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娜眼神聚焦，在思考夏岑琛所说的话，可也只是转瞬即逝，她再次勾起嘴角，“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犯罪心理学的教授，看出我的心思轻而易举呢。”
    她将手中的枪，再次狠狠贴到黄小文的太阳穴，力度之大，好似要直接穿过去一般，那双眼睛，有嘲弄，有讽刺，有深恶痛绝的恨意。
    “但有一点你猜不到，也计算不到，我爱他，超乎我的生命，又怎么可能会做违背他意愿的事情，我要帮他完成理想，尽其所能帮助他。”
    是呀，爱情真的是非常难控制的因素。
    他会让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失去自我，力量强大无法预测结果。
    夏岑琛冰冷的神情微微动容，黑眸聚神，将全部视线转移到黄小文身上。她的挣扎在他眼里，她的懊恼燃烧着属于她的灵魂。
    从容不迫的他在敌人面前，不淡定了，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情绪。
    “呆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语气冷淡强制，对面的黄小文果真抬起眸子，目前为止两人第一次将视线对焦。
    巴掌大的小脸消瘦险些脱相，双眸空洞，眉心拧起，这一刻，她也笑了，无奈，无力就好似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将耗费她全部力气，“夏岑琛，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记起以前。可愿望总归是愿望，现实中永远无法实现。”
    这是黄小文第一次完整的叫他名字，听着却尤为刺耳，这不是夏岑琛想听的，更不是他想看见的。
    “那些片段不是假的，都是真实发生过得，夏岑琛，我杀过人，我亲手将他们的血方干整理好仪容，平静的看着生命在渐渐流逝，你知道吗？我是当真无愧的凶手，嗜血者的同谋。”
    黄小文很平静，就像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她看着夏岑琛，眼神空洞。
    想了想后，倏地她又笑了，黑色的眸子涌出雾气，“这样的我，怎么配做你的妻子？”
    “……配不配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
    夏岑琛眼神锋利，浓浓怒火在周围蔓延，他生气了，因为她的不信任，因为她的自暴自弃，自怨自艾。
    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像，背影挺拔，长眉微蹙，“我夏岑琛认准的人，就是一辈子，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想退出……死都不可能。”
    猛然，黄小文瞪大了眸子。
    震撼，惶恐。
    他是公正的，是正义的，这样的他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她的心不由自主狠狠抽了一下。
    “哈哈哈……真是好笑。”
    郭娜笑的惊悚，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夏岑琛，冷哼一声，“夏岑琛，如果这个女人对你来说真如你所说的那么重要，你又怎么会不在第一时间找到线索的时候去公寓寻她，却跑去警局守株待兔？说白了你为的不过是一箭双雕，等我入网。
    所以，你其实是在用白晨的性命在赌。如果你想错了，赌输了，我恼羞成怒真的杀了她，那该怎么办？现在看来，你那些冠冕堂皇表现出她非常重要的话不觉得丢人吗？自己打自己脸，很疼的。”
    “你闭嘴。”黄小文大声喊道。
    郭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足足楞了好几秒，“恼羞成怒吗？说道你心口了？告诉你夏岑琛他谁也不爱，在他的生命中没有比案子更重要的，充其量你就是个陪他睡觉的免费婊~子，想想真是可悲。”
    双眸充血，她的身体在颤抖，郭娜感觉到继续讽刺，“哎呦，难受了？心是不是疼的像拧起来一样，哈哈哈，知道这种感觉了吗？我每天都是这种心情，尤其是他关注你，拿着你的照片露出笑容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咬牙切齿，还浑身上下每条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
    黄小文眉心一蹙，下一秒，腰间的鲜血染红了裙摆。
    “疼吧，我的心要比这疼上千倍百倍。”狰狞恐怖，郭娜瞪大了眼珠，就在她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实在控住不住恨意，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用另一只手握住狠狠插在她腰间。
    鲜血顺着长腿滚落到地面，黄小文脸色惨白。
    “郭娜，我会让你这辈都后悔刚才的举动。”夏岑琛心都提到嗓尖，双手握拳，语气低沉，冷到谷底。
    “是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咯？”郭娜唯恐天下不乱，悠哉惬意的又说，“哎呀，时间好像快到了，很快京都就会迎来一场视觉盛宴，‘轰’，多壮观，真是越来越期待。”
    夏岑琛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牢牢锁住黄小文，不放过她每个表情，就好像要将她牢牢融到血肉中一般。
    除了痛楚，她的神情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没遇到她，他一定还是那样意气风发，正在为某个案子奔波，享受破案的乐趣。自己是死不足惜，可他不同，也不能死。
    “郭娜，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他？”
    “嗯？舍不得他死？同生共死不是每对亲密爱人的最终追求吗？我在尽力完成这段佳话，为什么要放他走？更何况，我又没拦着他，是他自己不想走。”
    郭娜不以为然的说，笑意在脸颊浮现，更像是戏谑。
    “你会眼睁睁看着嗜血者死吗？”黄小文问。
    她想了想，撇撇嘴，“他不会死，这个世上没人能抓住他，更没人有能力伤害到他，老死会是他唯一的死法。”
    “错了。”黄小文小声说道，“他会死，但不会是老死，他一定会败给夏岑琛，一定会。”
    这是两个女人的较量，暗藏汹涌。
    而后，黄小文大喊，“我是得不到救赎的，上帝都不会原谅我。夏岑琛，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值得人陪上性命。你是那么优秀，那么阳光，只有你才能将抓住他，才能真正审判他，请为了我，珍爱自己，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嗓音微微沙哑，涌带着思念，“……求你，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