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目睹那块最美的宝石破碎，真是我一生的遗憾。”
    听完萨扎斯坦讲述了杀死淑妮选民的经过和异象，米丝瑞拉露出了最深的遗憾。
    光是想象打碎那完美之物带来的满足感，就让米丝瑞拉几乎第二次高潮了。
    “那一刻诚然让人终生难忘，只是代价也很不小啊，我倒是无所谓，你恐怕是不愿意承受。”
    不过如此的享受，也有让米丝瑞拉望而却步的代价。
    “确实是巨大的代价。”
    米丝瑞拉的手轻轻滑过萨扎斯坦的脸庞，颇为遗憾地说道。
    杀死淑妮的选民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暴殄天物，萨扎斯坦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脸上有一股戾气闪动，让人望而生厌恶。
    当然米丝瑞拉是不怕的，她从来也不是喜欢萨扎斯坦的脸。
    但是她肯定很喜欢自己的脸，她很快就用庆幸的语调说道：“还好我不在维也纳，不然真是要两难了。”
    很显然，不卖力的话拉迪斯劳斯会让她好看，太卖力的话她可受不了这最后的反击。
    “如果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为了一点点不要紧的事情而分心，我们的力量在于智慧，哪怕是陛下这样强大的术士都承受了火发女士的怒火，我们更不能犹豫。”萨扎斯坦在这个问题上是很严肃的。
    “哎呀，你真是讨厌，我还能搞不清楚这种问题吗？”米丝瑞拉如果真的面对那种局面，肯定也是不会留手的。“反正我又不会真的要做这个为难的选择，火发女士的神力比之暗日差了何止一筹，他们这几年连续进行了数次无谋的起义，这一次在维也纳又失去了这个选民，我看火发女士要蛰伏好一段日子了。”
    “不仅仅是要让祂蛰伏，火发女士的教会兴旺就会损害国家的力量。而且祂的神职和宏愿骑士陛下又有冲突，受到术士皇族的打击也是必然的，不用多久，西班牙方面也会进行女巫狩猎。”萨扎斯坦已经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西班牙方面进行了协调。
    “难道宏愿骑士想要进攻火发女士神国？！”米丝瑞拉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虽然参与这种会兴亡神明的战役对她来说也是危险至极，但是其中也孕育着真正的机遇。“我们的主人要帮祂？”
    “你想多了，虽然在这个重要的物质界屡屡受挫，但是火发女士现在还是中等神力，而且是接近强大神力的中等神力，而且明水境中可不止一个火发女士，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剥夺祂一点神力，宏愿骑士陛下进阶弱等神力罢了，火焰之主陛下凭什么帮祂水中取粟。”萨扎斯坦可以影响马德里的很多大臣，但是卡署斯的决策他就绝对影响不了了。
    不过对神明的知识和了解，萨扎斯坦在这个位面不作第二人想。
    比他强大的存在和神明的关系都要更紧密，没有机会想他这样探索那些知识。
    “祂毕竟比暗日差远了。”作为强大的红袍法师，米丝瑞拉在这方面的知识也很丰富。“祂的地盘已经越来越集中在低魔位面，这位物质界丢了，正是可以试一试的时候。”
    “宏愿骑士和国王陛下都打定主意要对付罗马，谁能一边和暗日作对一边再招惹其他敌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巴巴罗萨实力不足，对于神战没有信心。“更何况罗马方面的最近非常反常，除了收紧了硫磺的供应，真选教皇陛下还出资收购了大量军事物资，整军经武所图非小。”
    “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出马了，自然就有把握。”布拉格的谍战不是米丝瑞拉的初级情报工作，她的幻术专精非常适合这种工作，帮助萨扎斯坦铲除过不少西班牙的政敌。“我在罗马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关系。”
    正是因为在罗马进行工作，米丝瑞拉才错过了围剿淑妮选民的一战，没有被那位选民最后的诅咒所伤。
    “罗马和布拉格可不是一回事，甚至于曾经马德里的那些对手也根本无法相比，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过这一次的对手和过去可以不一样。
    “好啦，你别担心，这是最后一次出来，下一次见面就在罗马城里了。”米丝瑞拉和萨扎斯坦身处曼图亚侯爵提供的别墅里，她是来向拉迪斯劳斯汇报工作的，不过在完成了工作之后她当然也有权和情人得到几个小时的时间。
    “但愿一切顺利。”相比米丝瑞拉的自信，萨扎斯坦就不是那么有把握了。“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在米丝瑞拉期待的目光中，他拿出了一枚黑白分明，类似于宝石质地的东西。
    能够在两位红袍之间被赠送的东西，自然不是凡间的宝石。
    “啊，真是一枚能够洞悉人心的眼睛。”
    那位选民的大部分身体都碎成了红色的粉末，奥德-凯斯勒拿走了心，而萨扎斯坦得到了一只眼睛。
    ......................
    “贡扎加侯爵，当代真选教皇倒行逆施，一意破坏神圣罗马帝国和暗日教廷多年的友好关系，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们的敌人联手，我和皇帝有意将他废黜，另立贡扎加红衣大主教为下任真选教皇。”
    “我的堂伯父年事已高，恐怕无法承受术士皇族的厚爱啊。”贡扎加侯爵对于拉迪斯劳斯的提议不大热情，虽然他在拉迪斯劳斯上一次进入意大利时鼎力相助，并得到了布雷西亚作为奖赏，但是这一次拉迪斯劳斯无意再扩大他的领地，因此他的支持就变得有限了。
    虽然还是愿意提供一部分物资和士兵，但是要做反对暗日教会的排头兵就不大情愿了。
    “侯爵阁下，您的堂伯父作为枢机主教团的资深红衣，在整个罗马广受尊敬，让他来做真选教皇有何不可。”贡扎加家族作为意大利豪门，也是一个世俗诸侯和宗教大员相结合的势力，拉迪斯劳斯正在劝说曼图亚侯爵和自己结合成最紧密的同盟。“虽然我认为罗马格纳的领地不应该分割，但是托尔法的明矾矿可以移交给贡扎加家族，而马基雅维里银行只要独家分销权就可以了。”
    明矾是染色工业的重要原料，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矿产之一。
    这个托尔法明矾矿是整个欧罗巴最重要的明矾供应地，拥有经营权的收入每年可达十万塔勒，而独家分销权的利益也在五万塔勒以上，这两项权力长期为德罗维拉家族和美第奇家族所把持。
    拉迪斯劳斯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了。
    “贡扎加侯爵您可以慢慢考虑，反正贡扎加红衣大主教还在罗马城里，为了他的安全也不能现在宣布，到了攻破罗马城再做决定不迟。”
    拉迪斯劳斯明白贡扎加侯爵的担忧，历代非枢机团选出的对立教皇从来得不到暗日的祝福，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哪一个能够长久的统治罗马。
    不过统治从来都在于武力，只要有武力，那么历史一定可以被创造。
    “请相信，在数万哈布斯堡大军面前，罗马城根本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