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复仇者是可以削铁如泥的宝物，斩断人的骨头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巴雅尔很少用这把宝剑硬砍骨头，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开人体坚硬的部分，从韧带和软组织处把敌人的身体肢解。
    他对人体的了解不在那些最有医疗知识的医院骑士团成员之下。
    弗伦兹贝格虽然是最强大的武士之一，但是他依然是人，是人他在骨骼的间隙处就是软肉的筋肉而非骨头。
    至于关节处的铠甲从来不是问题，为了必要的灵活性这里的小圆甲从来主要是起到链接作用。
    防御效果只是是聊甚于无罢了，在可以伤害到神明的武器“神圣复仇者”面前从来不是问题。
    肌肉撕开，血液喷出。
    可是熟悉的顺滑切割的感觉却没有传来，巴雅尔很快意识到这一次事情有所不同。
    虽然他的宝剑切开了对方关节处的小圆甲，可是并不如那种顺畅的突破。
    泰拉斯奎之甲的虽然也无法完全阻止巴雅尔的攻击，但是至少隔阻了那么一点点，让巴雅尔没有直接切断穿戴者的关节。
    虽然弗伦兹贝格明显受伤了，但是他的手臂依然还在，只是手臂骨被切开了三分之二。
    拉迪斯劳斯赐给弗伦兹贝格的宝物果然没有辜负它的代价，弗伦兹贝格的左手手臂虽然已经大半被切断，可是在最后的三分之一处，骨头卡住了巴雅尔趋势已尽的宝剑。
    已经被重创的左手肌肉尽最大可能绷紧，让巴雅尔无法拔出宝剑。
    然后右手全力向着巴雅尔的颈部挥出。
    应该传来剧痛的左手手臂毫无感觉，弗伦兹贝格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右手，“巴本堡之剑”已经距离巴雅尔近在咫尺。
    巴雅尔必须后退，不后退就是死。
    尽管后退的代价是如此巨大，也必须后退。
    身经百战的完美骑士巴雅尔终于做出了艰难但是正确的决定，他扔下了“神圣复仇者”一个后撤步，躲开了弗伦兹贝格的封喉一剑。
    周围士兵发出一阵惊呼。
    弗伦兹贝格失去一条手臂。
    巴雅尔失去了他睡觉时也要放在床边的神圣武器。
    刚刚那个给弗伦兹贝格一个治疗神术的牧师再次施展了一个“治疗轻伤”，这个不算大但很及时的让弗伦兹贝格可以继续猛攻。
    他的脚步踩在自己滴出的鲜血上，追击巴雅尔。
    失去了武器的巴雅尔无法抵挡弗伦兹贝格凌厉的攻势，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战圈。
    诺曼底大主教举着钉头锤想要来帮忙，仅仅一个回合，就被单手的弗伦兹贝格重伤，虽然他也是重甲在身，可是他的铠甲可真是聊胜于无了。
    这位大主教虽然很快胸口流血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但是还是为巴雅尔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法军军官把自己的宝剑抛给了巴雅尔。
    一个跨步接过这把也算是精钢好剑的武器，巴雅尔再次同弗伦兹贝格粘在了一起。
    虽然弗伦兹贝格成了单手持剑，可是他对于如何单手使用自己的武器非常了解。
    “巴本堡之剑”依然虎虎生风。
    巴雅尔骑士尽管双手持剑，可是这把不趁手的凡兵根本难以对抗对方的宝剑。
    “神圣复仇者”已经落在地上，想要再次拿起这件武器可不是简单的事。
    特别是这个营地里的法军已经处于崩溃状态。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指挥官诺曼底大主教不说，对他们来说更糟糕的是，拉迪斯劳斯亲自带着援兵和坏消息赶来了。
    当然，这个消息对于奥地利人来说不是坏消息。
    “蒙莫朗西公爵已经被俘！”
    “蒙莫朗西公爵已经被俘！”
    “蒙莫朗西公爵已经被俘！”
    随着喊声，奥地利人还把一个武士高高举起展示。
    被打得五海六肿再被五花大绑的那位武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脸了，但是那身王室铠甲和身材，不是堂堂卡佩家族旁支蒙莫朗西公爵又是谁？
    看到仅次于巴雅尔的强力护国武士被俘，守军更是无心恋战，巴雅尔周围的蓝色兵线迅速消退瓦解。
    几个西班牙军官加入到了对巴雅尔的围攻之中，久战之后而且失去了“神圣复仇者”的巴雅尔没有将他们一击就逐出战场的能力了
    虽然也有不少法军士兵想要支援他们的英雄，但是数量上的劣势让他们伤亡很快。
    巴雅尔且战且退，向着营地的后方退去，这个营地的重要性很大，它的后面是一条撤退的大道。
    巴雅尔知道自己不能逃跑，蒙莫朗西公爵被俘，说明整个宪兵骑士团和他的君主都需要这条通道来撤退。
    ......................
    “陛下，我们必须再次进攻，伤亡已经太大了，只有您的王旗在前线，士兵才有继续战斗的勇气。”
    劳特克侯爵的建议是正确的。
    通过营地不算高的搭台，弗朗索瓦也知道陆续出营的法军已经被始终保持着战线的哈布斯堡联军压回了营地，而被夺取的投石机和奥地利的旋转弩正在连番集火，一旦那个营地被集火，就会迅速失守。
    法军正在崩溃之中，夺回战场的主动权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突围，至少把宪兵骑士带回法兰西去，相比那些征召步兵，这些训练有素的职业骑士一旦受到重大损失是很难补充的。
    尽快出击才是正道，可是弗朗索瓦无法下令，蒙莫朗西公爵被俘让宪兵骑士们的信心动摇了。
    蒙莫朗西家族也是卡佩家族的分支，是法兰西王室的成员，蒙莫朗西公爵一直是宪兵骑士团的直接长官，他的被俘让宪兵骑士们受到了很大冲击。
    弗朗索瓦决定在驱策自己的士兵再次发动攻击前，给他们打打气。
    “我的朋友们，我不想说什么一切都好的鬼话，我要告诉大家，现在确实是法兰西王国的危急时刻，不是普通的危急，而是非常非常危急，可是我依然有信心能够回到法兰西治疗伤口卷土重来，因为我有你们，我的朋友，最坚强最勇敢的宪兵骑士，法兰西王国的脊梁。”弗朗索瓦的演说词虽然不长，但也确实不枉他看来无数亚历山大和凯撒的语录。
    宪兵骑士们开始不断地为他们君主振奋人心的语句欢呼。
    “就在那里，为了守卫返回法兰西的道路巴雅尔骑士正在奋战，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巴雅尔的威名更在蒙莫朗西之上，提及他的名字确实给了疲倦，饥渴的法兰西军人以信心。
    他们再次集结在弗朗索瓦身后，摆出了进攻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