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旅顺遗图
梁赞和林彤儿互相看了一眼,林彤儿紧张地说道:“金定宇还没死……”
梁赞也知道事情严重了,“他现在的内力强的可怕,希望不要再遇到。”
“那怎么办啊?”林彤儿不由得替梁赞和自己担心起来:“这个人一心只想得到宝藏,只要不死……我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梁赞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不过四份地图,他已经得到了其中两份,我们对他来说不再是首要目标。”
溥仪皱着眉头说道:“所以他的首要目标变成了我,对不对?”
梁赞不做声,等于是默认了。
溥仪见他如此,脚下一软,要不是梁赞和林彤儿在两边搀着,他几乎就要坐在地上,刚才金定宇发疯的情形,实在恐怖,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这武林中的能人异士如此厉害,实在是防不胜防。更何况还有日本人在虎视眈眈?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楼上换来阵阵惨呼之声,看来孙福贵已经开始痛下杀手,每听到一声叫喊,溥仪的心头就紧张一分,豆大的汗珠好似雨点一样倾盆而下,连外面穿着的西服都被浸透,梁赞只好扶着他到门口去,却见胡同里也已经尸横遍地,那些保护溥仪的保镖二十多人,全都惨死街头。
“他们全死了,全死了。”溥仪似乎自言自语地在说着,已经惊惧到了极点。
梁赞闻听正色道:“这点人又算得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日本人攻进东北时候,我们中国人死了多少,将来死的人与现在相比恐怕要多数十,数百万倍。你死了几个保镖就觉得惨不忍睹,可南京一场屠杀就是三十万人。”
“南京……屠杀?”溥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梁赞冷哼了一声,“迟早的事。这一切都是从九一八事变开始,你虽然不是始作俑者,却也算得上助纣为虐。”
说着话,梁赞将溥仪带到了旁边的一处小院,叫他在草坪上坐下。“日本军人凶残至极,绝不是善类……不过我和你说这么多,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哎,如果历史改写,也许我也就不存在了。”
“如今只有你能帮我!”溥仪听不懂梁赞那些匪夷所思的话,也未曾体会其中深意,只说道:“刚才你的武功我已经看到了,比孙福贵要强百倍,正是山本弘毅的对手。现在我实话对你说,我叫你杀的人,就是山本弘毅的手下,他也是为了藏宝图而来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不怕那个山本弘毅,我们共同复辟大清,事成之后……你我兄弟相称,我宁可把江山给你一半!”
“真的吗?”林彤儿惊喜地看着梁赞。
那些都是政客骗人的鬼话,可说不动梁赞,而且溥仪又是在慌乱之中说出,把梁赞当作是救命恩人,现在他受惊过度,以至于语无伦次,等清醒过来,恐怕就要把当初的朋友、兄弟当作眼中钉。
“彤儿,别那么天真。那些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梁赞说完,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对溥仪说道:“那样的事不可能发生,你就算让位给我,大清也回不来。因为你的敌人又岂止是一个山本弘毅,而是整个中华民族以及整个日本军部,还有大内密宗门的那个金定宇,他们谁都不会放过你。我一个人能为你做得了什么?我可以救你一次,可是下一次实在难说的很了。”
溥仪面色凝重,只觉得大难临头,过了许久,才忽然垂下头说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梁赞眼珠转了转,“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以。”
“快讲,快讲。”
梁赞坐到溥仪旁边,问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务必要老老实实回答。”
溥仪也是受过教育的人,绝对是个聪明人,闻听皱了下眉头,“你想问我藏宝图的下落?”
梁赞点了点头,“你到底有没有那份藏宝图?如果藏私,那……就当我没问过。”
溥仪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有!这件事也瞒不住了,那金定宇既然也是皇族血脉,恐怕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我就对你实话实说,我离开北平之前,曾去见了监国摄政王……”
“也就是你的生父,爱新觉罗载沣。”
林彤儿笑道:“哇,小梁子,你怎么又知道摄政王的名字?”
梁赞白了她一眼,“北平嘛,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的没错,”溥仪道:“我就是偷偷去见了我的生父。我本来是想请他和我一起到东北,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来,还奉劝我也不要和日本人来往。可当时如果我不走的话,中华还哪里有我的容身之所?而且我是皇上,肩负着列祖列宗的期望,大清亡于我,我理应救回它。因此也不顾摄政王的劝阻,还是和日本人搅合在一起。后来我也曾多次写信,请摄政王出山,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梁赞点了点头,暗想:“不愧是监国摄政王,还是有一些民族气节以及政治眼光的。他恐怕早就看穿了日本人的阴谋,也知道大清不可能复辟,即便在北平已经相当困窘,也绝不投奔溥仪和日本关东军。”
溥仪接着说道:“我登基时年幼,慈禧太后也没有将藏宝图交给我,而是交给了摄政王……”
“这么说,那最后一份藏宝图是在载沣的手里了?”林彤儿问道。
溥仪又摇了摇头,“没有,我那次偷偷见他的时候,他才把这件事对我说明,我也是那时侯才知道,原来宫廷里还有这么大的秘密。那藏宝图本来一直就放在‘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我回宫之后,偷偷把它取回,之后就带着它来到东北。万万没想到,藏宝图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争夺它的人会有这么多,以至于今日差点丧命。
我在旅顺的那段时间,被三上泽田控制,感觉自己风雨飘摇,不知道天明后还是否能活着,所以每日里战战兢兢,担心国民政府的人突然找到,担心日本人突然发难,也担心被人暗杀,于是便将很多重要的文件和宝物分开存放,以备不时之需,到后来我在旅顺又辗转了几处地方居住,藏宝图的事我几乎已经忘却,所以离开旅顺的时候,很多东西也没来得及带走,其中也包括那张地图。所以藏宝图没在长春,而是在旅顺太阳沟大和旅馆的黄金台别墅,在二楼我和婉容的卧室里,有一副‘海棠春睡图’的挂画,大清的藏宝图,就在那幅画的夹层之内。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幅画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