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珩，你神经病呀。”
    “你才蛇精病。”
    小玖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好多余，叹了口气，远离战场以免殃及无辜。
    这边，黄小文的病房要安静许多，除了呼吸，仅有的就是点滴药水的声音。夏岑琛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挺拔的身子靠在椅背，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仿佛要穿越几个世纪，终于寻得那抹熟悉的身影，舍不得，更无法离开。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想起，不知陪伴了他多久，病床上消瘦的女人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动了一下，夏岑琛猛地瞳孔放大，整个身子都凑了过去。
    渐渐的，她的眼皮也动了，浓密睫毛微微张开，一双灵动水眸如珍珠般耀眼。
    夏岑琛没动，瞬间的恍惚释然，这张英俊的帅脸是她的男人。
    良久，“你还要看多久？不累吗？”
    手臂支撑起他的身子，不敢压到她，因此形成一个狭窄空间。夏岑琛宽阔的脊背腾在她的上空，过了有好一会儿，还没见他有收回的迹象，黄小文才体贴的提醒道。
    只不过好心在夏岑琛的看来是本能抗拒，好看的乌眉微蹙，表情冷了许多。
    “我以为第一句话会是‘你想我’，看来是我想多了。”自嘲，讽刺的话语从薄唇中蹦出，嘴角还有轻浮的笑意。
    即使这样说，他的姿势也始终没有变化，成熟的外表始终隐藏着一个幼稚的心灵，当然也只有面对黄小文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来。
    “我有说过不想你吗？”
    黄小文很想笑，这个幼稚鬼，怎么一点大神的风姿都没有。
    自此，某人的脸色才稍有缓和。而后，忽然一把扯过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搂在怀中，他将鼻端放在她肩窝，努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片刻后说了一句，“我的呆呆真臭。”
    尴尬，当然臭，她有多久没洗澡自己都不记得了，还真是难为严重洁癖的夏岑琛还能抱她这么久。
    小手用力推他的胸膛，可结果却是纹丝未动。
    “大神，你放……”
    “乖，别动，再让我抱会儿。”
    夏岑琛打断她的话，手臂的力气有加大不少，慢慢的，他笑了，“再臭也是我的呆呆……不嫌弃。”
    甜如蜜的情话，发自肺腑的情话，不像情话的情话，逐渐在她心底荡漾起涟漪，黄小文点点头，环住他。
    阳光明媚，仿佛都在为他们感到开心，普照大地，映入一缕透过窗户，敲好笼罩两个幸福的人身上。
    是温暖，是甜蜜。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将病床摇到合适的高度，坐在椅子上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她。这眼神除了宠溺，还有惩罚。
    “黄小文，你知道错了吗？”
    错？她错哪了？
    百思不得其解，她摇摇头，“并不清楚。”
    蠢，恢复记忆了脑回路还是九曲十八弯，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昨天在看守所，你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夏岑琛的语气阴阳怪气。
    他不是非要算旧账，而是要让她明白，很多时候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尤其替他做决定。
    哦，恍然大悟。
    “大神，你说过最恨别人骗你，所以那是我的心里话，现在也同样如此。”
    他倔强，殊不知她更倔强。
    好样的，这算不算顶风作案？夏岑琛脸色大变，倏然站起，以君临城下的气势俯视她。
    “你说四年前嗜血者的案子有很多是你做的，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不清楚，我不清楚为什么要杀他们。或许和嗜血者一样，仅仅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杀就杀了，没有原因。”
    话音未落，夏岑琛紧随其后逼问，“不对，我认识的黄小文不是这样的，她可能冷漠，可能不善交际，但绝对不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不但我清楚，真正的嗜血者也了解这点，否则之前街角的爆炸案他也不会派人用一个小孩做目标引你去爆炸现场，警告你。”
    “我……”
    “你认为你杀了人，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割腕的方式，而不是其它位置？”言辞犀利，夏岑琛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黄小文紧张，鼻尖都是微微细汗，她紧蹙着眉头，“……因为我在模仿他……”
    “错，即使失意，人的天性习惯也不会变。你不会心甘情愿的模仿他人作品，就算是被强迫，也一定会留下自己的特征。至于为什么嗜血者会选择割腕，那是因为他有洁癖，脖颈的大动脉割断会成喷射状，难免弄到身上，他无法忍受，所以嗜血者会将被害人催眠后把他的手腕放到水中，在进行割断。你连这点都不清楚，还好意思说自己杀人，黄小文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
    这样的夏岑琛无疑是可怕的，就像面对真正罪犯时露出的气魄，压倒式占领主动地位。
    “还有很重要一点，嗜血者大量作案是在四年前，可你是两年前才失忆，这中间还有两年的时间你在哪，你的记忆又是什么？”
    记忆？两年前的记忆？
    居然……没有。
    “四年前发生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可两年前的，我不知道，大神，我想不起来。”黄小文很痛苦，她越是想，脑袋越是涨的疼。
    看她难过，他比谁都心疼。
    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好了，想不起来咱们就不想。你只要清楚，四年前的案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可以。”
    四年前，血腥杀戮的开始蔓延至今，这是一张铺开的大网，最终只会走向灭亡。
    黄小文窝在他怀中，小手紧紧攥紧他胸前的衬衣，表情痛苦，眉心拧起，低声说道，“真的吗？真的和我没关系吗？大神，我是他一手养大的，又怎么可能是无辜的。”
    “黄小文，你不信我？”
    她摇摇头，“不是不信你，是信不过我自己。”
    和昨天的回答类似，她信他，这个世上唯一个无条件信任的人就是他，“大神，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