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被咽的说不出话，心虚的坐下，谁让他也是刚刚抽了根烟才过来的。
    混沌的空气凝注出一片尴尬的氛围，黄小文沉着脸色，却又与平日里冷漠的样子大相径庭，算了，小玖觉得还是真爱自己点好。
    谢明朗眉头微蹙，端正的五官聚到一起，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偶尔瞥过一个眼神，也是充满了无辜、无奈。
    小玖清楚，寻问眼前这个人的犯罪动机是很难实现的，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见夏岑琛拿起面前的详细身份资料，开始认真端详，期间，小玖和黄小文保持沉默，谢明朗时而嘀咕一句，时而陷入沉思和无尽的无奈中。
    一分钟，十分钟，终于，在十四分钟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挺拔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双腿翘起，他信誓旦旦的表情黄小文熟悉，这是自信的象征。
    而事实上，这种超越自信的一贯表现他一直都是。
    “谢明朗，你的衣服皱了，哦，还有头发，很乱，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他看完资料后说的第一句话。
    无关紧要，甚至于案子没有丝毫关系。听上去还有一点亲密，就好似亲密的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蜜语。
    自此，谢明朗才恍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连忙调整他的服装还有蓬乱得头发。
    只听夏岑琛的话锋一转，冷冽如冰，“谢明朗，说说看，你是怎么将他们杀害，还有杀人原因。”
    他的动作僵住，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自然而然反应过来。微垂的眸子抬起，他的声音很小，仔细听还有一丝沙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做的事要我来承担，为什么？这公平吗？”
    “公平？理论上来讲，这个世上本来就不存在不公平，这个词语只是一种美好的假设希冀，你又何必计较这些，更何况是替那个无辜的人格。”
    ？什么意思，小玖愣住了，他迫切需要求证。下意识就看向对面的男人，还是那张干净的脸，却多了一抹狠厉，还是同样的眸子，就是少了纯净……
    黄小文不笨，甚至在某些方面就连夏岑琛都无法比拟。所以他的话，只需要一听，便能清楚知晓其中含义。
    陡然，谢明朗黑眸发亮，阴狠冷酷的感觉在四周扩散，他嘴角一勾，洁白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都依旧清晰。
    他抬起手腕，瞄见碍眼金属手铐表情十分不满，歪歪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而后，蓬乱的发丝依旧，他微微昂起下颌，笑容嗜血。
    很难想象，同样是一个人，一个人格干净如纸，而另一个堪比魔鬼。
    变得何止是气质，冷空气中的分子都在加速凝固。
    “我自认为模仿他没人能发现，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玖倒吸了一口气，什么意思？原来关押至今他都是以连环杀人凶手的人格出现？天呀，真是难以想象。
    浑身一抖，寒气入骨。
    “单纯人格的谢明朗有洁癖，还有严重的强迫症。可自从你双手抱头醒来之后，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这对于一个洁癖并且患有严重强迫症的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你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儿，可以见得，从那刻起，你就觉醒了。”
    从某种意义来讲，当他处于危险，或发觉自身可能受到威胁时，邪恶的人格就会出现保护这个懦弱的人格。
    谢明朗并不恐惧，连最基本的担忧都没有，这对夏岑琛来讲原本就是一种挑衅。
    夏岑琛惧怕过谁？当然是没有。
    他缓缓站起，走到后面空间较大的地方，转过身，双手握住小玖与黄小文的椅背，俯下身子，“呆呆，这是个现成的好案例，我需要给你普及一些知识。”
    他的话音很轻，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接下来我要的说的话很重要，你必须用心记下来。
    黄小文点点头，将记录口供的本子换成了自己的。
    夏岑琛满意的点点头，很快说出，“人格一词最初是源于古希腊persena，就是指戏剧中演员戴着面具，面具随人物角色不同变换。人格在整个心理结构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人格畸变将导致行为偏差，犯罪行为的实施与行为主题人格畸变有很大的相关性。
    起特殊性主要表现在犯罪主体他们集善恶为一身，扮演者天使与恶魔的双重角色。
    一般，双重人格犯罪产生的原因主要在于行为主体的人格在发展过程中发生了畸变，畸变的结果导致违法犯罪的行为出现。其一是文化冲突，其二是社会背景因素，其三性心理发展不同，而我们的凶手显然属于第三类。
    根据资料记载，你从小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除了父亲还有年迈的爷爷同住。或许是因为家境贫寒的原因，你父亲没有再婚，一个家长期没有女人势必会演变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病态。邻居反映，你大概六七岁左右开始有异装癖，时常穿着女人的衣物，我想这些都不是你心甘情愿的，或许，除此之外你还曾遭遇过来自父亲和爷爷的性侵，长久以往本内向的你更加压抑，内心也趋向于阴暗。
    你憎恨他们，憎恨所有男人，这其中甚至就包括你自己。原因很简单，你就是将梵民幻想成为自己，所以才杀了他。”
    谢明朗阴沉的脸难看至极，除了憎恨还有满腔怒火，“他的父亲时常殴打他，可那天他居然还要将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钱给他父亲邮寄过去，呵，真是傻的天真，真的以为讨好就能让他放过自己吗？笑话，简直痴人说梦。所以，我还不如直接送他去往天堂，免的再受那个男人的殴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说的理直气壮，在他的概念中自己是在做一件好事，只不过违背法律原则罢了。
    厌恨犀利，谢明朗毫无顾忌的盯着夏岑琛明亮的眸子，这种直视显然更是一种无声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