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不屈
“我就知道,乐宁,你一定也想嫁给我的,我就知道!”感动地看向少女,周嘉年几乎喜极而泣了,因为长久以来,乐宁从来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今日却破天荒地暗示两人可能会在一起,这叫他怎能不激动。
景荼看向乐宁,脸上笑意渐渐淡去,“乐宁,你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乐宁落座,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朝着景荼粲然笑道:“我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只是我现在倒好奇起景小将军的眼光来了。”
景荼微微一愣,看向乐宁,刚想说什么却被周嘉年打断了:“小爷我俊美无双,大魏根本无人能敌,乐宁能看上我也并非奇事。”
看向周嘉年,景荼微微含笑,目光中隐含着宠溺,“你也就皮相还行了。”
周嘉年不服气,二人自又是一番小打小闹,乐宁在一旁笑意盈盈看着他俩,很是珍惜此刻的岁月静好,因为这样美好的画面也许今后就不再有了。
景荼同周嘉年斗了半天嘴,却实在不敌周嘉年的耍泼无赖,讪讪闭嘴,停下来又痛恨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被周嘉年这个傻小子带的像个小娃娃一般幼稚,心下暗暗唾弃自己半天,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从身后拿出了个方形盒子递给乐宁。
乐宁问道:“这是什么?”
景荼笑道:“这个‘美人图珐琅鼻烟壶’是我在北地时偶然寻得的珍贵玩意,赏玩性极高,你且看喜不喜欢。”
乐宁将鼻烟壶拿于手上,细细观赏,见壶身色彩鲜艳做工精细,上面美人寥寥几笔却刻画的栩栩如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真品,置于鼻尖轻嗅,檀香气味陶陶然萦绕于鼻尖,乐宁深吸一口气,满意笑道:“确实不错。”
周嘉年冷哼一声,“好看是好看,却不实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白玉佩,双手递到乐宁跟前,深情款款道:“乐宁,这是我爷爷给我的传家宝,说让我交给未来的发妻……”
乐宁摇头并不接过,只道:“我可没嫁给你呢。”
景荼在一旁也急了:“周嘉年你疯了,这种东西哪能随意送人?”
周嘉年难得作一副认真模样,“乐宁,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就算你现在尚且不接受我,我也依然会等你,等你……回头的那一天。你便收下吧,权当只是个朋友赠予你的。”
回头?乐宁心道,不可能的。但见周嘉年清澈的眼眸恳求地看着她,仿佛若不收下玉佩他顷刻就能哭出来似的,便接过手来,微微笑道:“好,那我暂且收下,权当替你保管了,以后若你遇见真心喜欢的人,可以向我讨回去。”
景荼面上已露出明显的不悦,他皱眉看着乐宁张张嘴欲说着什么,终是缄默闭口了。
“哎,对了乐宁,今日你的及笄礼上,可看到我父亲了?”
乐宁点点头,看着周嘉年笑道:“估摸着贵府也快有好事传来了。”
周嘉年费解不已,他虽知道父亲倾心于乐宁的母亲,却坚定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因为两人都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即使张静婉曾经是同皇上和离的,在众人眼中依然被视作‘弃妇’,这种身份入了周府难免流言蜚语不断。
乐宁也不想同他多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然因三人各存了自己的心思,都无心闲聊,空气微微凝重,傍晚时分,夕阳西沉,乐宁便向二人告辞回了尚书府。
明日就要回宫了,一想到此,乐宁抑制不住轻扬唇角。
遥望着飞檐卷翘的大魏皇宫,乐宁默默道:“父皇,等我。”
回到了尚书府远远地瞧见红袖在院门口紧张踱步,见乐宁回来了,忙奔向前来抖着嗓子道:“夫人和周太医的事被老爷和老夫人发现了。”
乐宁颔首,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红袖又道:“可是夫人还是死活不愿嫁给周太医,把老爷气的拿家法正逼着夫人呢。”
听此乐宁快步进入院中,只见老尚书拿着鞭子在空气中挥动,气的跳脚,“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跟了周墨,你这是想活生生气死我吗!”乐宁瞧外祖父面红耳赤,鼻孔冒火,心下不禁担忧起外祖父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
周墨同张静婉一同跪在老尚书面前,一个面容坚定,一个宁死不屈。
再嫁,真有那么难吗?还是,母亲心里还有着父皇,企望有天能重新和父皇在一起呢?乐宁不得不作出最坏的想象,毕竟张静婉同萧镇十几年的情谊,非比寻常。
转念一想,就算张静婉现在不同意又如何,等一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