的确,阿圆的智商很高,但只要她开口说话,就会有破绽。再利用她的弱点,攻破她心理防线轻而易举。”
不知道为什么,宁远的话显得特别多。说到这里,他坐直了身子,翻开笔记本笑道:“说说吧,你们背后,究竟是谁?”
……
另一间审讯室,敏慎正在审问红杯子。
她取出一包烟,连着火机一块扔给红杯子,红杯子愣了愣,敏慎淡淡的说道:“优待俘虏。我知道你会抽烟。”
红杯子也不客气,打开烟盒抽了起来。
“实力不错,谁教的?”
“实力不错?”红杯子反问一句,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她面上的五道紫红色指印还没消退,在她的白皙俏脸上显得格外狰狞:“比起你,我简直不值一提!”
“算不错了,很少见女子有这么好的身手。如果不是我亲自上阵,恐怕今晚真有可能让你们逃掉。”敏慎微笑,再次问道:“谁教的?”
“小丸子。”她吐出一口烟圈,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敏慎摇头,说:“你骗得过唐诗和阿圆,却骗不过我。小丸子如果有实力把你培养成这样,那她也不会轻易被阿圆打中腰椎了。”
“实力再强又如何?”红杯子撇撇嘴:“躲得过子弹?”
“躲得过。”敏慎笃定的说道:“至少,能避开要害。如果她真能教导出你这么一名弟子,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她的伤是装的。但我观察过了,她双腿浮肿,同时肌肉萎缩的厉害。这种体相,不可能伪装。”
“……”红杯子愣了愣,苦笑道:“会教人的,未必本身实力就多强。按你的说法,那些奥运冠军的教练一定比他们厉害咯?要这么强,他们为什么不自己上?”
“也是。”敏慎轻笑,翻开身前的笔记本,笑问:“但不管怎么说,小丸子肯定会点功夫吧?她的功夫,又是谁教的?别说你不知道,我都调查清楚了,你俩从小就在一块生活。”
……
隔壁审讯室,钟九斗也开始了对唐诗的审讯。不过,与宁远和敏慎不同的是,她并不占据主导,甚至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唐诗。唐诗一开始还在喋喋不休,但说了一会儿后,也尴尬的停了下来,盯着钟九斗。
但她气场终究比不过钟九斗,看了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只好左顾右盼,打量起审讯室来。
沉默一会儿后,或许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钟九斗叩了叩桌子,说:“为什么要杀死老汉?”
“什么老汉?”她忽然开口,把唐诗吓了一跳。钟九斗翻开眼前的卷宗,轻声说道:“一直以来,你都表现出怯懦的性格。可年前,你刚和小丸子学了一点皮毛之后,就敢拼着巨大的危险把猥亵并侮辱你的老汉给杀了,事后还无比冷静的将阿圆、红杯子拖下水,更将尸体带到小丸子的饲料厂中打碎了……这可与你表现出来的性格不符呀。”
“如果是红杯子或者阿圆遭遇这种事,或许还会痛下杀手。但你,不会。”钟九斗微笑着说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忍辱负重,然后回过头向红杯子与阿圆倾诉,就如同当年你在论坛上发帖倾诉一般。”
“警官。”唐诗摇摇头,说:“你的大名,我也听说过。身为刑侦顾问,你肯定精通犯罪心理学吧?当一个人遭遇到的事情与童年受到的凌辱十分相似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心中的野兽……”
“不必要在我面前掉书袋。”钟九斗轻笑:“这套理论的确可以作为你杀人的理由,但却无法支撑起你之后冷静碎尸这一事实。”
“更何况,心理学的那一套,本就因人而异,灵活变化。以我对你的了解,在勾起童年阴影的情况下,你只会更加怯懦,想要逃避,而不是奋起反抗。”
“而且,进入审讯室后,你表现的十分心虚。以你在杀人的时候表现出的冷静来看,以阿圆他们被抓时的反应来看,你们早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钟九斗说到这里,啪的一声将档案关闭,转而取了笔记本展开说道:“我留意到,你是发现由我来审讯你后,才忽然变得心绪的。”
“我想问问,你在害怕什么?”她一遍刷刷的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心里究竟有什么肮脏的东西,不敢让你的小伙伴们知晓?”
“你!”唐诗一下站了起来,双目瞪圆,盯着钟九斗。
钟九斗最厉害的地方,并非是推理,也非痕检,而是审讯。严格来说,是结合痕检得到的细微线索进行推理整合,并大胆提出猜想,然后结合嫌犯的细微表情变化进行审讯,以撬开嫌犯的嘴。如果说敏慎是东南省首席法医,宁远是第一神探,那她便是最强审讯员。
唐诗激动无比的站起身,若非双腿被拷在凳子腿上,恐怕她早就过来找钟九斗拼命了。见到这一幕,钟九斗明白,她的心理防线还没有被完全击溃,否则她应该颓废的软倒在凳子上,而非表现的这么具有攻击性。
想到这里,她便再次根据自己的推理,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伪装成弱女子的形象,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