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残阳如血，一道黑烟从一座曾经繁华的城镇中升起。
    欢呼混合着哀鸣，西班牙人正在嗷嗷雀跃，而意大利人正在凄凄哀鸣。
    “你们这些狂徒，我的姐夫是罗马城里的主教老爷，你敢动我？”一个仗着在罗马的关系在乡里横行多年老乡绅面对的西班牙士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老子连主教的老婆女儿都睡过了，你这小舅子又算个什么？！”一刀挥下之后，西班牙士兵胸前的十字架上染上了另一个西瑞克信徒的鲜血。
    鲜血刺激了欲望，西班牙士兵在丈夫和父亲的血泊中强奸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在惨遭蹂躏之后，即使侥幸生还的女人也会被西班牙军官打包，卖给海岸边跟着他们行动的奴隶商船，虽然威尼斯的需求减少了，不过自然有其他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来吃这块肥美的鲜肉。
    房屋分崩垮塌，农田化为灰烬，城中的居民或是被杀，或是被售为奴隶，又一座意大利的城镇被波旁公爵的大军夷平了。
    随着越来越向南，顺利抢劫的次数越来越多，西班牙军越来越倾向于不接受赎金，而是直接屠戮抢劫。
    “先生们，我们三天内就能抵达罗马。”波旁公爵和几位主要将领以及大部分联队长，依靠着分配抢劫的区域和一些关键战利品，波旁公爵已经再次确立了权威，虽然比之曾经的绝对军事权威还大大不如，但是确实能够基本上控制局面了。
    “我知道在座的人中，有许多暗日的信徒，所以我要再次确认一下，对于罗马的攻击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吗？”看着自己的部下一圈，波旁公爵再次说道。“任何人现在退出这次行动，我都以个人的名誉保证不会行使军法，并保证不会在皇帝面前做出任何报告。”
    波旁公爵在最近的抢劫中也分到了大量的好处，他也许可以用这些财富重建他的波旁公国，至少也可以用这些财富买下一个绝嗣的伯爵或者侯爵领地，如果无法为他收回波旁公国，哈布斯堡家族当然要提供中介服务作为补偿。
    “这是最后的机会，要么现在要么永远不。”布拉万-富格尔补充道。“现在退出我也决不追究，但是对罗马的军事行动一旦开始就不能再有任何问题，任何迟疑，任何犹豫都将被军法严惩。”
    依靠着自己的法兰西部下和绝对可靠的奥术兵团的支持，波旁公爵才有了划分抢劫区域和分配重要战利品的权力，他因此也给了富格尔非常丰厚的回报。
    所有在场的军官都沉默不语，信仰是个好东西，但是比之闪闪发光的金币还是差远了。
    西瑞克的神职人员也许不能参与这种事，哈布斯堡家族和波旁公爵也许会付出代价，但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不必担心西瑞克或者真选教皇的怒火。
    奥伦治亲王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声地微微摇头，他在宗教信仰是重大政治问题的西班牙见惯了这些人为了伟大的上帝高呼的政治正确场景，眼前的一切让他恶心。
    更恶心的是，波旁公爵和富格尔有志一同地打压他这个尼德兰人，损害他的利益来满足那些西班牙联队，他麾下的尼德兰人总是分到最贫瘠的山村和最空旷的仓库。
    可是他没有办法对抗这一切，只能保持沉默同时在心里诅咒，该死的西班牙人和德意志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就要宣布进攻罗马的具体部署吧。”波旁公爵不意外这个情况，不仅仅是利益的原因，实际上这些军官如果现在退出必然会受到皇帝的猜忌。“第一和第七联队向南控制台伯河，第二、三、五、九负责进攻城市，第四.................”
    “等等？？不等联合王国的部队了吗？”奥伦治亲王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沉默了，在他看来这是纯粹的军事问题。“我们的东北方向有超过一万五千威尼斯军，他们距离我们只有三天行程，而且罗马城作为暗日教会的都城，拥有大量的高级牧师和精锐的瑞士卫队，还有罗马城内数万居民也可以动员，仅凭我们没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啊，我们一路南下抢劫掳掠，也不可能有任何军事上的突然性，这样进攻实在太冒失了。至少先扫荡了威尼斯人再说啊。”
    “这个问题我和富格尔殿下已经讨论过了。”波旁公爵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支持可以压制奥伦治亲王。“威尼斯人的行动从半个月前开始就非常迟缓，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知道我们后方还有来自联合王国的大军，如果他们真的敢保卫就该趁着我们没有汇合就发起会战，至少也要赶在我们之前进入罗马，现在我们已经控制了道路和山口，他们无法进入罗马了，我看威尼斯人很快就会落荒而逃。”
    “而根据哈布斯堡国王陛下的最新通报，联合王国的部队距离我们还有两天的行程，我们如果迟疑了反而可能会引起威尼斯人的战意。”富格尔也开口支持。“过去的一个月间，我们勇敢的士兵们已经充分证实了他们有能力轻而易举地攻克那些意大利贵族建立的城堡和城镇，罗马也不会有什么区别。联合王国的部队还是稍微滞后一点用来牵制威尼斯军最好。相信拉迪斯劳斯陛下为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利益也是不会在意的。”
    如今在马德里和维也纳，富格尔家族的分量都极重，所以这位富格尔法师说话也是强横非常。
    奥伦治亲王知道他们是在胡扯，南下抢劫太顺利了，他们认定自己不需要联合王国军队的帮助，也不愿意让拉迪斯劳斯分润抢劫罗马的利益，至少是大部分利益他们要先装进兜里。
    “不过各部都要分出一部分粮食来建立仓储，这些仓储至少要能够供应一半联合王国友军的补给。”波旁公爵还需要拉迪斯劳斯的部队来确保他能够控制这些曾经进行过一次兵变的部下，所以他还是给拉迪斯劳斯在沿途建立了几个临时仓库，让拉迪斯劳斯不至于在被抢劫过的道路上得不到补给。
    最后在波旁公爵和富格尔法师的一致建议下，在强大的西班牙军队攻克罗马并抢劫两天后，后续打扫战场的工作可以留给拉迪斯劳斯的部队。
    他们总算没有把事情做绝，罗马是拥有数万人口的大城，他们吃完肉之后，拉迪斯劳斯可以喝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