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苦战
天色已经大亮,黑夜结束了。
在刚刚过去的一夜中,奥地利骑兵的表现极佳。
他们独自摧毁了敌人的抵抗,另外杀死并俘虏了超过一千罗马军官兵,其中包括红衣大主教奥尔西尼殿下。
在重组后又及时赶到战场东面,截断了瑞士卫队的退路,凯梭-维廷有理由感到满意。
但是现在还有最后的一点尾巴要处理,四面被围的敌人居然没有投降而是依然在奋力抵抗,这让德意志佣兵有点奇怪,凯梭-维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顽强的敌人。
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局势是很明朗的了,现在只要稍微给敌人一线虚假的生机让他们逃亡。
然后他们的抵抗机会土崩瓦解,各自为战的结果就是除了有限的几个幸运儿之外,谁也逃不了。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和他预想的差不多,逃到他眼前的敌人的阵型已经有点松垮了。
一个冲锋就能击溃。
现在凯梭-维廷一边冲锋一边观察着敌人。
十几个穿着牧师外袍的罗马牧师人手一张魔法卷轴,他们整齐划一地激发了卷轴内的力量,然后就是上百发魔法飞弹朝着奥地利骑兵们射来。
依靠和费迪南德较量中积累下来的经验,凯梭-维廷可以确信被激发的魔法飞弹卷轴中至少有三张卷轴是价值数千塔勒的“伊萨克次级飞弹风暴”甚至可能有价值数万塔勒的六级魔法“伊萨克飞弹风暴”。
这种辨识是纯粹的本能反应,并不是说凯梭-维廷现在有时间思考,他和其他的骑兵一样正把把身体尽可能低贴在马鞍上,举起手边的小盾抵抗这场超级风暴。
虽然罗马中高级神职人员发起的卷轴突袭让奥地利骑兵大惊,不过得益于长期的战斗经验和有效的训练他们的反应都还不错,大部分人都及时做出了正确的战术动作。
这场价值超过十万塔勒的突袭,一共只将三个奥地利骑兵打下马来。
不过还不等奥地利人喘上一口气,第二轮魔法冲击就跟了上来。
又是十几张卷轴被激发,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魔法飞弹。
各种经典的“蛛网术”,“马友夫酸飞箭”,“火球术”,当然魔法飞弹数量也不少。
这种差异不是刻意安排的,而是因为第一轮的卷轴是罗马教会统一采购并装备的,第二轮则是这些富有神职人员的私人财产。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考虑什么公私之分,哪怕没有发票真选教皇不肯报销他们的开支,也必须使用这些魔法了。
必须拼命才有一线生机。
第二波中被打落战马的奥地利人数就大大增加了,累加的伤害甚至让一些战马都跪倒在地,更多的骑兵无法控制自己胯下的战马,前冲的势头因为马匹本能的恐惧而向两边分流了。
“就是现在!冲啊!”
“冲啊!”
而与此同时借着魔法的掩护,托尼率领着部下向奥地利骑兵发起了反冲击,这是一个用钱堆出来的机会。
托尼的武器是一把名为“落樱”的双手大斧。
不久之前这把巨斧还不存在于这个位面,是美第奇真选教皇耗费巨资进行祭祀后取来,给与托尼多年来忠实服务的报酬。
哪怕是真选教皇可以打一个很大的折扣,为了取下这件宝物也耗费了美第奇家族极多的资源,接近百万塔勒的价格消耗了美第奇银行大约两年的利润。
不过它的价值也确实物有所值,这把超过三米长的大斧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奥地利军官连人带马砍成了两半。
军官身上产自因斯布鲁克的重甲好像一点用也没有,如同纸片一样被“落樱”给切开了。
如此威势仅仅是它力量的一部分,在托尼周围数步的罗马军官兵,此时都感觉到精神大振,他们坚信自己在执行着正确的策略,只要跟着这个策略一定能够突围成功。
在这种奇异的自我激励和几个增益魔法的帮助下,罗马军的攻势相当猛烈。
刚刚那两轮卷轴攻击的气势超过了大多数奥地利骑兵的认知,他们在震惊和仓惶中听不到凯梭-维廷的大吼,只是本能地抵抗。
失去了队形和冲势,这些骑兵也只是普通的士兵而已,即使是不错个人实力的军官相比大量的中级牧师也是力不能及。
奥地利骑兵在向两边让开之前,丢下了超过三十具尸体,大约有十几匹战马也被为了求生勇猛非常的罗马牧师给抢走了。
凯梭-维廷的心在滴血,马很昂贵,但是更宝贵的是这些士兵。
他们统统都是老兵啊,很多人已经跟随他接近十年了,这些好不容易才跟着他得到了一点点富贵的老兵已经不仅仅是他的资产也是他的血肉了。
不过敌人显然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们正在做最后的资源调配。
在奥地利人的注视下,瑞士人把夺到的战马统统按照职位高低依次贡献给了神职人员。
然而托尼拒绝了部下递过来的缰绳,得到了战马的神职人员在托尼的压制下也没有立刻逃跑。
这场大败已经够惨了,如果再丢了美第奇真选教皇的头号助手独自逃生,他们回去哪怕有家族庇护势必也要受到严惩。
美第奇真选教皇是意大利本地的地头蛇,和来自尼德兰的亚德里安真选教皇不同,他的权威要深入得多。
托尼如果死了,他势必要发难。
再说有了马就不错了,无论如何也是大大提高了生还的几率,真的不行了纵马而逃总归是有不小的机会逃出生天的。
有不少人得到了马之后,再次拿出了收在铠甲上的魔法卷轴,依靠欧罗巴各地信徒的贡献,这些神职人员的装备是极其精良的。
不仅有一般信徒贡献的资金,还有很多法师也是西瑞克的信徒,他们直接贡献的卷轴也在巩固着罗马教会的力量。
但是敢和罗马教会作对的拉迪斯劳斯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瑞士人仅仅逃出了不到一里远,就看到敌人再次在他们的侧翼集结了起来,而且摆出了一个非常密集的队形。
凯梭-维廷再次把骑兵部队重新集结起来,这一次他排出了墙式阵型要硬吃罗马残军。
全局大胜而他受挫,哪怕是微微小搓也对他的威名和荣誉极其不利,在以后和步兵部队争夺资源的时候更是糟糕。
这个局面他绝对不能接受,他虽然理论上也是弗伦兹贝格的部下,但是作为首都中君主安全的保证,实际上他在很多方面都有极大的独立性。
拉迪斯劳斯虽然知道这种独特性会损害整体效率,但是首都的军事布置从来是一个敏感问题。
这种独立性不仅仅给了凯梭-维廷地位,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必须做出成绩来。
奥地利的骑兵们虽然很恐惧对方的魔法卷轴,但是还是服从命令做出了冲击的姿态。
当凯梭-维廷很痛苦是,托尼也很痛苦。
大部分牧师也没有卷轴了,不过他们还是尽力施展神术。
瑞士人再次停下脚步将他们的长戟尾端插在地上,一条腿微微弯曲,扶住武器准备用经典的姿势来应对骑兵冲击。
他们身上的增益效果被刷新了一轮,阵前有好几只凶暴野猪还有两只幽冥獒犬,一只水元素。
这层召唤物可以降低骑兵的突击能力。
托尼一边观察着奥地利人的奇怪队形,一边摩挲着自己的大斧,只要挨过这一下他就能把这些瑞士人带回罗马了。
只是这一下可不是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