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和居民们的士气很不错嘛。”虽然已经无数次接受过满城人民的欢呼，可是美第奇觉得接受那样的欢呼一万次也不会厌倦。
    “是的，陛下。您没有离开，大部分红衣主教们也都留下了，城市的人心还算稳定。”费鲁奇将军虽然没能守住佛罗伦萨城，但是真选教皇有能力分辨出谁是主要责任人，所以他还是得到了任命。
    他带着五百美第奇家族的部队守卫好几个仓库，真选教皇非常重视的仓库，里面有数十万斤青铜铸成的圆管。
    “不过贵族们就不是那么稳定了。”奥斯瓦尔德从真选教皇的袖子里钻了出来，窜到青铜铸造的圆管上。“哦，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它们，在那位国王陛下的记忆里这可是能够决定历史走向的宝物啊。”
    “只是老鼠和蟑螂正在甲板上四处窜动罢了，他们以为船要沉了就是这幅德行。”真选教皇对于自己曾经的同僚如今的部下，评价相当地刻薄。
    “啊，确实如此，老鼠和蟑螂。”奥斯瓦尔德倒是无所谓。，这些人类和老鼠的区别在他这里本来就不大，“我们在那个入口开采了那么多的硫磺以至于引起了拜尔的关注，就是为了给它们收集........收集什么来着。”
    “食物，奥斯瓦尔德，硫磺和硝石再加上一点木屑，就是这些上帝宠儿最喜欢的食物了。”美第奇的手掌抚摸着这些冰冷的金属，他的心头一片火热。“费鲁奇，训练进行地怎么样了。”
    “我们只在外岛上进行了有限的训练，我只得到了要求数量三分之一的发射药，我不能说士兵们已经充分掌握了这种武器的使用方法。而且您提供的训练教材有很多不足和混乱的地方，在我看来非常不够专业。”费鲁奇虽然知道自己的话不会让主人高兴，但是还是说出事实。“当然我很佩服这个作者，他对于军事的先见之明是很明显的，但是肯定不是职业军人。”
    “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为您提供后勤支持，目前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直接的答案，这些部队能不能进行必要的防御作战，罗马城是不是可以守住。”真选教皇陛下要从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中找到那些生死攸关的东西，当然不是说那些菜谱没用，只是不是那么生死攸关。“我能不能确信罗马城墙可以禁受住西班牙人的考验，即使他们得到海上运来的巨型投石机的帮助。”
    这项工作需要极高感知的人才能完成，虽然奥尔西尼是一个武士，但是枢机团中也有其他很敏锐的牧师可以帮忙。
    只是真选教皇当然不想和他们分享那些宝贵到可以改变历史走向的知识，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收集碎片，然后小心地拼图。
    “没问题，陛下。有了这些武器，罗马固若金汤。”虽然有诸多不利，但是费鲁奇将军还是保证到。“正如您对我说过的，这种武器是远比投石机和旋转弩强大的守城武器，有了这些武器，敌人绝对无法靠近城墙，哪怕他们是百战百胜的西班牙人。”
    “这就好。”真选教皇知道自己可以信任费鲁奇，虽然他不擅长说好听的话，但是可以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负责。
    也只有这样的专业的军人才能为真选教皇把关，他对自己得到的那些情报当然也多多少少怀疑过。
    “您的所有投资都是完全值得的，每一个银币都值得，皇帝和波旁公爵都将为冒犯您的威严付出代价，请原谅我曾经怀疑过您的判断。”费鲁奇将军深刻检讨了自己的短视和保守。
    “不过这种武器还是太昂贵了，硫磺太珍贵了。”不过稍微顿了顿，费鲁奇将军还是把最重要的问题说了出来，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硫磺并不比实验室里制造的那些施法材料更昂贵。”真选教皇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更何况相比施法材料，这是我们独占的资源，开拓一个新的地狱入口可不是简单的事，整个欧罗巴只有我们有稳定的硫磺供应，这是敌人无法复制的资源。”
    “确实如此，陛下，也只有您亲自坐镇才能让魔鬼大君也不敢妨碍我们开采硫磺。”这可不是拍马屁，开采硫磺这个工作每一个“矿工”都需要至少中级武士的水准，太弱的凡人根本无法在那里坚持几个小时。
    也只有真选教皇的凶威能让魔鬼大军容忍人类在他的领地边缘进行规模有限的开采活动，教会国能够在地狱入口建立稳固的永久据点也是因为前几代的真选教皇杀死了好几个深渊炼魔。
    “这都是将士用命罢了。”虽然顶级魔鬼都没有来撸虎须，但是哪怕少数低级魔鬼也对人类开采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在那个环境里中等实力的人类会受到非常明显的削弱，而且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更让大部分人反应能力下降。“我也不会让本家的精锐一直顶着最危险的工作，很快我就会有安排。”
    “您真是太仁慈了。”虽然不擅长拍马屁，但是费鲁奇也不能完全不拍马屁、不表忠心。“不过我们世代受美第奇家族大恩，为您和您的继承人而战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
    “这一次击退西班牙人之后，上帝之怒也就不需要保密了，都用我们家族和教会国的精锐组成开采队本来就太浪费了，毫无必要。”其他人理解不了开采和囤积这么多硫磺的意义。
    而铸造“上帝之怒”和配置发射药的工作则全部由美第奇家族的私兵完成。
    “对了还有一件事，还是毁掉锡耶纳外岛上那些训练用的大炮吧，西班牙的海军很快要控制整个第勒尼安海了，不值得为了几万塔勒暴露我们的秘密。”真选教皇最后补充了一句相比运回罗马的耗费相比铸造一门新的很小，一开始真选教皇想要收回海岛上的训练用具。但是如今军情紧急，真选教皇决定还是小心为上。“虽然水元素之主如今是上帝陛下最看重的盟友，但是即使是祂也不能现在就分享这件武器。”
    “真是了不起的武器，真是了不起的谋划。”此时，紧贴在青铜大炮上的奥斯瓦尔德发出了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内有坚不可摧之城，外有东、南两路解围大军，这一次术士皇族会在罗马城下得到一个惊喜。而且还瞒过了城内那么多的罗马贵族，到那时蠢货会一起跳出来，您就可以也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哈哈，这一切都是上帝陛下的神威。”真选教皇知道虽然奥斯瓦尔德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大获全胜，但是当他确实胜算极大时，这个狡猾的影子也绝不会跳到阳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