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亨索伦大法官决定对新加入奥地利体系的马萨拉尼法师网开一面，不是因为他宽宏大量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掌握了马萨拉尼的命门不怕他不合作。
    他抓住了费迪南德和拉迪斯劳斯的权力交接的机会为自己夺取了一大块权力。
    自从布拉万-富格尔离开奥地利后，他就通过魏登费勒法师和其他几个支持者控制了奥地利的法师团。
    虽然这些法师大多数避战态度坚决，对于拉迪斯劳斯提供的支持有有限，因而发言力也有限，不过他依然牢牢控制住了施法者津贴的发放权力。
    也许野战靠不住，但是在维也纳城的防御以及内卫上，这支法师团的力量还是不容置疑的。
    萨扎斯坦到来之后，也只是争取到了自己麾下红袍法师争的待遇和战斗特别津贴的发放权力，其他法师的经费还是控制在霍亨索伦大法官手里。
    当然萨扎斯坦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在他看来这个领域应该是他的基本势力范围之一，他当然也会不遗余力地争夺。
    不过拉迪斯劳斯今天就有用得上霍亨索伦翁婿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效劳的机会。
    “魏登费勒啊，这一次你可要好好干啊。”拉迪斯劳斯比预期的要来得晚了不少，不过他带来了两张谈舒尔瞄准术卷轴送给了魏登费勒。“您的实验室果然不错啊。”
    大法官对于君主的赞赏当然也是连连谦虚，不过这是实话，历代奥地利君主都是强大的术士他们对于魔法试验基本上没有兴趣，拉迪斯劳斯暂时也没有建起足够规模的实验室。
    倒是霍亨索伦是一个很不错的专精武器附魔的炼金术士，虽然施法能力不强但是专业上很突出。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魏登费勒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高级瞄准术和瞄准术虽然不是一个魔法，可是这两个魔法在魔网上的联系很紧密，他已经研究了一张高级瞄准术，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还是有不少体悟的，加上这两张卷轴他有九成把握可以掌握五级的谈舒尔瞄准术。
    “不要谢我，谢你岳父。”拉迪斯劳斯一边说，一边就开始摆弄起仪器来。
    和他同来的还有西里卡老大和琼斯局长，他们进来之后就各自找了一个风箱开始煽火。
    拉迪斯劳斯特意通过莎尔教会的地下渠道从法兰西方面买来两张卷轴并不是礼物，而是交易的一部分，他要使用霍亨索伦大法官的一种特殊魔法材料。
    莎尔教会的送货渠道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拉迪斯劳斯晚到了一会。
    虽然是君臣，但是涉及私人财产显然也是要有来有往的。
    “其实瞄准术比高级瞄准术更经济，实战上说不定效果更好。”霍亨索伦大法官一边把一管乌黑小瓶中的墨绿色液体倒进铺满了灰砂的乌黑磁盘中，一边不着痕迹地给老板拍马屁。
    拉迪斯劳斯的手法很机敏，这个卷轴是他女婿急需的东西这样既避免了君臣间赤裸裸的交易，也没有损害他的利益。
    不过拉迪斯劳斯只是纯粹买不到七级的高级瞄准术卷轴罢了，会这种魔法的法兰西法师就不多了，没有人利欲熏心地卖给地下交易市场也是很正常的。
    液体接触灰砂有非常奇异的反应，刹那间就达到了极高的温度，墨绿液体一部分经过磁盘下的空洞来了下去，一部分被瞬间汽化。
    “能有您这样的君主真是我们三生有幸。”魏登费勒一边把液体接触灰砂后汽化的部分用黄色的水晶罩收集起来，一边拍拉迪斯劳斯的马屁。
    “你专心点。”霍亨索伦大法官对于自己女婿在君主面前过于热切有点不满，他小心翼翼地用乌黑的不知名材料所造的小勺子把漏过灰砂墨绿色的液体，他是如此地小心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这个时候专心就是最好的自我推销，拉迪斯劳斯也无暇分心。
    收集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有仔仔细细地观察了磁盘良久，确定看不到一丝墨绿色才放弃了继续收集。
    如果霍亨索伦大法官说某种东西‘很珍贵’，那这件东西的价值可真是难以估量。
    魏登费勒也安静下来，小心地开始干活了，他当然知道绿龙的血混合了大衮口水后是‘很珍贵’的东西，毕竟这个世界上八成已经没有‘龙’了，至于大衮的口水更是无法用人类社会价格衡量的奇物。
    催化剂里其他的一些成分放在大部分法师眼中也是宝物，不过在这里就不值一提了。
    琼斯和西里卡老大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们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说话而是心无旁骛地拉动风箱给正在剧烈融化的灰砂送风。
    他们对于叶法安要在这个时机搞政治斗争不好好配合也是很不满意，拉迪斯劳斯是要为他们俩的武器附魔。
    西里卡老大因为这一次中意大利战役得到了骑士铁鹰奖章，除了荣誉之外还有就是武器附魔作为奖励。
    附魔的材料并不是绿龙血混合了深渊大恶魔口水的墨绿色液体，他们武器虽然也是+1的魔法武器，但肯定是根本受不了这种液体的腐蚀。
    用来附魔的材料是灰砂精，刚刚慢慢一盘的灰砂不到一分钟已经只剩下指甲盖大小，而且变成了墨绿色。
    魏登费勒把这些绿砂推进旁边一个玻璃容器中，玻璃立刻显示出了被腐蚀的迹象。
    这灰砂也是大有来历，奥地利保密局的干将们在耶维奇的河军士兵的帮助下，挖了十几里的多瑙河床才弄到几斤灰砂，多瑙河水几万年的荡涤让它的菁华能够经历如此洗礼。
    霍亨索伦大法官则把黄色水晶里收集的墨绿色液体再次倒回自己手中的黑色小瓶，放在精巧地天平上称了一下。
    看到天平的变化，霍亨索伦大法官露出了一个肉痛的表情。
    魏登费勒从来没见过自己岳父有这种表情。
    为了表示对拉迪斯劳斯的支持，他曾经脸不红心不跳地花几千塔勒买了一艘根本用不上的所谓“游艇”。
    而天平上显示的不到百分之二的损失却好像挖了他的心头肉。
    “按照一次可以得到两点四克灰砂精的标准的话，一共需要大约七到八份。”霍亨索伦大法官不是在拉迪斯劳斯面前装肉痛而是真肉痛，这是传家宝啊。“你们两个继续努力煽，温度不降低可以调高百分之五的效率。”
    两位在奥地利可以止小儿夜啼的保密局正副局长闻言不顾满头大汗，加倍努力地抽动着风箱的滑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