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察觉的禇燕随着张牛角登上山顶。
    跟随禇燕回来的九万黑山贼驻扎在半山腰处。
    黄猛邓毅禇燕，黑山贼现在没死没被俘虏的统领就只剩下这三人。
    到了山顶，禇燕终于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山顶上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在没有看到其他人。
    往常这个时候，其他统领在肯定会聚集在山顶等他归来的，可是今天，除了张牛角道山下接他外，山顶上竟然没有一个统领在。
    “他们都去哪了？”禇燕朝张牛角问到。
    虽然禇燕没有说名字，张牛角也明白禇燕说的他们是谁。
    “等等你就知道了。”张牛角继续往前走。
    到了这一刻，张牛角也不担心被禇燕识破自己的另一层身份。
    走到这一步，不管接下来禇燕是被抓还是逃走，都会明白，他张牛角就是出卖黑山贼的那人。
    禇燕跟着走两步后，就停下了，张牛角感觉到禇燕停下步伐，也回过身看向禇燕。
    此时，张牛角已经站在最边上的一座木屋边上，禇燕距离木屋也就五丈距离。
    禇燕在中，黄猛邓毅分别站在禇燕两边。
    黄猛和邓毅还没有什么感觉，两人停下，只是因为禇燕停下才停下的。
    “是你？”禇燕站定后看着张牛角转回身子，轻道。
    “是我！”张牛角点头，张牛角没想到在这一刻自己竟然会这样的平静，不知道是禇燕的平静影响到了他，还是他自己已经变得无情。
    “真的是你！”禇燕似是不相信，又像是肯定。
    黄猛和邓毅都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谜语，不过作为禇燕的直系，两人安静的站在禇燕身边，没有多说什么。
    禇燕说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之前留在这里的二十名统领已经全都不在，只剩下眼前的张牛角。
    二十多人全部消失，禇燕不相信他们是出山了，就算有人要出山，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出去。
    现在人不在，肯定是黑山中有了变故。
    是什么变故会让二十名统领全部消失？只要想到近来一直困扰他的内奸问题，一切就都明了。
    禇燕心灵剔透，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
    二十名统领没有一人在，肯定是出了问题。
    不过此时禇燕心中还抱着希望，希望二十名统领都逃走了，没有被张牛角一锅端。
    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禇燕知道，留守在黑山中的部下被一锅端的概率很大很大。
    “你为何要这样做？”禇燕问，对于这个问题，禇燕完全想不明白。
    就算张牛角在狱中被迫投降了，可是被救出来之后，为什么还要作出这样的事情。
    你已经回到黑山中，汉军还能拿你怎样？为什么还要给汉军卖命？而且黑山中，他张牛角名义上还是万人之上的第一统领。
    这一点禇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权力被我分了大半，心中不满？”禇燕心想，想来想去，禇燕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觉得会让张牛角走向这一步。
    但是以禇燕对张牛角的了解，这个理由，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让张牛角心生不满，然后投向汉军的怀抱。
    禇燕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感觉的理由，肯定不是不是张牛角投靠汉军的理由，张牛角不会这样笨，他知道张牛角的心愿，他知道以前的张牛角宁死，也不会去投靠汉军。
    当初怀疑内奸的时候，禇燕心中对张牛角也是有过怀疑，但是心中一直都想不出张牛角投靠汉军的理由，直到现在，现在张牛角就站在他面前，亲口承认，禇燕还是想不明白张牛角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这样做。
    在禇燕看来，张牛角完全没有理由，如果是为了权力，张牛角犯不着这样做，黑山贼覆灭，他张牛角还是失去权力，汉军，朝廷是不会让他掌握兵马的。
    在禇燕看来，如果只是为了权力，张牛角这样做，是极其不明智的，完全不像是张牛角会做的事情。
    到了这一刻，禇燕想不明白，他只能是问眼前的张牛角，希望张牛角能够给他一个解答。让他明白。
    如果不能明白，禇燕知道自己死也不会瞑目的。
    “到现在你还不想告诉我吗？”见张牛角没有回答，禇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因为一个人。”张牛角低声说。
    禇燕难以置信，“只是因为一个人？就因为一个人，你要牺牲自己数十万的兄弟？”
    张牛角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平静，有些狰狞，大声道：“那人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为了她，我只能牺牲你们。”
    “呵呵……哈哈……”禇燕有些癫狂的笑道：“什么人，会比你这几十万的兄弟还重要，他是什么人？”
    最后一句，禇燕是用吼的，声音之大，让山中数十只飞鸟冲天而起。
    这次，张牛角没有回答，张雪的身份他不可能说出来，不管现在附近有没有人，他都不想说。
    面对这个时候的禇燕，张牛角也不想在欺骗他，只能是摇头不说。
    张牛角不回答，禇燕还想问，不过在这个时候，皇莆嵩带着凌云等人来到了禇燕的身后。
    在禇燕还没开口的时候，皇莆嵩从容不迫的说：“想要知道，只有你投降，我就告诉你张牛角为的是什么人。”
    在张牛角和禇燕交谈的期间，皇莆嵩已经布置好了，山腰处的九万黑山贼虽然还没有被控制住，但只要皇莆嵩一声令下，就可以让这九万黑山贼灰灰湮灭。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禇燕黄猛邓毅三人全都转过身。
    对于皇莆嵩的样子，三人都不陌生，在皇莆嵩身边的十多人，有一大半，禇燕都认识，有的是相互交过手，有的只是远远照过面。
    看到皇莆嵩一行人，禇燕心知今天是无法完好离开了。
    “张牛角因为人投降你们，我禇燕我可不会为了命而投降。”双眼紧紧凝视皇莆嵩，禇燕高声说道，声音很大。
    此时禇燕已经是叫张牛角的全名了。虽说张牛角说是因为一个人，但是禇燕不可能就因此不怨恨张牛角。
    此时的禇燕，非常后悔当初和张牛角的黄巾军合并，恨不得将张牛角千刀万剐。
    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数十万近百万弟兄的生命，禇燕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在禇燕看来，就算是父母妻儿在汉军手中，这种时候，也要狠心抛弃，怎么能够因为一个人，而放弃千秋大业，让无数弟兄白白枉死。
    禇燕不理解，真的无法理解。